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到啦!”
“江齊,江玲,就等你們了,快,快坐下。”
兩人進來,大家都笑著招呼,二叔更起身過來相邀,熱情地拍著江齊肩膀,讓他在江大山身邊坐下。
江玲坐在她媽媽身旁。
三家八人,十人桌綽綽有餘。
“小齊,這是小玲舅舅,舅媽,你前麵也見過,這是小玲表姐,周雲容。你沒見過,研究生畢業,回來後考公,目前在市委辦公室上班,今天能請她過來一並吃個飯可也不容易。”
二叔笑著介紹。
座位上,戴著金絲無邊框眼鏡的周雲容看過江齊一眼,微微一笑,算是見過。
她氣質很好,坐有坐姿,笑起來既有溫度,又帶有距離。
身材纖細,氣質乾練,眼中有神,若是以前江齊看到她,隻怕會有些自卑地低下頭去,但現在倒是不會,很坦然和她對視一笑,開口打招呼,“你好。”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她的名字是取自李白這首誇讚楊玉環的詩詞。
“你好。”
周雲容也含笑打招呼,原本這場聚會她不該出席的,但得知姨夫的侄子是天景集團助理後,她這才來了一趟。
天景集團董事林羨卿,這可是響徹雲海市的大人物。
她的直係領導都沒資格接觸到呢,她這種級彆的大人物,接待的至少都是副處級、正處級乾部。
近期因為x疫苗這事,雲海市也非常重視,她所在的部門是跟衛生局對接的,忙碌的事也多數歸於衛健委這一塊,更加知道眼下陳氏集團和天景集團的決裂,和兩邊翻臉鬥爭。
她很感興趣,這種層麵鬥爭本來不是她能接觸到的,但現在嘛,若有機會能和天景集團董事助理相識,憑借這層身份交好,對她晉升是很有利的。
一番寒暄,大家落座。
二叔熱情款待,又開了兩瓶五糧液,笑著說:“今天不喝完不準走啊!”
幾位男人都是笑。
喝酒是最好調動氣氛的調劑品了。
再沉默寡言的男人,幾杯酒炫下去,也能打開話匣子,甚至是停不下來。
菜肴上來,豐盛無比。
二叔又馬上叫來服務員,讓其拿來打包盒,二嬸在旁幫忙,把最好的那些部分先打包一份裝好,然後讓酒店的人幫忙跑一趟送去醫院。
現在已經七點,吃完估計得八九點,再送去醫院太晚不說,還不新鮮了。
對於二叔這小細節,江齊都看在眼裡,學在心中。
二叔八麵玲瓏,雖掙不到大錢,但家裡基本也不怎麼缺錢,還是有原因的。
相對比之下,父親就顯得太老實了。
打包完一份後,整體的菜肴其實都沒太大變化,菜太多了,二叔笑著招呼,“大家都彆客氣啊,都動起來,動起來。”
江玲舅舅一家也知道江齊母親住院這事,所以先打包一份這事也都沒意見。
二叔臉上笑容燦爛無比,起身端杯,“今天我是真高興啊!”
“首先是我大侄子出息了,沒有被前麵的困境打倒,還成為了天景集團的董事助理,我這做二叔的,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可以放下!”
“小齊,今後你們這家,可就要靠你扛起來了!”
江齊連忙端杯起來,點頭道:“這是當然。”
二叔的這些話,若是其他人說出來的,江齊不以為然,隻當場麵話。
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江齊信。
這三年,不是他一直在幫襯,他們這個家早就垮了。
大家碰杯,一飲而儘。
江大河臉上笑容無比濃鬱,自豪,喜悅,不加掩飾。
“這第二件事呢,就是慶祝我女兒成功入職天景集團,還成為天景集團財務部主管的實習秘書,我做夢也沒想到能有今天!”
二叔老淚縱橫,江齊是侄子,他的事落實了,江玲是女兒,她的事也落實了,可以說他真是一點遺憾都沒了,那種喜悅是很難感同身受的。
“恭喜呀。”
“大河,小玲也有出息了。”
“天景集團可是我們雲海市優秀企業,更是製藥集團的標誌,門檻高到不行,若不是雲容考上公的話,我都想讓她去天景集應聘呢。”
周雲容父母也送上祝福。
江玲揮揮手,分明一臉自豪,卻要裝出不以為然的姿態,“哪有哪有,人家現在也還隻是實習啦,能不能轉正還說不準呢。”
嘴上這樣說,可臉上自豪卻一點沒減少。
也終於能在表姐麵前抬起頭啦。
表姐從小就漂亮,成績還好,有主見,一直都被她爸媽拿來和她比,讓她很不舒服。
她考上985,大二就保研,她卻考上中專,畢業後,人家一次考公就上岸,她卻在家躺了兩年。
差彆肉眼可見,站在她身邊更顯得自己像個丫鬟似的。
樂意和她玩才怪了。
現在進入天景集團,她總算也能扳回一城,可以在表姐麵前揚眉吐氣,挺直腰板說話了。
不是所有親戚關係就一定好,哪怕父母那輩關係很好,這一輩也不見得,特彆是還存在如此大差異。
周雲容也送上祝福,起身向她舉杯,“小玲,恭喜呀,好好工作,爭取早日轉正。”
“嗯呢,轉正對我來說不過小事一樁。”
江玲滿臉傲嬌,跟她碰杯時還故意杯口上抬一些,這杯酒她喝得美滋滋。
周雲容莞爾一笑,輕抿兩口。
酒局進行。
大家推杯換盞,八人都端杯,兩瓶酒很快見底。
但二叔顯然是有備而來,又開了一瓶,江齊側頭一看,好家夥,二叔這是買了整整一箱啊!
到後麵,江齊被要求跟二嬸換了位置,坐到江玲和周雲容兩女中間。
周雲容想和江齊聊聊,酒桌上三個中年男人在聊天,兩位中年婦女也在聊,他們年輕人坐一起。
“江齊,我聽我們領導說,陳氏集團已經研發出現x疫苗,並且已送檢了,你們天景集團有應對之策嗎?”
江玲坐在一旁吃東西,耳朵卻豎起聽著。
若是以前,她對這些事不會存在任何關心。
關心也沒用,她不懂,又是局外人,也發表不了意見,更擠不進去,要是說錯了還要被笑話。
現在不同了,她可也是天景集團的人。
“自然是有應對之策。”
江齊笑著說道:“陳氏集團這不過是障眼法,在虛張聲勢想要給我們製造壓力而已,這場對局,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我們天景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