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實質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穿透。但謝妄星的語氣又格外低緩,輕描淡寫道:“沒關係,雪茶,是我沒能滿足你。”
“我先帶你出去。”
溫雪茶趴在了他的背上,為了讓她更舒服,謝妄星的脊背微微彎曲。
空氣中還有尚未完全消散的麝香,溫雪茶有些不自然地圈著謝妄星的脖子,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
什麼滿足不滿足的……
她思緒四處飄乎,謝妄星背著她,輕而易舉地從三樓攀下,一路從攝像頭的盲區翻了出去。
他臂膀上的肌肉線條趨近完美,既不過分誇張,也不顯得瘦弱。他托著溫雪茶,平穩得幾乎沒有顛簸。
“去哪裡?”這次,謝妄星傾身,親自為溫雪茶扣上了安全帶。
“出租屋,溫家,酒店,還是……去我那裡?”
“我有點累了。”溫雪茶將膝上的裙擺往下拽了拽,垂頭囁嚅道,“我想回……”
“溫家?”坐在駕駛位的謝妄星偏過頭,眼底忽明忽暗。
想想琉光島的事,溫雪茶立刻改口:“出、出租屋,我需要休息了。”
“出租屋不太安全,誰都能查到你的動向。”窗外的景色開始移動,謝妄星理所當然地說,“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酒店。我還有一套房子,安全係數很高,你可以先住在那裡。”
直覺告訴溫雪茶,謝妄星說的那套房子應該不隻是“安全係數很高”那麼簡單。
她莫名覺得危險,連忙道:“謝妄星,要不你還是把我送回溫家吧,謝謝。”
車速逐漸加快,車內的氣壓越來越低,就連空調裡吹出的冷風都比平時更涼一點。
“你不是溫家的孩子了吧。”謝妄星嗓音平淡,“去找誰,溫在野,還是溫進白?”
“恩珍邀請我過去的,我一聲不吭就離開,她會擔心我。”溫雪茶輕抿下唇,解釋道。
手機鈴聲恰好響起,來電顯示:溫恩珍。
溫雪茶鬆了口氣,連忙接通。
“雪茶,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屬於溫恩珍的,慵懶而傲慢的聲音。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謝妄星,發現他眉頭舒展了一些,才說:“恩珍,我朋友正在送我,我馬上就回去了。”
“哦……”溫恩珍拉長音調,調侃道,“男朋友?”
溫雪茶如坐針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幸好溫恩珍話音一轉:“行了,快點回來吧,今晚有好戲看。”
電話掛斷,溫雪茶伸手捏住謝妄星的袖口,晃了晃:“謝妄星,妄星,星星,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好,我已經答應恩珍了。”
謝妄星輕歎口氣:“雪茶,你在撒嬌嗎?”
“是啊,在跟你撒嬌,不像嗎?”溫雪茶歪了歪頭。
“跟我撒嬌是為了離開我,雪茶,好狠心。”謝妄星空出一隻手,將她捏著袖口的手握住,在掌心反複揉搓。
帶著商量的,既卑微又危險的語氣:“下次也選我,好不好?”
頂著這樣可憐、哀傷、掙紮、宛如受傷小狗一樣的目光,溫雪茶很難拒絕他。
“好吧。”她妥協。
謝妄星終於露出了一些笑意。窗外的路線變換,很快到了溫家附近。
“雪茶。”
就在溫雪茶準備解開安全帶下車時,謝妄星叫住了她。她疑惑地扭頭,謝妄星一隻手托著她後頸,傾身而來。
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下唇,察覺到她沒有抗拒的意思後,謝妄星又垂下頭,在她唇上留戀,碾轉。
溫雪茶後頸被謝妄星的手有力地掌控著,身前又被安全帶緊緊鎖住。密閉的空間裡,到處都是酸澀的柑橘與茶香。
溫柔的,細致的,綿長的親吻,與裴少煊的攻城略地完全不同,謝妄星很會照顧她的感受。等到溫雪茶下車時,感覺兩條腿都是軟的。
幸好沒走幾步,她就遇見了早早等在門口的溫恩珍。
溫恩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扶著溫雪茶,打量了她一會兒,又去看馬路上已經遠去的車。
“雪茶,我從來不碰比我有本事的男人。”她調侃道,“小心玩火自焚。”
溫雪茶無力地靠在溫恩珍身上:“知道了,恩珍。”
她也沒想到,玩個乙遊,她會被這個遊戲係統挖坑。經曆了一天的奔波,她現在卡也不敢抽了,軟件也不敢打開了。
要是來個順從一點的新男主就好了。
“對了恩珍,你說今晚有什麼好戲要看?”
溫恩珍朝主宅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這不,許濯又來了。”
“他呀,今天已經登門好幾次,把我的小男友惹吃醋了,我倒要看看,如果你這個‘白月光’在場,許濯還說不說得出求和好的話。”
“啊?”沒想到自己也是“好戲”的主角之一,溫雪茶本能地不想過去。
想想那麼多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就覺得如芒在背,有點社恐。
“恩珍,我必須要去嗎?”她小心問。
“必須去,你不去好戲怎麼開場?”溫恩珍拍拍她的手,朝她k了一下,“我之後會補償你的,你就當幫我了,去吧去吧,不然我小男友要醋死了。”
“你是不知道男人吃起醋來有多可怕,我都有點招架不住。”
嗯……這個,溫雪茶好像知道,並且深有體會。
事實上,也和溫雪茶想象中的差不多。
溫家主宅的大門一推開,所有的視線就都彙聚到了她們身上。
“伯父,我和恩珍有點誤會,我想……”客廳的一角擺滿了許濯帶來的賠禮,全是各類名貴珍藏的酒與拍賣場上才能買到的奢侈品。
許濯正和溫健卓說著話,蘭茹在旁邊保持著微笑,但眉頭早就微不可查地皺起,溫在野和溫進白也難得有空,都守在一旁看著他。他們一個抱臂靠在客廳的玻璃展櫃上,一個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一個比一個不耐煩。
就在溫雪茶與溫恩珍進來的瞬間,許濯後麵的話就堵在了嗓子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下意識看向了躲在溫恩珍身後的少女,意識到失態後,他又強行將目光挪到溫恩珍身上。
“姐,怎麼把她帶來了?”玻璃展櫃離門口不遠,溫在野率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