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青木山長老恭敬聽著,聽到一半的時候,他眼裡劃過一絲驚訝!
不過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長老,做決策的事情輪不到他做主。
等新帝吩咐完,青木山長老老老實實回了一句:“陛下放心,小人一定把話帶到。”
新帝坐在龍椅上,目光在青木山長老和吳殤桂之間兩處打量。
他覺得事不宜遲,也擔心途中生變,又吩咐了一句:
“長老今日便出發吧!”
“早日回到北濟國,把消息帶回去。”
“如此,朕也安心些。”
“是,小人遵命。”
青木山長老不敢耽擱,下一刻就告退離開皇宮。
如今禦書房內,隻剩下新帝和吳殤桂,還有在禦書房內伺候的太監總管。
新帝看著傷勢嚴重的吳殤桂,吩咐了一句:“地上寒涼,吳愛卿身負重傷,還是快快起身。”
“來人,賜座。”
太監總管馬上吩咐人,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吳殤桂麵前:“吳將軍,您請坐。”
吳殤桂也不客氣,主要是他現在身上的傷口確實很痛。
再加上手腳都被斷了筋骨,他除了跪著,也就隻能癱坐在地上。
新帝又吩咐太監總管:“你去,把禁軍統領給朕找來。”
“是,奴才這就去。”
不一會,禁軍統領來到禦書房。
“卑職參見陛下。”
“你找幾個妥當的侍衛,把吳將軍送回將軍府。”
禁軍統領看了一眼渾身是傷的吳殤桂,臉上神情一驚!
他沒想到,堂堂大昭國的大將軍,新帝跟前的寵臣權臣。
如今,竟落得這個模樣?
也不知,傷這吳將軍的到底是何人?
新帝下完命令,又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吳殤桂,態度和語氣比起之前,稍微緩和了許多:
“吳愛卿,回府後好好養傷便是了。”
“至於廢帝,朕必定會為愛卿報仇雪恨!”
“這一點,愛卿無需憂慮。”
吳殤桂信他才有鬼!!
當日要不是新帝不聽他勸,硬是要他追去殺了廢帝。
他吳殤桂,如今能落得這個下場?!
這狗皇帝!!
不過是剛才被他激了一下,心裡害怕那廢帝真的找上門來複仇。
嗬嗬!!
如今他傷成這樣,也不見這狗皇帝給點什麼賞賜和補償。
輕飄飄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就直接抹殺了他為這狗皇帝做的犧牲。
等著吧!!
他成了閹人,被廢了手腳。
這筆賬——肯定要有人付出代價!!
心裡雖然記恨狗皇帝,吳殤桂也知道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
要報複南蠻的廢帝,還需要眼前這個狗皇帝背後的勢力幫忙。
憑他一個凡夫俗子,哪裡能對抗廢帝身邊的四隻異獸。
吳殤桂心裡經曆著非常快速的變化。
再次抬頭,吳殤桂臉上早就已經是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態。
“臣,謝陛下隆恩。”
“能得陛下關心,是臣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新帝看吳殤桂這般爽快謝恩,心裡升起了一絲疑心?
不過新帝臉上神情沒什麼變化,他依舊保持著仁君的笑容。
“時候不早了,你快安排人……”
“把吳愛卿好生送回府上,路上不許再把人傷了。”
“否則,朕絕不輕饒你們!”
“卑職不敢。”
“卑職這就安排人,把吳將軍送回府上。”
等禁軍統領去禦書房外喊人時,新帝又對著太監總管小德子吩咐:
“小德子,你去把宮裡醫術最好的幾個太醫,都接去將軍府,給吳愛卿醫治傷口。”
“奴才遵旨。”
小德子領了旨意,馬上就往外走,去太醫院安排幾個太醫去將軍府。
恰巧在這時,禁軍統領也回到了禦書房,吩咐侍衛把吳殤桂用擔架抬了出去,送去吳殤桂的將軍府上。
禁軍統領本人要守衛皇宮,自然不能親自把人送回去。
幾個侍衛又是剛上任,也不曉得在皇宮門外安排一輛馬車。
那些抬著吳殤桂出皇宮的侍衛,瞧著這吳將軍身上有傷,又傷得嚴重。
再加上陛下有令,路上把人傷了,可是要對他們問責。
侍衛們也不敢走太快,隻好慢慢抬,慢慢走。
從皇宮到吳殤桂的將軍府這一路上,無數人看見了吳殤桂窘迫的模樣。
吳殤桂心裡惱怒,正想怒罵這幾個沒腦子的侍衛,也不知道給他安排一輛馬車,害他在大庭廣眾下被無數人瞧見如今這模樣。
可吳殤桂正準備罵出口,心裡忽然產生一個懷疑?
幾個小小的侍衛,當真敢如此怠慢他?
這背後,莫不是有那狗皇帝的暗中授意?
一想到這裡,吳殤桂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這狗皇帝!!
還真是利用完他的價值,瞧著他如今成了廢物,就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等著吧——狗皇帝!!
老夫受過的罪,日後定要你十倍百倍也嘗嘗這滋味。
……
皇宮裡,還在禦書房的新帝。
坐在龍椅上,他回想著剛才吳殤桂謝恩時,給他的感覺……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吳殤桂這人,雖然沒有完成任務。
不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吳殤桂如今被廢,又成了閹人,怎麼可能不仗著這苦勞,向他討要點好處?
按照他對吳殤桂的了解……
此人,不是這般正直之人。
否則,當日就不會背叛廢帝那個廢物。
不過吳殤桂今日說的話,又有青木山長老作證,做不得假。
新帝一時半會,也猜不透吳殤桂肚子裡在算計著什麼?
乾脆就不想了。
“吳殤桂這廝,左右不過想多要點賞賜。”
“又或許,心裡籌謀著為他兒子謀劃點彆的利益。”
“隻要不太過分,朕賞了他又何妨?”
心裡的擔憂漸漸放下,新帝也不再把這件事情記掛在心上。
……
大昭國,吳家將軍府門外。
守門的下人遠遠就看到禁衛軍的侍衛,抬著一個擔架往他們將軍府的方向來。
原本下人們還取笑著……
“兄弟們,你們瞧那邊——”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竟被禁衛軍的侍衛抬著一路走?”
“可不是嘛……”
“你們瞧,擔架上那人還穿著朝廷的官服。”
“隻是,那官服上怎麼還都是血跡呢?”
幾個吳將軍府的下人,湊在一起嘲笑著擔架上被抬的人。
隻是隨著禁衛軍侍衛,一步一步抬著擔架往將軍府門口走來,擔架上躺著那人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
將軍府下人們的臉色,逐漸蒼白起來:“天殺的!!那是我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