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奧丁三世有點樂了。
他當然知道拉西亞遠東的伯利亞大公國是個窮鬼農業國，壓根榨不出多少油水。他願意接見使者，完全是因為聽到使者沒去找自家皇帝，反而徑直坐飛機來找他。
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幕僚們說，這甚至可以利用。
畢竟對阿斯加德帝國來說，拉西亞帝國可是最重要的假想敵，沒有之一。
使者不緊不慢地豎起右手第一根手指頭：“首先，亞馬托人無視了陛下您的抗議，打下了貴國在賽裡斯的租界。舉世皆知，陛下正在支援賽裡斯對抗亞馬托。所以，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奧丁三世沉默了一下，點頭認可：“沒錯。”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自從去年亞馬托悍然入侵亞馬托。除了該死的布裡塔尼亞一邊號稱中立，一邊反過來賣軍火給亞馬托之外，一眾列強當中，唯有阿斯加德是真金白銀給賽裡斯支持。
至今為止，奧丁三世已經給賽裡斯人送了兩個師的軍械。在未來還計劃以借貸的方式，支援總計1000萬帝國馬克的軍火。
一個共同的敵人！
這很重要！
位於歐羅巴大陸中心的阿斯加德帝國不大可能跑到一萬五千公裡開外直接去打亞馬托人，但賽裡斯和伯利亞大公國可以。
皇帝身邊的重臣也微微點頭。
這個合理的理由，足以讓資金不見得太寬裕的阿斯加德帝國同意借貸一筆錢或者軍火給安德烈了。
使者豎起第二根手指頭：“然後，恭喜陛下剛剛吃下了【素泰德】地區，想必陛下希望得到歐羅巴諸國的認可吧？”
皇帝眯了眯眼睛，冷笑：“怎麼？難道你們家大公可以讓你們皇帝表態認可我國的收獲？”
“當然不。”使者的乾脆，讓皇帝愕然。
“那……”
“要做成一件事很難，要攪黃一件事很簡單。”
這一次輪到皇帝噎住了。
你這話，怎麼聽上去那麼布裡塔尼亞呢？攪屎棍是吧？
偏偏對方是個選帝侯，帶頭上躥下跳帶動一堆拉西亞大貴族搞事的話，就算明知道他家跟皇帝不對付，還真不能忽視。
畢竟阿斯加德帝國的擴張之路剛開始，真讓拉西亞這台著名的‘歐羅巴壓路機’跳出來，絕對不是好事。
明知道這是威脅，奧丁三世還是決定捏鼻子認了。
“朕姑且認可你的說法。”
使者舉起第三根手指頭的時候，皇帝和眾臣心裡咯噔一下：你特麼還有理由？
“尊敬的奧丁陛下，吾主也知道貴國的財政或許不那麼寬裕。所以我方提出，希望陛下直接支援價值兩千萬帝國馬克的軍火，以及對外宣稱額外給我國一筆五千萬帝國馬克的戰爭借貸。並且，這兩筆借貸倘若貴國入侵拉西亞，將會當場抹消掉。”
這一下，奧丁三世是真被嚇到了。
他當然有打拉西亞帝國的打算，可這事如今僅僅是在計劃中，整個帝國知曉的人不超過五個。
問題是，如今阿斯加德跟拉西亞之間還隔著偌大一個趁著拉西亞帝國上次內戰獨立出來的維斯瓦國。不吃下31萬平方公裡的維斯瓦，阿斯加德也沒法跟拉西亞接壤啊！
這個安德烈就這麼篤定阿斯加德跟拉西亞必有一戰？
就是明知道，才刻意提出這種訛詐似的條款？
不答應，安德烈大概率會四處宣揚阿斯加德不光吃了素泰德，還要吃維斯瓦，這很可能會引發歐羅巴各個列強的警惕，以及連鎖反應。搞不好，阿斯加德帝國會遭到東西兩麵數個強國的同時圍毆。
答應，又特麼憋屈生氣。
這時，皇帝身邊的重臣，稱號是尼奧爾德的宰相出列說道：“我可不可以先問一下。貴國想要‘宣稱的戰爭借貸’是什麼意思麼？”
使者不緊不慢地解釋：“我國需要貴國一張完全合乎國際銀行規則，被貴國外交部承認的支票，但我們不會兌現它，甚至可以將這一點寫在密約中。”
奧丁三世眼角抽搐了一下：“你們想拿它來乾什麼？”
“以此做抵押品，找拉西亞其它選帝侯借錢啊！”
“……”皇帝無語了。好幾個阿斯加德帝國重臣有點繃不住。
就離譜！
以彆國，甚至是潛在的帝國的支票拿來坑‘自己人’，這種操作虧安德烈和他的幕僚想得出來。
偏偏奧丁和重臣們竟然覺得可行。
誰都知道，拉西亞帝國過去三百年來國家商業信譽就在牛屎和狗屎之間反複橫跳。區彆隻在於有時候很臭，有時候不那麼臭。
多次賴賬和到期不還夠錢，讓全歐羅巴的銀行家借錢給它時，利息都收得非常高。
因為風險大，也可能貨幣隨時貶值，所以利息收得高。
比起國際彙率不靠譜的拉西亞盧布，世人肯定更願意收阿斯加德馬克。怎麼看阿斯加德都沒虧，隻是表麵上以自家商業信譽為安德烈背書。
一旦東窗事發，背鍋的還是安德烈。
過去一天，盧布的彙率已經貶值了10，這麼做，也等於阿斯加德拉了拉西亞一把。
這操作就很騷！
這時使者舉起第四根手指頭，奧丁三世看到後，眼珠子都微微凸出來了。
你還有？
“陛下，接下來我的同僚會以跟貴國達成的協議，去跟布裡塔尼亞人談判，讓他們出錢。”
“噗！”難得皇帝當場笑噴了：“呼呼！哈哈！哇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安德烈王子是吧？這個朋友，我交了。”
可以讓歐羅巴攪屎棍布裡塔尼亞人出錢，奧丁三世可太開心了。
他不知道安德烈會找什麼理由說服布裡塔尼亞人，他有預感，安德烈會成功的。
於是，就在亞馬托入侵拉西亞遠東的第三天早上，國際上爆出猛料——阿斯加德帝國宣布給伯利亞大公國一筆價值三千萬帝國馬克的軍火，以及一筆五千萬的資金，全部以貸款的方式發放。
年利率2！
這消息驚掉了不知多少人的下巴！
要知道，這年頭國際借貸，利率就沒低於20的。10以下就叫做親戚價了。
這對於一個已經陷入戰火的大公國來說，這錢等於無息貸款。
幸好大家不知道背後的真相，否則會嚇死的。
軍火隻有兩千萬，支票也是假的。
然而當第一批載著軍火的運輸機在拉西亞帝國核心大城市聖彼得城降落加油，使者大大方方地打開飛機裡一箱箱全新的卡98步槍後，就由不得拉西亞的大貴族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