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數分鐘,這滿滿一盅三色鹿脯湯,就被魏岩一掃而空。
“魏公子,可感覺身體有不適?”美婦這時忽然問道。
“不適?自然沒有,就是有些意猶未儘。”魏岩舔了舔嘴唇,道。
這讓桌旁的美婦和少女不禁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裡看到了一絲驚奇。
因為這三色鹿肉乃是少陽之物,雖然功效非凡,一般卻是不能多吃,即便是練武之人,一旦吃多之後就會體內燥熱,鼻孔流血。
看來眼前這位魏公子,體質頗為特殊。
“魏公子,那妾身這份尚未動筷,也一並由公子享用吧。”隻聽美婦笑吟吟說道。
“這那就多謝夫人了。”就在魏岩遲疑之際,美婦已經將身前的那盅三色鹿脯緩緩推了過來。
考慮到這三色鹿脯對他純陽童子功的極大裨益,魏岩也不再推辭,而是繼續享用起來。
錯過這個村,隻怕就沒這個店了。
兩盅三色鹿湯下肚,魏岩發覺這純陽童子功竟然提升到了入門21,心中自然是大喜,同時,心中也有一些疑惑。
這也提升的太快了。
畢竟之前兩門小成的硬功鐵頭功和鐵襠功所產生的一縷內息,被純陽童子功吞噬後,也僅僅提升了五個百分點。
難不成是因為鹿肉最為補益陽氣,所以才能將純陽童子功迅猛提升?
應該是了。
倏地,魏岩想到了一件事。
關於武生歲試的事情,眼前這兩位,豈不是再好不過的請教對象。
“對了,月兒姑娘,我有一事想請教。”想了想,魏岩主動開口道。
“魏大哥但說無妨。”
“我聽說每年天水郡武生歲試,大多數考中者,都是來自內城,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訣竅?”
魏岩將本欲說出口的‘貓膩’兩字,臨時改為了‘訣竅’,因為眼前的王月也是內城世家大族,若是用‘貓膩’兩字,怕是容易得罪人。
“確實如此,不過倒還真沒有什麼貓膩。”月兒聽魏岩說的有趣,不禁捂嘴一笑,道。
“哦?願聞其詳。”
“魏大哥,原因很簡單啊,因為隻有在內城武館,才有機會學到臟腑境的內功。”
“臟腑境內功?”魏岩眉頭一挑,道。
他在鐵衣武館已經知道,鐵衣功四層分彆對應武道四境——‘練肉’、‘易筋’、‘鍛骨’、‘內息’。
而這臟腑境,自是在其之上的境界。
“嗯,也被稱為真氣境,一般至少是玄級中品以上的功法,才會有著激活臟腑之力的特殊效果。”王月又接著說道。
“激活肺腑之力?”魏岩點點頭,不過心中依然疑惑,道。
“嗯,臟腑境功法隻要入門,就能略微激活肺腑之力,從而提升各種秘藥的吸收效率,並加速排出積累在體內的殘渣。”
“簡單的說,就是正常需間隔十天服用一次的秘藥,如果是練習了臟腑境功法的人,就能七天,甚至五天服用一次。”
“至於其他的一些原因,比如更好的武師指導,更多的稀有食材,反倒是不值一提了。”
魏岩麵露恍然,點點頭,同時心情還有一絲沉重。
他原本還以為有什麼貓膩,但現在看來,更像是一種壟斷。
世家大族用那臟腑境功法在世家子弟和普通人之間,劃了一條幾乎難以逾越的天塹。
這就好比前世,一個是窮鄉僻壤的農村孩子,一個是大城市有著豐富教育資源的精英階層孩子,若是兩人智商等條件都相當的情況下進行比試,結果不言而喻。
怪不得武生歲試中,能考中者,大部分都是內城子弟。
“魏大哥,姨娘想聯係本家,讓你進入內城王家武館深造,不知意下如何?”
月兒姑娘似是代一旁的美婦王嫣然說話,笑著道。
此刻的月兒心中很篤定,眼前的魏大哥必然會同意,和姨娘打的賭,她怕是要贏了。
進入王家武館?
魏岩心念微動,快速思量起來。
在來之前,他還從未想過對方會有此邀請。
不過,以他前世的電視劇閱曆來看,這種豪門世家,規矩繁多,幾乎天天勾心鬥角,從剛剛進門那一段路上就能看得出來。
而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任務係統,若是進出都困難,更遑論自由緝拿盜匪了。
屆時武道提升速度,不升反降。
至於內城武館的最大誘惑——臟腑境功法,對他而言,實際上並沒什麼吸引力,因為他已經有了玄級上品功法——純陽童子功。
甚至,魏岩還不清楚是否能同修兩種臟腑境功法的前提下,他還得冒極大風險,隱瞞純陽童子功。
所以,進入內城武館,並不在魏岩目前的選項之內。
“謝夫人和月兒小姐好意,但魏某出身貧寒,怕是和內城的少爺們很難聊得到一塊兒。”魏岩拱了拱手,婉拒道。
“嗯?”魏岩的婉拒,令月兒美眸瞪圓,俏臉一愣。
要知道這進入內城學武,是多少有誌學武的年輕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而她剛剛也已經講得很明確了,外城武館二十餘家武館,沒有一家是有著臟腑境功法的。
沒想到眼前的魏大哥,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
“魏大哥,你不再考慮下嗎?這機會著實難得!若不是姨娘”
“月兒。”美婦打斷了自家侄女接下來要說的話,轉而對魏岩笑了笑。
“多謝月兒姑娘好意,但魏某確實散漫慣了。”魏岩再次拱了拱手,笑道。
“月兒,去我房間,把櫥櫃裡的盒子拿過來。”
“知道了,姨娘。”
待月兒離開。
美婦又道:“月兒親娘是我不幸早逝的表姐,她從小被我寵溺慣了,講話太過隨性,魏公子切莫往心裡去。”
“哪裡,月兒姑娘天真爛漫,頗為難得。”魏岩微笑道。
這時,忽然美婦柳眉微蹙,麵露痛苦之色。
“夫人您這是?”
“我的身體自小就有些問題,不過昨日,魏公子幫我排毒之後,整個人似乎輕鬆了很多,當晚也沒再複發。如果可以,我想請公子”
王嫣然心思玲瓏,她剛剛的難受表現,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身體不適,但並非不能忍受。
實際上更多的,是想確定她昨晚所感受的指法,是否錯覺。
要知道,因為她的身體問題,王家曾經派人遍邀周圍數郡名醫前來就診,但都無法根治,僅能稍加壓製。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魏岩這種,利用某種手法就能緩解她病情的。
至於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有些難以啟齒了,她多年分居,昨晚還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
這也是為什麼,剛剛王嫣然看向魏岩的神情,始終有些嬌羞和閃躲。
或許在潛意識裡,可能她也想再感受一遍,無論承不承認。
“夫人,現在嗎?”
由於昨晚就已經施展過一次百草解毒手,魏岩倒沒有在美婦麵前藏著掖著的想法,隻是看了看四周,想幫忙,但眼前場合似乎並不合適。
“小蓮、小蘭,你們兩人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夫人。”
兩名俏婢快步離開房間,關上門,守在了門口。
此刻,房間內僅魏岩和美婦兩人。
“魏公子,現在應該可以了。”美婦柳眉微蹙,捂著心口,嬌弱道。
“那夫人,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