冰冷的潭水倒映著崖壁猙獰的輪廓,空氣裡彌漫著雨後泥土的腥氣和若有若無的血味。林驚蟄半跪在濕漉漉的泥地上,指尖還殘留著那枚冰涼【影】字令牌的觸感,目光卻死死釘在樹下昏迷少女的手腕上。
那隻碧綠欲滴的翡翠鐲子,內圈邊緣那圈細密古樸的微雕紋路,與他緊握在左手掌心的半塊林家玉佩斷裂茬口的紋路,在意識中反複重疊、對照。不是完全一致,卻像同一條河流分出的支流,帶著某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呼應和共鳴!
林家……沈家?江南首富沈萬山的獨女?這身份和這鐲子,怎麼會出現在這斷魂崖底?還偏偏被影閣的探子“壓”在身下?巧合?還是……陷阱?
無數個念頭如同沸騰的水泡,在他腦海中炸開。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向深潭對麵。
蘇挽月依舊靜立崖壁,白衣在微風中拂動,如同遺世獨立的寒月。她的目光也正落在這邊,準確地說,是落在那昏迷少女和那隻鐲子上。那張冰雪雕琢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多少情緒,但林驚蟄敏銳地捕捉到,她那寒潭般的眸子裡,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了然?仿佛這突兀出現的少女和鐲子,並未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是誰?”蘇挽月清冷的聲音穿透潭麵的薄霧,直接問道。
林驚蟄定了定神,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沈月白,江南沈萬山的掌上明珠。”他頓了頓,補充道,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凝重:“她的鐲子……和我這玉佩的斷口紋路,很像。”
“帶上。”蘇挽月的回應簡單直接,沒有任何疑問或驚訝,仿佛隻是在處理一件預定好的物品。“此地不宜久留。”
帶上?林驚蟄看著泥濘中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如紙的少女,又看看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肩膀,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冰坨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仙子姐姐,你看我這……”他指了指自己肩頭洇出的血跡,又指了指昏迷的沈月白,“重傷號帶個昏迷的累贅,這難度是不是有點……”
“聒噪。”蘇挽月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耐,“要麼帶上她走,要麼交易作廢,你留下。”
林驚蟄瞬間閉嘴。他毫不懷疑這女人說到做到。媽的,形勢比人強!他咬了咬牙,俯身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少女扶起。入手處輕盈柔軟,帶著少女特有的馨香,混雜著泥土和雨水的味道。他試著將她背起,但一動就牽扯到肩胛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嘶……真他媽是祖宗!”林驚蟄低聲咒罵了一句,隻能改成半抱半扶的姿勢,讓沈月白軟軟地靠在自己沒受傷的左邊身體。少女的腦袋無力地垂在他肩窩,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脖頸,帶著一種奇異的癢意。
他深吸一口氣,調動起心臟深處驚神圖那微弱卻堅韌的暖流,絲絲縷縷的星辰之力流轉全身,驅散著寒意,也支撐著他沉重的負擔。他再次抓住一根粗壯的藤蔓,艱難地開始往回攀爬。
這一次,比來時更加艱難。抱著一個人,行動受限,平衡更難掌握。濕滑的藤蔓幾次讓他腳下打滑,全靠驚神圖賦予的遠超常人的爆發力和協調性才勉強穩住。汗水混合著冰冷的雨水從他額角滑落,肩頭的傷口在每一次用力時都傳來撕裂般的痛楚。沈月白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成了甜蜜又沉重的負擔。
當他終於氣喘籲籲、狼狽不堪地重新攀上蘇挽月所在的崖壁平台時,感覺比剛才搏殺影閣殺手還要累上十倍。
“呼……呼……仙子姐姐……接下來……往哪走?”林驚蟄把沈月白輕輕放在相對乾燥些的石麵上,自己靠著崖壁大口喘氣,感覺肺像破風箱一樣呼哧作響。
蘇挽月沒有看他,目光投向環繞深潭的、幾乎垂直的、濕滑無比的絕壁,黛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這斷魂崖底,四麵皆是絕壁,高逾百丈,光滑如鏡,布滿了滑不留手的青苔,尋常輕功高手都難以攀越。帶著兩個累贅(在她眼中林驚蟄顯然也算一個),更是難如登天。
“麻煩。”她低聲自語,清冷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罕見的困擾。
林驚蟄一聽,心又提了起來:“彆啊仙子姐姐!你可是能飛簷走壁的高人!想想辦法?總不能真困死在這鬼地方吧?”他眼巴巴地望著蘇挽月,眼神裡充滿了求生欲。
蘇挽月沒有理會他的聒噪,目光緩緩掃過深潭周圍陡峭的崖壁,最終停留在某一處。那裡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濕滑,青苔也更厚,但隱隱約約,能看到幾道極其細微的、近乎被歲月抹平的鑿痕,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嘗試過開鑿棧道,但最終失敗了。
她的目光在那幾道幾乎看不見的鑿痕上停留片刻,又落回下方幽深平靜的潭水。一絲極淡的決斷在她眼底閃過。
“退後。”她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驚蟄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地抱起昏迷的沈月白,往崖壁凹陷處又縮了縮。
隻見蘇挽月緩緩抬起右手。那隻素白如玉、完美得不似凡人的手掌,五指微張,對著下方深不見底的幽潭。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呼嘯的風聲。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連靈魂都能凍結的極致寒意,以她為中心,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
林驚蟄猛地打了個寒顫,感覺周圍的溫度瞬間驟降!呼吸間都帶出了濃重的白霧!他懷裡的沈月白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寒意,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嗡!
蘇挽月掌心前方,空氣發出細微的、仿佛冰晶凝結的嗡鳴。一點純粹到極致的、仿佛能凍結萬物的月白色光華,在她指尖凝聚!
那光芒並不刺眼,反而帶著一種清冷孤絕的意境,如同九天之上最純淨的月華被強行拘束於此。光華流轉,周圍的雨霧瞬間凝結成細小的冰晶,簌簌落下。
下一刻!
蘇挽月並指如劍,對著下方幽深的潭麵,輕輕一劃!
嗤——!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月白色劍氣,無聲無息地脫指而出!
劍氣離指,並未立刻爆發,反而如同擁有生命般,沿著一條玄奧的軌跡,貼著陡峭濕滑的崖壁,向下延伸!它所過之處,空氣凝結!水汽凍結!
哢、哢嚓嚓——
令人牙酸的、密集的結冰聲在崖底驟然響起!
那道月白色的劍氣如同冰封世界的畫筆,在它所劃過的軌跡上,一層晶瑩剔透、厚達尺許的堅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憑空凝結、蔓延!
不是覆蓋水麵!而是直接沿著近乎垂直的崖壁,從蘇挽月腳下的位置開始,一路向下,如同憑空造出了一條狹窄陡峭的、散發著凜冽寒氣的——冰之階梯!
冰階寬僅容一人落腳,表麵光滑如鏡,在崖底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幽幽的寒光,一直延伸到下方深潭的水麵之上數尺才戛然而止。深潭邊緣的水麵,也因為這恐怖的寒氣而凝結了一層薄冰。
寒氣四溢,整個崖底仿佛瞬間進入了寒冬!
林驚蟄抱著沈月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鴨蛋!這……這還是武功嗎?這他娘的簡直是仙法!點水成冰,凝氣為階!這冰坨子……不,這姑奶奶,到底什麼來頭?!
蘇挽月做完這一切,臉色似乎更白了一分,那清冷的容顏上掠過一絲極淡的疲憊,但瞬間便被她收斂。她收回手,看也沒看那條驚世駭俗的冰階,轉身,聲音依舊平靜無波,聽不出絲毫消耗:
“走。”
言簡意賅,率先踏上了那條散發著刺骨寒氣的冰階。她的雲紋錦靴踩在光滑的冰麵上,穩如磐石,白色的身影在晶瑩剔透的冰階映襯下,更顯孤高絕塵。
林驚蟄狠狠咽了口唾沫,壓下心頭的震撼,低頭看了一眼懷裡昏迷的沈月白,又感受了一下肩頭傷口的刺痛,一咬牙。
“拚了!”
他學著蘇挽月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將沈月白橫抱起來,儘量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少女的身體很輕,但在這光滑陡峭的冰階上,抱著一個人行走,依舊是巨大的挑戰。他深吸一口氣,調動起驚神圖的力量,星辰之力流轉足下,努力吸附著冰麵,穩住重心。
一腳踏上冰階!
嘶——!
一股透心徹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凍得他一個激靈!這冰階的寒氣遠超想象!他感覺自己踩的不是冰,而是萬載玄冰!星辰之力運轉都似乎被凍得遲滯了一瞬。
他咬緊牙關,一步一步,極其緩慢而謹慎地向下挪動。每一次落腳,都感覺像是踩在刀尖上,冰冷滑膩,稍有不慎就會摔下深淵。懷裡的沈月白成了他最大的負擔,讓他無法靈活調整重心。肩頭的傷口在寒氣刺激下,更是傳來陣陣鑽心的刺痛。
短短十幾丈的距離,走得林驚蟄大汗淋漓(冷汗),渾身肌肉緊繃到了極致,比剛才攀爬藤蔓還要艱難十倍。
蘇挽月已經輕盈地走到了冰階的儘頭,站在深潭邊緣凝結的薄冰上,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他如同蝸牛般挪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出與己無關的默劇。
林驚蟄好不容易挪到冰階中段,感覺雙腿都快凍得沒知覺了,抱著沈月白的手臂也開始發酸發麻。他忍不住抬頭喊道:“仙子姐姐!搭把手行不行?這冰太滑了!我抱著個人……”
話音未落!
異變陡生!
嗤!嗤!嗤!
三道幾乎微不可聞的破空聲,如同毒蛇吐信,毫無征兆地從他們剛剛離開的那片崖壁平台的陰影裡衝出!
目標並非正在艱難挪動的林驚蟄,而是——已經站在潭邊薄冰上、似乎毫無防備的蘇挽月!
三道幽芒!快!準!狠!角度刁鑽至極!一道直取後心,一道鎖喉,一道射向膝彎!時機把握得妙到毫巔,正是蘇挽月剛剛施為結束、氣息未複(至少在林驚蟄看來),林驚蟄又處於最尷尬位置的時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影閣的殺手,不止一個探子!
林驚蟄瞳孔驟縮!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來不及驚呼出聲!
然而,麵對這足以讓絕頂高手飲恨的致命偷襲,站在薄冰上的蘇挽月,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就在那三道幽芒即將觸及她白衣的刹那——
嗡!
一層薄薄的、近乎透明的月白色光暈,如同水波般,無聲無息地在她身周蕩漾開來。
那光暈看似柔弱,卻蘊含著一種凍結時空的絕對寒意!
噗!噗!噗!
三聲極其輕微的悶響。
三道快若閃電的幽芒,在觸及那層月白光暈的瞬間,如同撞上了無形的萬載玄冰!速度驟減!幽藍的刃鋒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覆蓋上一層厚厚的、晶瑩的冰霜!
叮!叮!叮!
三枚被徹底冰封、失去了所有力量和速度的菱形飛鏢,如同三塊普通的頑石,無力地墜落在蘇挽月腳邊的薄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滾了幾滾,便徹底不動了。
整個過程,電光火石!蘇挽月由始至終,連衣角都未曾拂動一下!仿佛隻是有三片雪花,悄然落在了她身側。
林驚蟄看得頭皮發麻!這……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滾出來。”蘇挽月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被螻蟻打擾的不悅。她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兩道實質的冰錐,刺向崖壁平台陰影的深處。
陰影一陣蠕動。
兩個穿著同樣緊身黑色水靠、臉上蒙著黑巾的身影,如同從黑暗中剝離出來,無聲地出現在平台上。他們的氣息遠比之前被林驚蟄擊殺的那個探子更加凝練、更加晦澀,如同潛伏在陰影裡的毒蛇。露在黑巾外的眼睛,帶著毫不掩飾的震驚和忌憚,死死盯著蘇挽月。
“寒月凝……”其中一個身形稍高的殺手,聲音沙啞乾澀,如同砂紙摩擦,“你是……月宮的人?!”
月宮?林驚蟄心頭一跳,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聽起來就很不簡單!難怪這冰坨子這麼厲害!
蘇挽月沒有回答,眼神冰冷依舊:“影閣七殺,來了幾個?”
她的語氣平淡,仿佛在問今天天氣如何,卻讓那兩個影閣殺手身體瞬間繃緊!對方竟然一口道破了他們的來曆!
“哼!知道又如何?”另一個稍矮的殺手厲聲道,眼中凶光畢露,“月宮的手,也伸得太長了!此子乃我影閣必殺目標!交出他,還有那女娃,或許可饒你不死!”他指向還在冰階上抱著沈月白的林驚蟄。
“饒我不死?”蘇挽月重複了一遍,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她微微偏了下頭,目光掃過腳下那三枚被冰封的飛鏢,又落回那兩個殺手身上。
“憑你們?”清冷的語調,帶著一種俯瞰螻蟻的漠然。
“找死!”被如此輕視,兩個影閣殺手瞬間暴怒!他們深知蘇挽月的恐怖,但影閣七殺之名,豈是浪得虛名?兩人身影如同鬼魅般交錯,一左一右,如同兩道撕裂雨幕的黑電,直撲蘇挽月!一人手中短刃幽藍,直刺心口,另一人指間夾著數枚同樣的菱形飛鏢,蓄勢待發!兩人配合默契無間,殺招淩厲狠絕!
蘇挽月站在原地,甚至沒有做出防禦的姿態。她隻是抬起右手,對著撲來的兩人,五指極其隨意地——輕輕一握!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
隻有一股無形的、仿佛連空間都能凍結的恐怖寒意,驟然降臨!
以蘇挽月為中心,方圓數丈的空氣瞬間凝固!正在撲擊中的兩個影閣殺手,身形猛地一滯!如同高速奔跑的奔馬撞上了一堵無形的、極寒的冰牆!
他們的動作變得無比遲緩、僵硬!身上瞬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眉毛、頭發、蒙麵的黑巾,全都凝結了冰晶!連他們手中幽藍的刀刃和飛鏢,都蒙上了一層冰殼!
兩人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恐懼!他們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內息,甚至思維,都在這一刻被凍結了!連掙紮都做不到!
蘇挽月那清冷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波瀾。她並指如劍,對著被寒月凝凍住的兩個“冰雕”,淩空輕輕一點。
噗!噗!
兩聲極其輕微的、如同冰晶碎裂的聲響。
那兩個保持著撲擊姿勢的影閣殺手,身體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琉璃,瞬間布滿細密的裂紋!緊接著,在無聲無息中,轟然爆碎!
沒有血肉橫飛,隻有漫天晶瑩的冰晶粉末,簌簌落下,融入深潭邊緣的薄冰之中,消失不見。
原地,隻留下兩灘迅速融化的水漬,以及幾枚被凍得失去光澤的飛鏢和短刃。
整個崖底,死一般的寂靜。隻剩下風吹過冰階帶來的細微嗚咽。
林驚蟄抱著沈月白,僵立在冰階中段,從頭到腳一片冰涼,連呼吸都忘了。他看著那兩灘水漬,又看看依舊白衣勝雪、纖塵不染的蘇挽月,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比這冰階的寒冷更甚百倍!
這……這他娘的……是殺人嗎?這簡直是……抹除!
冰坨子……不,是煞神!絕對是煞神!
蘇挽月仿佛隻是隨手撣去了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目光平靜地轉向還在冰階上僵立的林驚蟄,聲音依舊清冷無波,聽不出絲毫剛剛抹殺了兩個頂級殺手的情緒:
“還不走?”
林驚蟄一個激靈,如夢初醒,抱著沈月白的手都抖了一下。他再不敢有絲毫耽擱,也顧不上冰階的滑溜和寒氣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下挪動,生怕慢了一步,自己也會變成那兩灘冰水混合物。
等他終於腳踏實地的踩在深潭邊緣的薄冰上,感覺雙腿都在打顫(一半是凍的,一半是嚇的),懷裡的沈月白似乎都沉重了幾分。
蘇挽月看也沒看那兩灘水漬,目光投向深潭一側,那裡有一條被瀑布水流長年衝刷形成的、狹窄幽深的裂縫水道,似乎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可能路徑。水道裡水流湍急,暗礁遍布。
“走水路。”她言簡意賅,率先走向那條水道。
林驚蟄看著那黑黢黢、水聲轟鳴的裂縫,又看看懷裡昏迷不醒的沈月白,再看看前方那白衣飄飄、如同要去郊遊踏青的煞神背影,認命般地歎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沈月白抱得更緊些,確保她的口鼻不會被水淹到。星辰之力再次流轉全身,驅散著刺骨的寒意,也給自己打氣。
深吸一口帶著濃鬱水汽和淡淡血腥(心理作用)的空氣,林驚蟄抱著昏迷的少女,跟在蘇挽月身後,一步踏入了那條未知的、湍急幽暗的水道裂縫。
冰冷的激流瞬間包裹了全身,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踉蹌了一下。前方,蘇挽月那一點白衣的身影,在昏暗的水道中,如同引路的寒星。
(本章完)
寒月凝冰,蘇挽月輕描淡寫抹殺影閣七殺之二,展露恐怖實力。
林驚蟄膽戰心驚,懷抱昏迷的沈月白踏入未知水路。
沈月白身份確認,江南首富之女,其鐲紋與林家玉佩斷口呼應,身世之謎初現端倪。
影閣七殺現身,目標明確,追殺強度陡然升級。
前有未知水路暗藏凶險,後有影閣不死不休的追殺,三人命運之舟,將駛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