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眾人一見,急忙搬起石塊朝下投擲。
登時,黑臉山賊止步,不等石頭落下,連退幾步,一閃身便又躲到了先前藏身的那棵大樹之後。
刹那,一波石塊滾下山去。
隨即,黑臉山賊從大樹後跳出,一揮雙鞭,又朝山頂衝去。
頓時,山頂又是一波“石雨”飛落。
黑臉山賊毫不遲疑,再次撤退躲回樹後。
結果,數塊石頭呼嘯而下,砸飛不少樹皮,砸斷極多樹枝,但卻連黑臉山賊的一根毛都沒砸到。
短短幾息,幾乎沒費什麼氣力,便耗掉了山頂幾十塊石頭,黑臉山賊不由佩服自己簡直是聰明絕頂。
再來幾個回合,山頂眾人絕對無石可用,不需多久,便可一舉殲滅山頂眾人。
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牛,真牛!
殺掉州牧的妻女,這簡直就與宰了皇後和公主無疑,如此壯舉,普天之下幾人做的出來?
況且,將山頂眾人滅口,無疑是讓飛雲寨躲過一次覆滅之災,飛雲寨上千口子人人都欠自己一條性命,誰不感恩戴德?哪個不言聽計從?
得了人心,謀奪飛雲寨寨主的位置,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上寨主,那自己便是“皇帝”,自然可以與心愛的翠雲朝夕相處,儘情交歡……
越想越美,黑臉山賊心中格外舒爽,禁不住都想仰天哈哈大笑一通,但他並沒有如此去做。
因為他知道現在還為時尚早,山頂眾人還都在正常喘息,不把他們的小命給閻王送去,那他的美夢就隻是一場華麗的幻想,刹那便會消散無蹤。
為了自己的大好人生,必須儘快將山頂眾人給滅了,否則保不準出個什麼意外情況,那可就白白浪費了這次天賜良機。
世事無常,瞬息萬變!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黑臉山賊當機立斷,一個閃身從樹後跳出,雙鞭一晃,口中吼叫著“兔崽子們,給我納命來”,大步邁開,身子前躥,瞬間便已衝到距山頂五尺左右的地方。
當即,舉石以待的山頂眾人憤然擲石砸下。
“哼,一群蠢貨,豬生的吧!”黑臉山賊暗罵山頂眾人的同時腳步急退,一閃身,噌的一下就躲回了樹後。
“一群豬崽子,跟老子鬥,老子我玩死你們!砸老子,哼哼,砸啊,儘情的砸,老子看你們還有幾塊石頭……”藏身樹後,等石滾落的黑臉山賊眉開眼笑,小聲自言自語,美的鼻子冒泡兒。
然而,好幾息時間過去,黑臉山賊卻連一塊石頭的影子都沒見到。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躲的太快了,山上的家夥根本沒反應過來?”心中不解,黑臉山賊從樹後跳出,吼叫著再次前衝。
“還敢來,狗黑子,你找死!”藍天馨一聲怒罵,搬起石塊便砸。
石塊呼嘯而下。
“看來這次反應過來了!”黑臉山賊得意,急忙撤退躲回樹後。
然而,眾石砸落之聲並未響起,隻有藍天馨的笑聲如銀鈴般響成了一串兒。
“怎麼回事?老子明明看到石塊從他們手中飛了出來,怎麼沒有石塊滾下?竟然連一下撞擊之聲都沒聽到,這是見鬼了?還是老子的眼睛和耳朵出了問題?”
莫名其妙,滿心疑惑的黑臉山賊揉揉眼睛,扣扣耳朵,反複確認沒事之後,從樹後跳出,揮鞭一指藍天馨,罵道:“小兔崽子,你笑什麼笑?你們怎麼不砸了?”
“哼哼,笑什麼?你個自作聰明的蠢貨,本姑娘當然是在笑你了!”一臉鄙視神情,藍天馨伸手點指著黑臉山賊罵道:“再一再二,你還再三再四,本姑娘逗你玩,扔兩塊石頭給你,就是想看看你被嚇成狗夾著尾巴逃竄的樣子,你還真以為你那的拙劣的把戲能騙的住我們?嗬嗬,笑話!難怪說自己是豬生的,你果然是比豬還笨!”
“小兔崽子,少逞口舌之能!”七竅冒煙,咬牙切齒,強壓著心頭怒火的黑臉山賊冷哼一聲,恨聲罵道:“等老子殺上山頂,我第一個就滅了你個狗娘養的!”
“大言不慚,就會滿嘴噴糞!”一臉鄙視的藍天馨,伸手一指黑臉山賊道:“有種你上來啊!”
“上去就上去,老子還怕你不成!”恨聲罵著,黑臉山賊一臉不屑,昂然邁步向前。
眨眼,走出五步,一看距山頂已不足六尺,而山頂眾人也都舉起了手中石頭,黑臉山賊直接就停了下來。
“停下來乾嘛?快殺上去啊!”
“搞什麼玩意兒,又耍老子們是吧?”
“你妹啊,反反複複,磨磨唧唧,很好玩是嗎?娘的,腦子有病是吧?”
……
咬牙切齒,腳踢樹,心中暗罵,或是小聲嘀咕,總之,其他嘍囉對黑臉山賊的突然止步很來氣。
而藍天馨,她對黑臉山賊的舉動也是感到極為不爽,將高舉的石頭放下,伸手一指黑臉山賊,冷言出口:“慫包,怎麼不走了?怕被砸個迸濺血肉模糊是嗎?哼哼,要怕,就快滾下山去吧,少在這礙眼!會點三腳貓功夫,就想充當英雄漢,知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沒那勁道,就彆充大頭蒜,否則丟人現眼是小,把命玩沒了,看你怎麼回家見你娘?蠢貨,快滾吧!”
被一個小不點如此蔑視、諷刺,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嘍囉全被激起了火,不由揮舞著手中兵刃吼叫怒罵起來。
“這小雜碎,太她娘囂張了!哥們兒,上啊,一鞭砸爛她!”
“兄弟,快衝!敢侮辱你,一定要扒光她的衣服,蹂躪死她!”
……
站著說話不腰疼,眾嘍囉瞎叫喚,這簡直比藍天馨的譏諷還讓黑臉山賊來氣。
一舉殺上山頂,那多威風!多霸氣!
可是,“石雨”有多厲害,前麵山坡有多陡峭,看著沒什麼,親身感受一下試試,那可真不是兒戲,危險豈止一星半點,一個不注意,直接就是四濺血肉模糊的下場,這能開玩笑?
黑臉山賊雖然不太聰明,但也絕對不是個傻缺,眼前什麼情勢,他可是看的清楚明白,勇猛的形象跟自己的小命一比較,形象算個屁啊!被罵又不會死,傻不啦嘰的向上衝,那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所以,一聽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的眾嘍囉瞎咋呼,黑臉山賊當即就想破口一通臭罵,可一想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高大形象和費儘心思營才獲取的眾嘍囉對自己的好感,因圖一時之快而毀於一旦實在不值,於是便一咬槽牙硬生生忍住。
但心中有氣,不吐實在憋屈。
怎麼辦?
這當然難不住黑臉山賊。
大罵不行,暗罵不痛快,那低聲罵不讓下邊的嘍囉聽到不就齊了!
於是,黑臉山賊便用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叨咕起來:“老子睡你們八輩所有女性!一群狗娘養的,衝你妹啊衝,有本事你們來!不幫忙也就算了,看戲還不給老子閉肛,真他娘欠揍!老子——”
黑臉山賊罵的起勁,但隻能看見他嘴巴開合卻聽不清他罵什麼的藍天馨很不爽,於是冷哼一聲,直接開口打斷了他:“黑矬子,你在那瞎嘟囔什麼?要滾就趕快,要殺我們就上來!就你那德行,你還想求神仙保佑你不成?蠢貨,彆念叨了,本姑娘告訴你:沒用!”
依靠地利,一再囂張,實在可惡!
黑臉山賊真恨不得即刻就一鞭將藍天馨給砸個四分五裂爛成肉泥,奈何他現在根本夠不著藍天馨,又不敢強行向上攻擊,隻能咬牙切齒瞪眼睛,揮鞭怒罵:“哼,你個龜孫養的小雜碎,你崔犇爺爺我不跟你一般計較,你彆得寸進尺!把老子惹惱了,老子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砸成肉泥喂野狗!”
“我呸!你個該死的黑廝,真是大言不慚!”眼中幾乎噴出火來的藍天馨,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一指崔犇罵道:“黑矬子,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你叫吹犇?哪個犇?是不是三個牛?”
什麼意思?為何有此一問?
不明所以,但黑臉山賊還是一臉自豪的昂然開口道:“不錯,老子就是三個牛,怎麼著?”
“嗬嗬……難怪口氣這麼大,原來打小就是個吹牛皮的貨啊!”
藍天馨一句剛完,藍天嬌便接上了話:“一下能吹三頭牛,難怪一直放那麼大的屁!”
“嘶——真是不可思議啊!”
莫名其妙,藍天翔話音未落,藍天馨便開了口:“哥,什麼不可思議?”
“黑矬子的鼻子啊!”
瞅了瞅崔犇,藍天馨扭頭看向藍天翔,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沒什麼特彆啊?”
“著啊!”
“什麼意思?哥,我都糊塗啊!說明白點行嗎?”
“你看黑矬子有多大?”
“三四十歲吧!”
“不管他多大,反正是不小了!天天放大雷屁,這麼多年下來,鼻子非但沒被崩成渣兒,竟然還完好無損!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很超乎想象嗎?”
“是哈!”藍天馨登時明了,伸手一指崔犇,一臉好奇的問道:“黑矬子,你的鼻子是鐵做的嗎?為什麼崩了這麼多年都沒崩爛掉呢?你給說說唄!”
“說你娘個蛋!王八羔子,老子我非活剝了你們不可!”滿眼噴火,心肺欲炸,崔犇怒不可遏,一晃手中雙鞭,吼叫著如同瘋狗似的就悍然撲向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