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換親後,將門虎女和質子夫君殺瘋了 > 第一卷 第5章 我要舉報你私通

第一卷 第5章 我要舉報你私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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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隆帝腳步一頓,側身投來審視的目光,疲憊中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

殿內所有人,從跪地的餘素水、麵如死灰的李昭,到被架著的敏嬪,乃至角落的太醫、太監,門外的侍衛等呼吸都為之一窒。

荊白練脊背挺得筆直,恭敬行了一禮後,頂著慶隆帝那令人發毛的目光,搶在皇帝拒絕前,朗聲道:“陛下明鑒,餘素水口口聲聲與世子情深義重,指摘臣女不堪,然則,她自身早已失貞敗德,與人私通。”

“你血口噴人。”餘素水如遭雷擊,再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反駁。

李昭猛地抬頭,回首死死盯住荊白練,眼中凶光乍現,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卻因皇帝在前,不敢妄動。

敏嬪此刻已被當場卸下頭上繁複的釵環,聞此言,尖聲道:“陛下,不可聽她胡言,荊白練構陷不成,便汙人清白。空口白牙,毀人名節,其心可誅。”

她掙紮著欲跪行向前,卻被身後的嬤嬤牢牢架住,徒勞地扭動。

皇帝的嘴角微微扯動,冷眼掃過房內眾人,最後將目光重新定回荊白練身上。

她依舊跪得筆挺,即使此刻發絲淩亂,身形狼狽。

但慶隆帝在她身上卻看出一朵雨後枯荷的臨淵獨立。

永遠那麼直。

永遠那麼挺。

永遠那麼犟。

就和她的兄長和哥哥們一個樣,向來學不會如何讓皇帝喜愛。

慶隆帝的不耐再也掩飾不住,他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最終指著白練的鼻子道:“荊卿,不可胡言亂語。”

荊白練眉頭揪成一團,但她既然敢說這話,便成竹在胸。

李昭在次局中顯得極為衝動單純。

他身為皇帝這些年最為青眼的兒子,朝堂手段不會簡單。

怎會如此莽撞輕率地在西南兵權與工部餘家之間僅因一張畫像便做出如此選擇?

這隻能說明,餘家有他認為最起碼可以和兵權抗衡的東西。

又或者說,餘家有不得不讓他選擇素水的理由。

再結合剛剛幾人的情態,真相幾乎浮於水麵,在場眾人又都是千年狐狸,哪有看不明白的。

但看皇帝這個樣子,是打算直接將將春柳說的話完全忽略。

她偏不許。

她駐守的西南有一種動物叫豺,體型小,樣子醜,但她記得清楚,那些豺即使麵對的是比自己強大百倍的動物,也依舊咬著獵物的喉嚨不放,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從豺這種動物身上學到很多。

咬死不放隻是其中一點,還有一點,那就是,不要單打獨鬥。

白練跪在屋子中央,離皇帝十步遠。

左右的朱漆柱又粗又直,像兩尊沉默的巨獸,把她夾在中間。

她能看見自己映在地磚上的影子,孤伶伶的一個,

她看似的確在單打獨鬥。

可這是在宮裡,這裡,時刻都在翻湧,沒有永遠的盟友,但永遠會有盟友。

荊白練在皇帝的施壓下看似勢弱,眉毛抖了抖,最終無奈地低下頭去,不再固執。

隻是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微微勾起唇角。

皇帝對她的示弱十分滿意,打算就著王福的手站起來。

幾乎同時。

一直冷眼旁觀的青妃,卻輕移蓮步,對著皇帝盈盈一福。

聲音不高,娓娓道來。

“陛下,空口無憑自不可信。然則清白與否,於女子而言,驗之亦不難。尋一積年老成的嬤嬤,片刻功夫,真相立現。既關乎皇室清譽,又涉朝臣之女,驗一驗,總好過流言蜚語,汙了天家顏麵。”

她目光淡淡掃過荊白練和餘素水,“這樣既不會冤枉了汙蔑她人的人,也不會讓清白之人染上汙名。”

她這番話說的極為周全漂亮。

公公正正,滴水不漏。

甚至聽起來還是為了皇室和餘家好。

皇帝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這位,愣了好久。

此番話畢,殿內落針可聞。

隻有餘素水壓抑的抽泣和李昭急切的喘息。

皇帝自嘲一笑,靠回椅背,默許了。

王福立刻會意,眼神一瞥。

兩名麵容肅穆的年長嬤嬤無聲地從殿外陰影中步入,徑直走向被侍衛按住的餘素水。

“不,放開我,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是清白的。”

餘素水爆發出絕望的哭嚎,拚命掙紮,釵環散落一地,形容狼狽不堪。

嬤嬤的手卻如鐵鉗,不容抗拒地將她半拖半架地帶往偏殿屏風之後。

餘素水沒叫兩聲,便被嬤嬤輕聲嗬止:“貴人,莫要失了體統。”

皇帝看起來累極了,閉目養神起來。

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那規律的“篤篤”聲,是此刻殿內唯一清晰的節奏,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就在這敲打裡,荊白練一動不動,眼簾微垂,她看見了同樣一動不動的李昭。

他麵如金紙,冷汗如漿,順著鬢角流下。

眼角餘光卻是死死盯著屏風方向,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連嘴唇都在哆嗦。

不過片刻,對餘素水而言卻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一名嬤嬤從屏風後轉出,快步走到皇帝和王福麵前,低聲而清晰地回稟了幾句。

王福臉色一變,俯身在皇帝耳邊複述。

慶隆帝倏然睜眼。

眼中不再是疲憊和厭煩,而是翻湧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暴怒。

他緩緩站起,目光如刮骨刀,剮向李昭,最終釘在屏風後隱約的人影上。

“孽障!孽障!”皇帝怒極:“餘素水,你好大的膽子,身懷有孕,竟敢欺君罔上,妄圖嫁入王府。”

“轟——”

如同驚雷在殿內炸響。

殿內眾人無不驚詫,雖然早有猜測,但皇帝親口證實,衝擊力依舊無與倫比。

屏風後傳來餘素水的一聲哀鳴,隨即是身體軟倒的悶響。

幾乎是同時,一直昏迷的秦驤嶽或許是被這聲怒喝驚醒。

他剛勉強睜開眼,便聽到了那句“身懷有孕”。

刹那間,他本就蒼白的臉色褪儘最後一絲血色,變得灰敗。

他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屏風方向,又看向皇帝,似乎想確認什麼。

當看見永遠如石山一樣嚴肅的皇帝的表情都幾近崩裂時。

他好似看見淩空三千裡外,降下一頂巨大的綠帽,直愣愣地便衝他而來。

巨大的恥辱感瞬間將他裹挾。

他字字如血:“父皇,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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