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掃了一眼會場中進行轉播和采訪工作的水無憐奈。
他沒有給參與任務的幾個人發任何指令,意識到不需要他們出馬的科恩和基安蒂根本沒來,隻有身為記者的水無憐奈在這裡。
說起來,水無憐奈這個人也很有意思。
之前被fbi抓住,後來被琴酒救了回來。
被“救”回來。
“救”這個詞可太罕見了。
一旦成員這種落入官方組織手裡,組織隻會采取一種決策,那就是滅口。
但水無憐奈不僅沒死,反而回來了,又因為殺了化名諸星大的fbi臥底赤井秀一,重新獲得了信任。
赤井秀一的實力他有所了解,那是足以媲美琴酒的存在。
在狙擊水平上更是一騎絕塵,組織幾個廢物狙擊手拍馬都趕不上。
但就是這樣的赤井秀一,被琴酒追殺都沒弄死的萊伊,被基爾殺死了。
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可惜琴酒將他拉黑了,不然他倒是很想現在打個電話過去,詢問一下基爾到底是怎麼殺死萊伊的。
水無憐奈注意到了這長相過於優秀的青年。
旁邊的攝像大哥也很會找流量,水無憐奈還沒說,一下子就把鏡頭對準了過來。
青澤扶了下眼鏡,嘴角的弧度向下了幾個像素點。
鏡頭中,俊逸的臉一閃而過,再想捕捉,已經被人群遮擋。
“要不要去找剛剛那位先生采訪一下?出現大帥哥的話,收視率應該會增加一點吧。”旁邊的工作人員提議道。
水無憐奈已經找不到剛剛那個青年的身影了,“還是算了吧,那位先生看著不是很想接受采訪的樣子。”
京都。
一個充滿曆史氣息的和式院落中。
一個穿著和服,近五十歲中年男人正在看著電視上關於此次慈善義賣活動的轉播。
看到畫麵上一閃而逝的人影,他瞳孔一瞬間放大,猛然按下了暫停鍵。
黑發,黑瞳,帶著眼鏡,還有那一股憂鬱的氣質。
像,實在太像了。
他目光沉沉的盯著電視上的半張側臉,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菊太!”
“老爺。”
旁邊一直候著的管家躬身應是。
“安排下去,查一下這個人。”
……
義賣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結束,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這不僅沒有讓柯南放鬆,反而愈發緊張。
風雨到來前總是寧靜的。
黑衣組織一直沒有出現,也就代表他們完全無法預測黑衣組織的行動。
義賣結束,大部分人散場離開,一些在慈善義賣上消費到了一定金額的人,則被邀請到另一邊的會場,參加今晚的晚宴。
買了不少東西的青澤也拿到了門票,成為了被邀請人員之一。
這種晚宴向來逃不開擴展人脈,維護人際關係的目的,或許這次的晚宴還有一些文化交流的屬性。
青澤混跡在其中,看著西裝革履的人們三三兩兩的交談,或是洽談生意,或是單純的寒暄。
他們拿起餐桌上的酒杯,挑選推車送來的食物。
青澤拿著餐盤,目光落在那些香菇、海帶、豆類上。
在義賣活動的中途,他離開賣場,悄然混進了廚房,將溶解的sy3倒入了浸泡這些食材的水中。
這些需要提前浸泡的泡發類食材已經吸飽了湯汁與水份,美味誘人。
其實,他更想將藥物混進消防噴淋係統中。
然後在宴會時製造一些煙霧,讓噴淋係統發揮作用,從而達成全覆蓋的效果。
但礙於這裡麵的便衣太多,監控覆蓋的也比較多,一旦室外的閥門井有異樣,他們會立馬察覺到。
條件和時間都有限,也就隻能選擇這種風險比較低的方式了。
青澤沒有想嘗試sy3效果的意思,隻是挑了幾塊蛋糕,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
賣相精美的蛋糕本應美味又可口,但既無法嘗到香甜,也無法品嘗到酸澀,無趣又乏味。
他一邊吃一邊將注意著人群中的江戶川柯南。
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小孩,是衝著他的任務目標來的。
不管是在義賣會場還是在這個晚會會場,他都跟目標保持著一個比較近的距離,實時注意著所有出現在目標身邊和周圍的人。
不僅如此,他還跟目標身旁那個戴眼鏡的高大保鏢有不少眼神交流。
這些不起眼的小動作,完完全全落入了青澤的眼中。
這也讓他對江戶川柯南這個人愈發好奇。
他實在不像一個小孩子。
而且,他明顯知曉了組織準備對川崎禮太這個議員下手,正在保護對方。
他是從哪裡得知的?又是怎麼得知的?
基爾和波本又在其中發揮了什麼樣的作用?
這些問題和疑點讓青澤這個不喜歡待在人多環境中的人按捺住了想要離開的欲望。
這時,他餘光注意到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視線在會場中尋找了一番,然後主動朝他走了過來。
青澤認得對方,這是組織支持的一個國會普通議員,也是他順帶準備弄死的目標之一。
這個人,過來要做什麼?
中年男人在青澤麵前站定,臉上掛起溫和的笑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福田誠,方便認識一下嗎?”
青澤抬眸,視線落到對方的臉上,發現對方跟自己居然長得有幾分相似。
他眸中暗光一閃,裝作驚訝地慌忙站起身來,有些受寵若驚的握住了對方伸出來的手。
“福田議員,幸會幸會。在下青澤。”
福田誠打量著青澤,目光中隱藏著審視。
“你知道我?”
“有幸在報紙上看過關於您的報道。”
青澤麵上泛起疑惑,於是便開口詢問了出來。
“福田議員找我是有事嗎?”
青澤當然不認識這個福田誠,對方也不可能見過科尼亞克。
那麼他這一來找自己的用意就很存疑了。
是自己這張臉讓對方想起了誰嗎?
青澤心中冷笑。
從他睜眼的那一刻起,他就身處於一個實驗室中,和他一起的還有十幾個跟他同齡的孩子。
組織抓小白鼠,當然不可能隨便抓。
他們這些人要麼是孤兒,要麼就是被家裡人拋棄的,最大限度的杜絕失蹤事件被社會發覺。
反正隻是當小白鼠而已,又不是扔去訓練場,培養組織的未來中堅。
他們這批小白鼠的命就是試藥,然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