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呢,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一個包裹,放著一套衣服,還有雙鞋子,跟你今天穿的很像呢。本來還想打電話問你的,結果爸爸回來,一耽誤,我給忘了……
“啊,找到了。在這個包裹的衣服裡找到的。這不會是柯南你今天穿的衣服吧?”
那頭毛利蘭的聲音陡然嚴肅起來。
“你的衣服為什麼會被人寄回來?”
客廳裡一片安靜,隻有電話裡傳來小蘭的質問聲。
“是我臨時換了衣服,讓人寄回來的啦。”
柯南露出小孩子的語氣,下意識的就想隱瞞。
“是嘛……那你乾嘛要換衣服?”
毛利蘭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語調卻陡然加重。
“還有,你的手機為什麼也在裡麵?”
柯南心中異常之慌忙,“我是買了新衣服啦,手機是我換衣服的時候忘記拿出來了……”
“好吧。”
沉默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歎息。
毛利蘭的心中無喜無悲。
她早就知道新一不會將身份、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她這種拙劣的把戲實在太拙劣了,拙劣到跟本騙不過除工藤新一之外的人。
而之所以能騙過新一,隻是因為新一不敢去那麼想罷了。
他不敢麵對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這一切都是她做的事實。
“柯南,遇到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哦,如果讓我發現你有重要的事情瞞著我的話,你會很慘的。”
聽著電話那頭小蘭近乎明示的話語,柯南低下頭來。
“嗯,我會的,小蘭姐姐。”
電話掛斷,柯南的肩膀陡然耷拉下來。
“這件事情應該與小蘭無關。”
他低著頭,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彆人說。
小蘭又怎麼會知道呢?
又怎麼可能將他打暈扒光扔在路邊呢?
灰原哀的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光幽深:
“我們的事情本就與她無關,我警告你,不要將她拉入黑暗中來。”
不管毛利蘭有沒有發現江戶川柯南的身份,她既然沒有直接點破,那就說明還有餘地。
毛利蘭不應該陷入黑暗中,她應該永遠的生活在陽光下,做一隻明媚自由的海豚。
“我已經答應在你修學旅行的時候給你解藥了,如果在那之前身份暴露的話,你永遠都彆想要解藥了。”
她從電腦椅上跳下來,姿態冷傲的走入地下室。
房間裡頓時隻剩下柯南和阿笠博士。
柯南撇撇嘴,這種事情難道還用她說?
搞得好像她比自己對小蘭的安危更上心一樣。
但是,一直欺瞞下去真的好嗎?
會不會有更好的方式呢?
他已經能感覺到小蘭對他的疏遠了。
他看著阿笠博士,臉上滿是落寞與無助。
“阿笠博士,你說我應該告訴小蘭嗎?”
阿笠博士撓頭。
“這種事情我不知道誒。按照小蘭的性格,她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為你犯險的吧。”
“是啊……她一定會為我犯險的。”柯南的肩膀徹底耷拉了下來。
他不能讓小蘭為他犯險。
工藤宅中。
衝矢昴點燃了一根香煙,平常眯著的眸子睜開,眼中滿是深思。
毛利蘭……
將工藤新一打暈的,肯定是毛利蘭。
她或許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並且跟組織有過了一些接觸。
接觸的對象可能是貝爾摩德。
當時在那個碼頭,貝爾摩德愣是一槍沒舍得傷到毛利蘭。
琴酒那邊一直沒有對毛利小五郎下手,一是因為他沒有上鉤,二可能是因為貝爾摩德的緣故。
至於這個從沒聽說過,但對毛利蘭有意思的青澤……
會是貝爾摩德嗎?
保險起見,需要調查一下。
……
毛利偵探事務所裡。
毛利蘭將帶回來的衣服從紙箱中一件件拿出來。
她也想過要不要直接將東西全部扔掉,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帶回來。
這裡麵有不少柯南的小道具,如果沒有了的話,柯南應該會很困擾。
她這種行為又未嘗不是在暗示。
暗示柯南,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暗示柯南,自己就是打暈他的人。
暗示柯南主動告訴他一切。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就這樣吧,大家互相隱瞞也沒什麼不好。
但如果下回再來這樣的事情,她就要考慮將這位大偵探趕出去了。
將衣服全部疊放在桌子上,偵探徽章,腰帶之類的東西擺在旁邊。
少了手表和蝴蝶結,應該是青澤拿走了。
柯南的那個蝴蝶結應該能變換聲音,青澤拿走它,是不想再需要她毛利蘭的幫助了嗎?
有了變聲器,那麼即便身體互換,他也能自己處理很多事情了。
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
回到自己房間,她拿起手機,試圖給青澤發消息。
發送失敗。
發送失敗。
發送失敗。
不管嘗試多少次,永遠都是發送失敗。
用公用電話打電話給他也是一樣,響幾聲就會被掛斷,根本不接聽。
毛利蘭收起手機,神色落寞。
門外傳來響動,柯南用鑰匙打開門走了進來。
毛利小五郎因為舟車勞頓,已經回房睡覺去了,屋子裡一片安靜。
柯南看到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人。
“小蘭姐姐?”
“回來了啊,吃飯了沒有?”毛利蘭的態度與以往開始並沒有什麼區彆。
但就是這種沒什麼區彆的態度,卻讓柯南有些渾身難受。
“吃過了。”
他走到桌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東西上。
“你的東西我放在桌子上了,看看有沒有少的。”
“嗯。”
柯南翻看起來。
眼鏡,腰帶,手機,鞋子都在,但少了蝴蝶結跟手表。
他仰起頭來,“小蘭姐姐,你有看到我的蝴蝶結,還有我的手表嗎?”
“沒有哦,箱子裡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柯南想問,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
是什麼樣的箱子?上麵有沒有什麼標記?有沒有什麼郵局的單子?
但他找的理由是自己讓人寄過來的,問出來就是自相矛盾。
他不由得慶幸當天隻帶了一個手機,沒有帶上屬於工藤新一的那一個,那不然是真的一點辯解餘地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