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如往日一般,青石板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表麵上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但細心的人卻能察覺到,這繁華背後隱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茶樓裡,幾名富商模樣的中年人圍坐在一張檀木桌旁,聲音壓得極低。
“你們說,那天在天香樓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聽說玄衣衛的欽差都被他乾掉了,到現在朝廷都沒有進一步行動,這可不正常啊。”另一人搖頭感歎。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朝中某位重臣的公子,或者乾脆就是其他國家的皇子!”
“有道理!要不然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對抗朝廷?”
類似的議論在江城的各個角落悄然進行著,普通的世家豪門都在猜測著顧長生的真實身份,但他們永遠不會想到,真相比他們最大膽的猜測還要震撼。
然而,那些真正的大世家,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白家府邸深處,白震天正與幾名族中長老密談。
“家主,最近江城的氣氛很不對勁。”一名白發蒼蒼的長老皺眉道,“我們派出去的探子,有好幾個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白震天臉色陰沉如水:“不隻是我們家,聽說李家、王家都有類似的情況。這江城的水,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得多。”
“而且,”另一名長老壓低聲音,“昨天晚上,府衙的劉縣令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連屍體都沒找到。”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縣令可不是什麼小角色,能夠讓一個朝廷命官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背後的勢力該有多麼恐怖?
“看來,江城要變天了。”白震天沉聲道,“傳令下去,近期所有族人都不要出門,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在江城的各個陰暗角落,一場看不見的戰爭正在悄然進行。
一處廢棄的院落中,兩道黑影正在無聲地廝殺。月光下,寒光閃爍,鮮血飛濺。片刻後,其中一道身影倒下,另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城東的一間客棧裡,一名看似普通的商人正在房間內整理行裝,忽然,窗戶無聲地打開,一柄鋒利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是誰的人?”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商人想要呼救,但匕首已經割斷了他的喉嚨,鮮血如泉水般湧出。
類似的刺殺和反刺殺在江城的每一個角落上演著,朝廷的探子、花雨樓的殺手,還有一些來曆不明的神秘勢力,都在暗中角力。
街頭巷尾,不時有人發現一些不尋常的痕跡:牆角的血跡、屋頂上的打鬥痕跡、還有那些突然消失的熟麵孔。
整個江城仿佛被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卻不知道風暴的中心在哪裡。
薛府內,薛家眾人也察覺到了這種異常的氣氛。
薛鎮海站在後花園的涼亭中,望著天空中厚重的雲層,眉頭緊鎖。
“父親,最近江城的情況很不正常。”薛清涵走到他身邊,聲音中帶著擔憂,“我懷疑這些變化,可能都與顧先生有關。”
薛鎮海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以那位少主的身份,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巨大的波瀾。”
“那我們該怎麼辦?”薛清涵問道。
“靜觀其變。”薛鎮海沉聲道,“我們薛家已經站隊了,現在隻能相信那位少主的實力。”
在不遠處的角落裡,薛映雪正獨自坐在石凳上,美眸中滿含憂慮。
她想起了那天在天香樓的情景,想起了顧長生那冷峻的麵容和絕世的風采。自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薛映雪就一直心神不寧。
她很想知道顧長生現在怎麼樣了,在這風雨欲來的時刻,他是否安全。但想到兩人之間巨大的身份差距,她又不敢貿然前去打擾。
“如果我去找他,會不會顯得太唐突了?”薛映雪心中糾結著,“可是,萬一他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她咬著櫻唇,美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一方麵是對顧長生的關心和擔憂,另一方麵是對自己身份的清醒認知,這種矛盾讓她備受煎熬。
“算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薛映雪最終歎了口氣,“像他那樣的存在,怎麼可能需要我的關心呢?”
然而,她的眼中依然充滿了不舍和擔憂。
她隻能默默祈禱著那個讓她心動的男子能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