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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禁林裡的無聲守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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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那句冰冷的“忘了它”,如同烙印般刻在安比岡斯心頭。醫療翼的藥香混合著挫敗感,讓她一連幾天都蔫蔫的。課堂上,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試圖捕捉斯內普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睛裡蒙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困惑和黯淡。那隻小小的銀色田鼠守護神,似乎也隨著她的低落而變得更加沉寂,不再輕易顯現。圖書館裡,她依舊抱著厚重的魔藥書,但翻頁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目光常常停留在某一行字上,久久沒有移動。

阿斯托利亞看在眼裡,沒有過多言語安慰,隻是默默地將自己整理的魔藥筆記推到她手邊。德拉科馬爾福的傷好得很快,生骨靈的效果確實驚人。他重新出現在公共休息室時,又恢複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走路刻意挺直背脊,仿佛那根斷過的肋骨從未存在過。隻是,當他偶爾瞥見安比岡斯無精打采地窩在沙發角落裡時,灰藍色的眼睛裡會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混雜著殘留的輕蔑、一絲被忽視的不爽,以及……一點點難以言喻的彆扭。他不再主動找茬,但也絕不會主動靠近。

這天魔藥課後,安比岡斯再次因為操作不夠精細,被斯內普毫不留情地扣了五分,並得到了一句冰冷的評價:“理查德小姐,你的注意力似乎和你那隻可悲的守護神一樣渺小且飄忽不定。”她低著頭收拾東西,感覺臉頰火辣辣的。就在她準備和阿斯托利亞一起離開陰冷的地窖時,一個裹著銀色錫紙的小包裹被一隻蒼白的手略顯粗魯地扔在了她的坩堝旁。

安比岡斯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德拉科馬爾福正一臉不耐地站在旁邊,目光看著彆處,仿佛那包東西不是他扔的。“拿著,”他聲音乾巴巴的,帶著慣有的傲慢腔調,“龐弗雷夫人那裡多出來的提神藥劑。省得你下次上課再笨手笨腳,拖格林格拉斯後腿。”說完,他不等安比岡斯反應,轉身就走,淡金色的頭發甩動,像隻驕傲的、不肯低頭的孔雀。

安比岡斯看著那包提神藥劑,又看看德拉科消失在門廊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阿斯托利亞拿起那包藥劑,拆開錫紙,裡麵是兩小瓶清澈的藍色液體,散發著薄荷般的清涼氣息。“品質很好,”她輕聲說,灰藍色的眼睛看向安比岡斯,帶著一絲了然,“看來我們的找球手先生,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忘恩負義。”

安比岡斯撇撇嘴,心情卻莫名地輕鬆了一點點。她拿起一瓶提神劑,冰涼的瓶身貼在掌心。“誰稀罕他的藥……”她嘟囔著,但還是小心地把藥劑收進了口袋。

平靜的日子沒過兩天,新的“懲罰”就降臨了。安比岡斯因為連續幾天的魔藥課狀態低迷,再次被斯內普點名留堂。這一次,懲罰的內容更加“獨特”:在滿月之夜,前往禁林邊緣,采集一種隻在月光下才顯現活性、且味道極其刺鼻的藥材——月癡獸的新鮮糞便,用於配置一種高級清潔劑。

“禁林邊緣,午夜之前,收集滿一水晶瓶。”斯內普的聲音毫無波瀾,將一隻散發著寒氣的特製水晶瓶放在安比岡斯桌上,“如果被我發現你試圖用其他東西充數,或者被禁林裡的什麼東西嚇得哭鼻子跑回來……後果,你很清楚。”他冰冷的琥珀色眼睛掃過她瞬間垮下來的臉,沒有一絲同情。

阿斯托利亞得知後,眉頭緊鎖。“太危險了,安比。滿月之夜的禁林……就算是邊緣,也充滿了未知。我陪你去。”

“不行!”安比岡斯立刻拒絕,“斯內普說了隻能我一個人去!而且……而且月癡獸膽子很小,人多會嚇跑它們。”她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但緊握的手指泄露了內心的緊張。她想起海格上課時提過,月癡獸雖然無害,但它們的棲息地附近,有時會有其他……不那麼友好的生物出沒。

午夜臨近,空氣冰涼如水。一輪巨大的、銀盤似的滿月高懸天際,將清冷的光輝灑向大地,也照亮了禁林邊緣那片詭秘的、影影綽綽的區域。高大的樹木在月光下投下濃重的、扭曲的陰影,如同蟄伏的巨獸。夜梟的叫聲偶爾劃破寂靜,更添幾分陰森。

安比岡斯裹緊了校袍,一手緊握著魔杖,一手捏著那隻冰冷的水晶瓶,小心翼翼地踏入禁林邊緣。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層,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讓她心驚肉跳。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腐葉和一種難以形容的、帶著野性的氣味。她按照記憶中海格描述的方位,尋找著月癡獸可能跳舞的、有月光斑駁灑落的林間空地。

很快,她在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聞到了一股極其濃烈、令人作嘔的甜腥臊臭味。找到了!借著明亮的月光,她看到空地上散落著幾堆冒著微弱熱氣、閃著詭異銀光的……糞便。月癡獸似乎剛離開不久。

安比岡斯捏著鼻子,強忍著胃裡的翻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魔杖引導著那些還帶著濕氣的、散發著銀光的糞便,一點點裝入水晶瓶。冰涼的瓶壁很快變得溫熱,那股難以形容的味道直衝腦門。就在她快要收集滿一瓶,準備鬆口氣時——

異變陡生!

一股陰冷、粘稠、充滿惡意的氣息毫無預兆地從她身後不遠處的密林陰影中彌漫開來!那感覺,比上次庭院石獸雕像散發的氣息更加黑暗、更加純粹!仿佛有無形的觸手纏繞過來,帶著強烈的侵蝕意誌!安比岡斯瞬間感覺渾身血液都凍僵了!她猛地回頭,魔杖指向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心臟狂跳如擂鼓!

不是生物!沒有實體!那是一種……殘留的、極其凝練的黑魔法氣息!冰冷、絕望、帶著蠱惑人心的低語,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她的意識!她腦海中瞬間閃過關於“傳奇學長湯姆·裡德爾”的傳聞,據說他曾在禁林深處進行過一些……危險的魔法實驗。難道這就是他留下的“痕跡”?

“誰……誰在那裡?!”安比岡斯的聲音帶著無法控製的顫抖,魔杖尖的光芒忽明忽滅。那隻小小的銀色田鼠守護神應激般地在她身前顯現出來,但在這股強大的黑暗氣息麵前,它顯得如此渺小、脆弱,光芒劇烈地搖曳著,仿佛隨時會被黑暗吞噬!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她想起了斯內普的警告,想起了庭院裡那隻強大的牝鹿。她想召喚,想求救,但極致的恐懼讓她喉嚨發緊,咒語卡在舌尖,無法成形!那黑暗的氣息似乎察覺到她的恐懼和無助,變得更加活躍,如同有生命般向她湧來,試圖鑽入她的腦海!

就在安比岡斯感覺自己的意識即將被那冰冷的黑暗徹底吞噬,連田鼠守護神的光芒都快要熄滅的絕望關頭——

嗡!

那熟悉的、低沉而威嚴的嗡鳴聲再次響起!並非來自她的身後,而是……仿佛直接在她混亂的腦海中炸響!

一道比滿月更加耀眼、更加純粹的銀色光芒,並非從外部降臨,而是——從她身前那隻渺小的、幾乎熄滅的銀色田鼠守護神身上爆發出來!

那隻小小的田鼠,在安比岡斯被恐懼和黑暗徹底攫住的瞬間,仿佛被注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它不再瑟縮,不再顫抖!它小小的身體猛地挺直,那雙微小的銀色眼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它沒有變得巨大,依舊是那隻小小的田鼠,但它身上爆發出的銀色光輝,卻如同最堅韌的盾牌,牢牢地將安比岡斯護在身後!那光芒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暖而堅定的守護意誌,並非攻擊,而是頑強地抵抗著那股侵襲而來的黑暗氣息!

更令人震驚的是,在這隻小小田鼠爆發出守護銀光的刹那,安比岡斯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而熟悉的、帶著冰冷疏離卻又無比堅實的力量感,如同無形的潮汐,瞬間穿透空間,湧入了她顫抖的身體,彙入了她魔杖,最終灌注到了她身前的田鼠守護神之中……是它!是那隻牝鹿的力量!雖然牝鹿並未實體顯現,但它的存在感,它那冰冷而強大的守護意誌,此刻正通過這魔法本源的聯係,跨越空間,與她、與她的田鼠守護神共鳴!

小小的銀色田鼠,沐浴在這股來自牝鹿的、跨越空間的冰冷力量加持下,發出的銀光更加凝實、更加堅定!它像一顆頑強燃燒的銀色火種,在無邊的黑暗氣息中穩穩地亮著,非但沒有被吞噬,反而將那陰冷粘稠的黑暗一點點逼退!那黑暗的氣息似乎對這混合了田鼠堅韌與牝鹿力量的奇異銀光感到忌憚,發出一陣無聲的、充滿不甘的嘶鳴,如同退潮般,迅速地縮回了密林深處濃重的陰影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禁林邊緣重新恢複了寂靜,隻有清冷的月光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安比岡斯渾身脫力,背靠著身後冰冷粗糙的樹乾,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浸透了內衫。她看著身前那隻小小的銀色田鼠守護神。它身上的光芒正緩緩收斂,恢複成平常的樣子,但那雙小小的銀色眼睛裡,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靜和……力量感。它沒有立刻消失,而是安靜地懸浮在那裡,仿佛在守護著她。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冰冷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安比岡斯猛地抬頭,心臟再次收緊。斯內普教授如同夜色中的鬼魅,黑袍翻湧,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蠟黃陰沉。他顯然是感知到了那股強烈的黑魔法波動和守護神力量的爆發才趕來的。他銳利的目光第一時間掃過安然無恙,雖然臉色慘白的安比岡斯,隨即精準地落在地上那隻裝滿了月癡獸糞便、散發著濃烈氣味的水晶瓶上。最後,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眼睛,才緩緩抬起,落在了安比岡斯身前那隻尚未消散的、小小的銀色田鼠守護神身上。

他的眼神極其複雜。冰冷依舊,但其中似乎還翻湧著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驚疑?審視?以及一種更深沉的、難以解讀的震動?那目光在小小的田鼠身上停留了足有幾秒鐘,比任何時候都長。田鼠守護神似乎也感應到了他的注視,微微轉動小小的腦袋,“看”向斯內普的方向。

沒有斥責,沒有嘲諷。斯內普隻是沉默地看著,看著那隻在月光下散發著微光的、渺小卻異常堅韌的銀色田鼠。然後,他的目光才重新移回安比岡斯臉上,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凝滯的冰冷:“東西拿到了?”

安比岡斯下意識地點頭,喉嚨發乾,說不出話。

“那就回去。”斯內普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立刻。不許停留。”他不再看她,也不再看那隻小小的守護神,黑袍一甩,轉身率先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沒入樹影之中。

安比岡斯看著斯內普消失的方向,又低頭看看身前那隻小小的、依舊在默默守護著她的銀色田鼠。月光如水,灑在禁林邊緣,也灑在她沾著泥土和冷汗的臉上。這一次,沒有震撼的牝鹿,隻有她自己的田鼠在絕望中爆發出的、被某種冰冷力量加持過的光芒。而那個男人,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的守護神,看到了它在黑暗中的抗爭,也看到了……那無聲的、跨越空間的守護聯係。

她緩緩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那隻小小的銀色田鼠。田鼠身上傳來一股微弱的、卻異常堅定的暖流。安比岡斯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帶著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氣,將那隻裝滿“戰利品”的水晶瓶緊緊抱在懷裡,跟隨著斯內普離去的方向,一步一步,踏著月光,走出了禁林的陰影。那隻小小的銀色田鼠守護神,一直安靜地懸浮在她身側,直到她完全踏入城堡明亮的燈火範圍,才化作點點銀光,無聲地消散在夜色裡。

城堡的溫暖並未驅散她內心的波瀾。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世界,似乎向她打開了一道極其細微、卻又無比冰冷的縫隙。縫隙之後,是更深沉的黑暗,以及……一縷無聲守護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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