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毛茸茸的暖意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陸清妤雙目無神,呆滯當場。
【入獄倒計時:00:00:00!】
三匹狼卻並未咬她,反倒圍著她親親熱熱地舔舐起來,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看到這一幕的陸祈年眉心狠狠蹙起。
陸清妤的情緒顯然被嚇崩了,呆呆傻傻站在原地不動。
半晌後,他走上前,停在瘦弱的人影麵前:“你……”
話沒說完,懷裡軟綿綿地倒進來個人。
他下意識伸手摟住。
若有若無的雪絨花香氣再次湧入鼻腔中。
他的理智在叫囂著厭惡、惡心、推開她。
可他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興奮起來,僅僅是因為她無意識的一個貼近。
“你到底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低啞的呢喃裡難得帶了幾分思索。
【叮!陸祈年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10】
不僅是他,就連他從小養的三匹嗜血凶悍的雪狼竟然都如此親近她。
從小到大,它們仨除了他,從不親近任何人類。
“總裁。”
外麵響起助理的聲音。
陸祈年回過神來,沉聲回應:“什麼事?”
助理猶豫一瞬:“……那段陸小……陸清妤指使人綁架陸小姐的視頻被二少爺放在訂婚宴上公布出來了。”
“先生和夫人正在到處找她。”
陸祈年眸色微閃,“知道了”
他垂眸,黑暗中隱約隻能看到她模糊的小臉輪廓。
依然漂亮得驚人,像是上帝精心設計創造出來的漂亮娃娃,合該擺放在最奢華的櫥窗裡供人觀賞。
陸祈年解開了她腕骨處的鐵鏈,摸到了一絲黏膩的血漬。
不過才稍微掙紮一下,就磨破了麼?
他的手腕處並沒有同樣的傷口,但是磨破皮的刺痛感卻源源不斷地從手腕處傳來。
除了痛感外,還有胸口的悶脹感和喉嚨裡乾渴的不適。
她的身體很不舒服,他感同身受。
她身上還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陸祈年將人打橫抱起,轉身出了地下室,乘坐電梯上樓。
【入獄倒計時:71:59:59!】
昏迷中,小人魚渾然未覺入獄倒計時歸零後,因為陸祈年改變主意,延長至三日。
陸祈年抱著人剛從三樓出來,迎麵就看到了陸父陸母以及陸婉婉還有她的未婚夫顧錦城,擠在走廊裡。
旁邊還有一堆名流賓客。
陸母正抱著陸婉婉雙雙流淚,旁邊的人都在安慰這對母女。
陸母又氣又怒:“原來綁架婉婉的人是清妤!”
“她不僅差點兒害得婉婉失身,今天還綁了錦城,想要生米煮成熟飯破壞這場訂婚宴!”
“我們陸家欠了她嗎?好吃好喝供了她二十幾年!”
“哪怕我們的親生女兒回來了,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我們儘可能地做到公平,她怎麼能這樣來傷害我們的女兒?”
客人們吃瓜吃得歡暢,見狀也跟著點頭:“可不是嘛!真是造孽啊!”
“這種惡毒的小白眼狼,養在家裡真是可憐了陸家這位剛找回來的千金,被欺負成什麼樣了都?”
“就應該把人送去公安,繩之於法!”
“對對,這種人,放出來也是個禍害!”
陸婉婉最先留意到電梯裡出來的陸祈年。
她一直有些害怕這個大哥,連忙繃直了身體,擦了擦眼淚:“大哥……”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不舉,但他的鐵血手腕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陸家是華國第一財閥,他卻能脫離陸家,短短十年內,靠著白手起家創建出一個比陸氏集團更堅不可摧的商業帝國。
連陸父陸母如今都不敢在他麵前大聲說話,更彆提她一個剛被認回來不久的親生女兒。
賓客們看到陸祈年出來,連忙也噤了聲,悄然退到一邊。
眼神又止不住地往他懷裡瞧。
纖細瘦弱的漂亮小姑娘似乎昏迷了,哭得鼻頭眉眼通紅,可憐可愛得要命。
修長纖細的手臂垂落,脆弱的腕骨處還有紅痕和磨破的血跡。
空中隱隱有雪絨花的味道在蔓延。
她生得實在太美了,即便是閉著眼睛脆弱又綿軟地搭在男人寬闊的懷抱裡,角落裡無人在意的地方也依然有陰暗的覬覦和欲念在滋生。
可惜,抱著她的人是陸祈年,華國的無冕之王。
放眼整個華國,也沒人敢跟這位動手搶人。
可他們記得……傳聞中這位假千金和陸祈年的關係惡劣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了吧?
陸母看到他抱著人出來,擦了擦眼睛,以為他也是來替陸婉婉撐腰的,“祈年,你來的正好!快把她送去警察局!”
“這種禍害我陸家可容不下!”
陸祈年眼簾微掀,冷淡開口:“不是她。”
說罷,便抱著人離開了宴會場。
陸婉婉頓時紅了眼眶:“哥,你說了會保護我的……”
眾人傻眼了。
什麼意思?陸總竟然袒護這個假千金?!
他們押錯寶了?陸家的團寵不是這位剛回來的真千金嗎?
陸母回過神來,著急地就要追上去:“怎麼不是她呢?都有證據了,祈年你……”
助理微笑著擋在前麵:“夫人留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助理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有沒有證據不重要。
假千金有沒有欺負真千金也不重要。
陸祈年說了不是她,整個京市,就沒人敢說是她。
即便是陸父陸母,也不行。
陸清妤再醒來時,頭頂是陌生的天花板。
果然,陸祈年心軟了。
盯著天花板的茶色眼眸閃爍著單純無辜的神色,仿佛是嬌弱可憐的菟絲花。
【入獄倒計時:59:32:35。】
她愣住:【我的入獄倒計時怎麼延長了?】
係統:【因為陸祈年對於要把你送入監獄的想法暫時解除了哦。】
陸清妤更茫然了:【解除了為什麼還存在倒計時?】
係統:【寶貝,除了陸祈年,還有其他人也想把你送進監獄哦。】
陸清妤無意識地鼓了鼓嘴。
空氣中隱隱飄著刺鼻的味道,但略帶濕漉漉的水汽讓她很舒服。
終於沒有那種身上裹著乾巴巴的布料吸附她魚鱗的不適感了。
雖然她身上沒有魚鱗來著……
她的手背上還貼著吊帶,頭頂掛著瓶水。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應該是遠古藍星的醫療方式吧?
叫……掛水?
把針刺進皮膚裡進行靜脈注射。
真是……好野蠻好原始的醫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