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章 彈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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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不會像你這樣。”

溫在野眼中的危險越發濃重,溫雪茶不敢再說下去。

“我要睡覺了。”

“裝出來的紳士,誰不會?”依舊是傲慢的聲音,此刻顯得尤為冷冽,還帶著一絲譏諷,“溫雪茶,我記得,你很喜歡我的手吧。”

溫雪茶蒙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確實一直都很喜歡溫在野的手。

那雙手白皙修長,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妥善保養的手。

第一次見他時,溫在野坐在鋼琴前,他露出一截乾淨的腕骨,指尖靈活地遊走在黑白琴鍵上,樂曲頓挫起伏,他遊走在琴鍵上的手快而有力。

溫雪茶局促地站在溫家的主宅門口,他抬眼看過來,眼底盛著被琴聲揉碎的星光。

那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麵。

溫在野是個優雅傲慢又矜貴的小少爺,這個認知自此刻在了她的腦海,再也揮之不去。

無論是一周目還是二周目,這段初見都沒有發生變動。

“不想試試嗎?”溫在野盯著她,不急不緩地問。

月光下,他的手骨節分明,皮膚冷白如玉。

“……什麼?”

“人沉浸在樂曲旋律裡的時候,連靈魂都會感到愉悅,我想,你應該沒體會過。”他說,“想體驗一下嗎,我可以教你。”

溫雪茶緩慢眨了下眼。

她在偏僻落後的小鎮長大,唯一接觸過的藝術隻是學了不到一星期的芭蕾舞,鋼琴她從未碰過,聽說一架品質高的鋼琴至少六位數。

鬼使神差的,她走過去,被溫在野圈在懷裡,溫在野的聲音自身後而來,吐息落在她耳旁。

“我可以給你彈琴,也可以給你演唱,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溫在野的手搭在了黑白琴鍵上。

“對了,忘了問你,是喜歡節奏舒緩一點的曲子,還是喜歡節奏強烈一點的曲子?”

溫雪茶不懂鋼琴,也不懂樂曲,她隻是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反而與溫在野貼得更近。

由於她遲遲沒有回應,溫在野就掀開樂譜,換了幾個曲調哼給她聽。

直到哼到某個曲調,溫雪茶耳廓變得通紅,他愣了一下,轉而促狹一笑:“原來你喜歡這種。”

佛手柑與朗姆酒的氣味將她包裹。

溫在野彈奏著鋼琴,哼著與鋼琴曲對應的曲調,他選的曲子難度很高,光是譜子就足足有數十頁。

但他神色平靜,彈起來也毫不費力,甚至有閒心調侃她,調侃的同時也不會彈錯一個音符。

“好聽嗎,雪茶?”

溫雪茶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樂曲,她的思維開始發散,又強迫自己回過神。

每次琴鍵落下,她都能感受到鋼琴傳來的輕微振動。

她總覺得不該這樣,她和溫在野又不熟,怎麼能離得這麼近,又讓他教自己彈琴?

況且,僅僅是看一次,她也學不會這樣高難度的曲目。

但她的身體被鋪天蓋地的香氣包裹,靈魂也開始震顫。

不得不說,溫在野很會彈琴。

敲下的琴鍵什麼時候輕,什麼時候重,他都能把控得很好。就像是天生的鋼琴家。

他也不知疲倦,仿佛隻要給他一架琴,他就能永遠彈奏下去。

“怎麼不回答我,不好聽嗎,要不要換一首?”

“不用換……好聽。”溫雪茶垂著頭,不敢看他。

溫在野輕笑出聲。

他不斷演奏著,樂曲越演越烈,直到某個瞬間,戛然而止。

溫雪茶把頭整個蒙進被子裡,連眼睛都不露出來,隻留一條縫隙偷偷往外看。

她悶聲道:“那也不喜歡你。”

她的眼皮沉重,已經快要睜不開。

溫在野比來的時候心情好了不少,他站起身,抽出一方紺色的手帕緩緩擦著手。

他勾勾唇角:“沒關係,錢也好,手也好,臉也好,什麼都好,我身上隻要有一樣你喜歡的東西,就夠了。”

“乖,起來鎖好窗戶再睡覺。”

不用他提醒,溫雪茶也會強撐著把窗戶鎖好再入睡。

有了前車之鑒,接下來的兩天她不僅將窗戶牢牢鎖死,還去島上買了把鎖,又額外加了上去。

她和謝妄星找了塊遠離溫在野一行人的海灘玩,把海上項目幾乎都體驗了一遍。

琉光島的沙子又細又軟,海水碧藍,水麵波光粼粼。

溫雪茶光腳踩在沙灘上,試探著邁進冰涼的海水裡。

謝妄星總怕她出什麼意外,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坐帆船喂海鷗要挨著坐,坐海上摩托就坐同一艘,潛水也要手拉著手,就連她站在沙灘邊玩一下水,也要被他牽著。

“謝妄星,你怎麼看我看得這麼緊,不會有危險的啦,你去撿撿貝殼吧。”溫雪茶指指他們帶來的桶。

“萬一有離岸流呢,很危險。”謝妄星不聽。

“好吧。”溫雪茶無奈地收回腳,謝妄星半蹲在沙灘上,拿著乾淨的毛巾替她擦乾。

路過像黑泥似的海灘,溫雪茶又把鞋穿上,裡麵還能看到舉著鉗子的小螃蟹。

不過她隻要走近,小螃蟹們就會瞬間藏進泥裡跑走。

溫雪茶心情很好,直到她聽到隱隱的呼救聲。

聲音從海島上的森林裡傳來,聽音色,有點像溫恩珍。

“謝妄星,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呼救,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溫雪茶指指森林的方向。

謝妄星注意力全放在了溫雪茶身上,他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們可以去看看。”

從森林邊緣進去,走了大約五分鐘,頭頂掉落下一根樹枝,正好砸在溫雪茶前麵不遠。

她仰起頭,看到了被困在樹杈上的溫恩珍。

她的裙子有點破損,臉色很差,胳膊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劃痕。

見到是溫雪茶,溫恩珍先是驚訝了一下,又梗著脖子說:“喂,能不能幫幫我?”

“啊,好。”溫雪茶左看右看,泛起為難,“恩珍,你是怎麼上去的,好像沒有踩的地方,和你一起的其他人呢?”

樹乾下段的枝杈全部被沿著樹乾折斷,彆說下來了,即使再讓一個人爬上去也做不到。

“想想就來氣。”溫恩珍憤怒地拍了下樹乾,她坐著的樹杈抖了抖,嚇得她又趕緊抱緊樹乾,“我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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