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天府城內依舊燈火通明,但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寧靜之中。
顧長生坐在車廂內點著香薰蠟燭,光影搖曳間,映出他那張冷峻如刀削般的麵容。
車輪滾滾,踏過青石街道,發出規律的響聲。
車外,數十名花雨樓的精銳如幽靈般護衛在周圍,他們身形敏捷,在黑暗中穿梭如魚得水。
車廂內,醉花正單膝跪在顧長生對麵,那張絕美的臉龐在燭光下顯得更加妖豔動人。她聲音輕柔,卻帶著徹骨的寒意:
“少主,關於您父母之死的真相,屬下已經查出眉目了。”
顧長生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那雙深邃的眸子中,瞬間閃過一道攝人心魄的寒光。
整個車廂內的溫度,仿佛在這一刻下降了數度。
“說。”
簡短的一個字,卻蘊含著山呼海嘯般的威壓。
醉花不敢怠慢,立刻將花雨樓數月來的調查結果娓娓道來。
“經過屬下們不分晝夜的追查,終於發現了蛛絲馬跡。
當年殺害老主人和夫人的,並非普通的江湖仇殺,而是一位隱居在天府城周邊的神秘高手所為。”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此人實力極其恐怖,深不可測。據我們調查,他曾經隨手指點過幾個平凡之人,結果這些人後來都成了叱吒一方的大宗師,創立了各自的宗門。”
顧長生的手指在車廂的扶手上輕敲著,每一下敲擊聲都如同催命鼓點,讓人心頭發顫。
“那些受過他指點的宗門,如今都盤踞在天府城方圓百裡之內,根深蒂固已有數年之久。
他們表麵上各自為政,實際上都奉這位神秘高手為座上賓。”
醉花繼續彙報道:“這些宗門高手如雲,各種機關暗器層出不窮,防守森嚴程度絕對不遜色於皇宮禁地。
但奇怪的是,他們彼此之間的聯係極為鬆散,平時很少有來往。”
“另外,關於燕京顧家那邊,屬下們也按照您的吩咐進行了詳細調查。”醉花的語氣變得更加謹慎,“我們動用了各種手段,對顧家的舊部進行了拷問審查,但始終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仇家。”
她頓了頓,“不過,我們正在四處搜羅當年的證人,朝著其他可能的方向深入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更多發現。”
顧長生沉默了片刻,車廂內隻剩下車輪滾動的聲音。燭光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表情。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車廂外,輕聲彙報道:“少主,鬼麵有要事稟報。”
顧長生微微點頭,車簾掀起,一名戴著青銅麵具的黑衣人無聲無息地進入了車廂。
“少主,屬下發現了一個重要情況。”鬼麵的聲音有些急促,“我們花雨樓如此大張旗鼓地在天府城活動,恐怕已經驚動了那位神秘高手。”
“根據我們安插在各大宗門的暗子傳回的消息,從昨天開始,那些平時很少有聯係的宗門,突然之間頻繁派人互相走動。
而且,有人發現在天府城外的群山之中,出現了許多陌生麵孔的高手。”
鬼麵語氣凝重,“屬下懷疑,對方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正在暗中布防。”
聽到這個消息,醉花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少主,要不要屬下帶人立刻動手,趁他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殺上門去?”
顧長生緩緩搖了搖頭,他的聲音如寒冰般冷漠:“不急。”
“既然對方能夠瞞過花雨樓這麼多年,實力必然不容小覷。貿然動手,隻會打草驚蛇。”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更何況,我要的不僅僅是報仇,我要知道他殺害我父母的真正動機。如果就這樣殺了他,很多真相可能就永遠石沉大海了。”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蠟燭燃燒時偶爾發出的輕微爆裂聲。
片刻後,顧長生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傳我命令。”
“調動花雨樓在江南的所有戰鬥力,不論是明麵上的殺手,還是暗中的探子,全部集結到天府城周邊。”
“封鎖天府城方圓百裡內的所有要道,任何可疑人員都不得放過。重點監視那些受過神秘高手指點的宗門,記錄他們的一舉一動。”
顧長生的聲音愈發冰冷,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判決:“我要讓那個躲在暗中的老鼠知道,有些人,有些仇,是他永遠都惹不起,也躲不掉的。”
醉花和鬼麵同時低頭稱是:“遵命!”
“另外,”顧長生繼續道,“繼續深入調查那位神秘高手的身份和背景。我要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他的師承來曆,他與我顧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出真相。”
醉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少主,萬一對方察覺到我們的包圍,選擇逃跑怎麼辦?”
顧長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雪,讓人不寒而栗:“逃?”
“他殺了我的父母,就以為可以一走了之?”
“告訴所有人,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就算他逃到天邊,我也要讓他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