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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藥課的坩堝殺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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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地窖的公共休息室,比安比岡斯想象中更……陰森卻也莊嚴。銀綠色的裝飾透著冷光,壁爐裡的火焰劈啪作響也無法完全驅散那份沉甸甸的寒意。沉重的石牆和懸掛的古老掛毯無聲地訴說著曆史、野心與純血的驕傲。新生們被級長領著分配了宿舍,安比岡斯幸運地和阿斯托利亞分在了一起。

“哇哦,真夠‘斯萊特林’的。”安比岡斯把亞瑟放到鋪著墨綠床罩的四柱床上,打量著周圍。亞瑟對新環境充滿好奇,立刻開始用爪子試探性地扒拉垂下的帷幔。

“確實……很有特色。”阿斯托利亞把雪影的棲架安放在窗邊,動作輕柔。雪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嚕,算是認可了這個臨時據點。

安比岡斯確實聰明有悟性。當晚,她就迫不及待地翻開了嶄新的《魔法藥劑與藥水》課本。琥珀色的眼睛在壁爐跳躍的火光下閃著專注的光,手指劃過一行行複雜的配方和理論。“……蛇牙粉末的細度直接影響藥效的穩定性……豪豬刺的投放時機必須精確到秒……有意思!”她喃喃自語,甚至翻出從圖書館借來的《魔藥材料預處理精要》進行對照,完全沉浸其中。她對複雜的理論一點就通,常能舉一反三,在圖書館安靜地啃上一整天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安比,該熄燈了。”阿斯托利亞已經整理好明天的書本和文具,輕聲提醒。

“等等利亞!你看這裡,”安比岡斯興奮地指著書,“書上說乾蕁麻根切塊時角度小於45度能減少粉末飛濺,但《精要》裡提到用冰凍咒輕微處理後再切會更安全!你覺得斯內普教授明天會講這個技巧嗎?”

阿斯托利亞看了一眼她指的內容,點點頭:“有可能。不過,基礎操作更重要。冰凍咒處理需要額外魔力控製,對新生可能要求過高了。”

“嗯……有道理!”安比岡斯讚同,但眼中的光芒顯示她對這個“進階技巧”更感興趣。然而,她的熱情就像夏日的雷陣雨,來得猛烈去得也快。

第二天一早,在公共休息室吃簡易早餐時,幾個同年級新生圍著一張桌子,對著《魔法藥劑與藥水》上疥瘡藥水的步驟圖小聲爭論著。

“豪豬刺到底是順時針攪拌三圈還是兩圈半?書上這裡有點模糊……”一個棕色卷發的男孩皺著眉。

“肯定是三圈!書上配圖箭頭畫了三下!”另一個女孩堅持道。

安比岡斯正好端著牛奶經過,聞言停下腳步,湊過去看了一眼。“不是圈數問題,”她脫口而出,琥珀色的眼睛閃著自信的光芒,“關鍵在於攪拌的時機和坩堝內藥液的狀態。書上寫‘待蒸汽呈現均勻淡綠色螺紋狀時’,這時候加入豪豬刺,無論順時針幾圈,隻要保證粉末完全溶解且不破壞蒸汽的穩定狀態就行。書上配圖的三個箭頭隻是示意動作連貫,不是具體圈數要求。”

她清晰、快速的解釋讓爭論的幾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哦!原來是這樣!謝謝……”卷發男孩感激地說。

“理查德,對吧?你懂得真多!”女孩也讚歎道。

安比岡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擺手:“沒什麼,多看看書就明白了。”她沒注意到,不遠處正在慢條斯理地享用家養小精靈特供早餐的德拉科·馬爾福,微微側過頭,灰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和……被搶了風頭的輕微不悅。他顯然聽到了安比岡斯那番準確而自信的解答。

這時,德拉科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領口,帶著克拉布和高爾故意從她們桌旁經過。

“喲,看看誰來了。”德拉科拖長了腔調,灰藍色的眼睛帶著譏誚掃過安比岡斯,目光特意在她手邊的《魔法藥劑與藥水》上停留了一瞬。“我們新晉的‘理論家’,”這個詞他故意加重,帶著諷刺,“希望你那點紙上談兵的‘高深見解’,”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剛才那幾個恍然大悟的新生,“能在斯內普的地窖裡派上用場,而不是第一天就把坩堝變成煙花,給我們學院丟臉。”

安比岡斯立刻像被點燃的爆竹:“管好你自己吧,馬爾福!彆到時候連蛇牙和豪豬刺都分不清,那才叫真丟人!”她毫不客氣地嗆回去,下巴抬得高高的,左耳的十字架耳鏈隨著激烈的動作晃出一道銀光。她昨晚和剛才的理論自信在德拉科的挑釁下瞬間轉化為戰鬥欲。

德拉科臉色一沉:“你——”

“德拉科,該去禮堂了。”阿斯托利亞適時地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第一天遲到,在任何教授眼裡都是失分項。”她灰藍色的眼睛平靜無波。

德拉科狠狠瞪了安比岡斯一眼,帶著跟班們趾高氣揚地走了。

“他可真討厭!”安比岡斯對著背影做鬼臉。

“習慣就好。”阿斯托利亞淡淡道,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我們需要能量。魔藥課……更需要穩定。”

地窖魔藥教室的空氣冰冷刺鼻,混雜著各種藥材的味道。一排排石凳和銅坩堝整齊排列,冰冷的石壁反射著幽暗的光。這裡的氣氛比公共休息室更壓抑十倍。

當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如同巨大的蝙蝠般悄無聲息地滑進教室時,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他黑袍翻滾,油膩的黑發貼在蒼白的臉頰兩側,蠟黃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陰沉。那雙深邃的、冰冷的琥珀色眼睛掃過全班新生,如同實質的冰水澆下,瞬間澆滅了所有竊竊私語。安比岡斯感覺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隨即又瘋狂加速——不是害怕,是純粹的興奮和好奇!他本人比昨天遠遠看到的更有壓迫感!

“在我的課堂上,”斯內普的聲音低沉、絲滑,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韻律,在寂靜的地窖裡回蕩,“不需要傻乎乎地揮動魔杖,也不需要瞎念咒語。你們來這裡,是為了學習魔藥製作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緩緩踱步,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審視著每一個學生。“我可以教會你們如何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前提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

他的目光在幾個明顯開始緊張的學生臉上停留。當掃到安比岡斯時,她立刻挺直了背,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視線,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那是對知識的渴望,也是對他本人的好奇。斯內普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對她這種直白的、毫無敬畏的眼神感到……煩躁。他移開了視線。

“疥瘡藥水。”斯內普轉身,魔杖一揮,複雜的配方和步驟清晰地浮現在黑板上。“一種基礎但重要的藥劑。材料在儲藏櫃。步驟在黑板上。開始。”他言簡意賅,沒有一句廢話。

教室裡瞬間響起一片翻找材料和點燃坩堝的雜亂聲音。安比岡斯和阿斯托利亞迅速分工。安比岡斯負責處理材料——她拿起一塊乾蕁麻根,按照步驟需要切成均勻的小塊。

“小心點,安比,”阿斯托利亞輕聲提醒,她正專注地稱量研碎的蛇牙,“蕁麻根粉末很刺激,書上強調了。”

“放心!理論我熟得很!看我的!”安比岡斯信心滿滿。她的理論知識確實紮實,對步驟理解透徹。她握著銀質小刀,腦子裡清晰地回放著步驟要點和斯內普行雲流水的示範動作。然而,她的專注力在動手時開始“跑偏”——她想起了昨晚看的冰凍咒技巧,又想到崇拜的盧修斯據說在學生時代魔藥成績優異,還想到斯內普那令人著迷的操作……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就帶上了點模仿的急切,追求速度,卻忽略了“穩”和“精”。她甚至下意識地小聲嘀咕:“要是能用冰凍咒處理一下就好了……”

“嚓!”乾硬的蕁麻根塊被切得大小不一,邊緣還崩出不少細小的粉末。更要命的是,幾粒粉末隨著她略顯急躁的揮刀動作,不偏不倚地濺進了旁邊正在加熱、準備加入豪豬刺的坩堝裡!

那鍋屬於她和阿斯托利亞的藥劑,正安靜地冒著淡綠色的蒸汽。粉末落入的瞬間——

噗嗤!嘩啦——!

一聲悶響伴隨著液體劇烈沸騰翻滾的聲音!坩堝裡原本還算平穩的淡綠色液體猛地變成了刺眼的亮黃色,劇烈地冒泡、膨脹!大量粘稠、散發著刺鼻硫磺味的泡沫洶湧地溢出坩堝邊緣,順著石桌流淌下來,所到之處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哇啊!”安比岡斯嚇得往後一跳,差點撞翻身後的凳子。

阿斯托利亞反應極快,立刻抽出魔杖:“清理一新!”一道藍光閃過,暫時阻止了泡沫的進一步蔓延,但坩堝裡還在咕嘟咕嘟地噴射著可怕的黃色泡沫和蒸汽。

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斯萊特林這一桌的“災難現場”。德拉科·馬爾福在不遠處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臉上寫滿了“果然如此”的得意。

如同鬼魅般,斯內普教授瞬間出現在她們桌前。他黑袍的下擺幾乎掃過地上那灘惡心的粘液。他低頭,冰冷的目光先是掃過那鍋還在冒泡的“失敗傑作”,然後緩緩抬起,落在那幾塊切得歪歪扭扭的蕁麻根塊上,最後,定格在罪魁禍首——安比岡斯·理查德那張沾了一點黃色泡沫、寫滿驚愕和懊惱的圓臉上。

地窖的空氣仿佛降到了冰點。

“理查德小姐,”斯內普的聲音比地窖的石頭還要冷硬,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看來你那點可憐的、浮於表麵的理論優越感,”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看穿了她昨晚的“高談闊論”和此刻的狼狽,“在你那堪比巨怪的笨拙操作和對‘精確’的徹底藐視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可笑。”他冰冷的視線掃過她頭發上那幾縷醒目的亮綠,“你那跳躍的思維和短暫的熱情(意指冰凍咒和走神),除了製造災難和浪費珍貴的材料,還能帶來什麼?還是說,你那引人注目的發尾顏色,已經成了你大腦徹底停擺的信號燈?”

安比岡斯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火辣辣的。這次不隻是羞愧,還有被精準、無情地戳中理論脫離實踐、專注力短暫弱點的劇烈刺痛感!她想解釋粉末是意外濺入,想說自己知道冰凍咒……

“閉嘴!”斯內普厲聲打斷她可能的辯解,他的臉離得很近,那雙深邃冰冷的琥珀色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同樣顏色的眼睛。安比岡斯甚至能看清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狼狽的樣子,以及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厭惡、煩躁和一種……對“聰明卻不紮實”的徹底鄙夷——這感覺讓她心頭巨震,一時忘了害怕,隻剩下被徹底看穿的難堪和一種奇異的、被嚴厲目光鎖定的戰栗。

“因為你這場災難性的表演,”斯內普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斯萊特林扣掉十分。”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努力維持鎮定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小姐,為你未能及時約束你搭檔那脫離實際的……‘想象力’,再扣五分。現在,”他猛地直起身,黑袍像巨大的蝙蝠翅膀般展開,“把這堆惡心的東西清理乾淨!然後,理查德小姐,今晚七點,到我辦公室關禁閉!處理弗洛伯毛蟲黏液,直到我滿意為止!”

說完,他像一陣裹挾著寒意的黑風,轉身大步離去,隻留下地窖裡一片死寂和濃重的硫磺味。

安比岡斯呆呆地看著斯內普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又低頭看看一片狼藉的桌子,臉上紅暈未退。巨大的懊惱和羞愧幾乎將她淹沒。她引以為傲的理論知識,在殘酷的實踐麵前摔得粉碎,還被斯內普教授當眾無情地剖析和嘲諷。琥珀色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汽,但很快,那水汽被一種更強烈的、混合著不甘、倔強和……一絲被激起的奇異鬥誌所取代。關禁閉?去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近距離感受他那可怕的壓迫感,還要處理惡心的黏液?這簡直是地獄般的懲罰!但……這似乎也是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不隻是個“紙上談兵”的“三分鐘熱度”的機會?哪怕隻是把黏液處理好?

“安比……”阿斯托利亞無奈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她已經開始默默清理桌麵殘餘的泡沫,雪影在她肩上嫌棄地彆過頭。“我想,我們今晚的禁閉內容會很……‘印象深刻’。”

德拉科·馬爾福的嗤笑聲再次傳來,這次帶著十足的幸災樂禍。安比岡斯猛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裡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絲破釜沉舟的決心。她擼起袖子,拿起抹布,不再說話,隻是用力地擦拭著桌上的汙漬,仿佛要把所有的難堪和挫敗都擦掉。她的綠挑染在昏暗的地窖光線中,隨著她用力擦拭的動作微微顫動。

魔藥課的第一天,安比岡斯·理查德,聰明有悟性卻缺乏實踐專注力的“理論優等生”,用一場爆炸宣告了自己在實踐領域的“坩堝殺手”稱號,並成功引起了魔藥課教授最大程度的……冰冷的審視。而今晚的地窖禁閉,將是她直麵這場審視的第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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