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訓斥完,麵上很是不滿,也隻能忍了下來。
等眾人的目光,再次被送來的獵物吸引的時候,
他卻拍了拍蕭霽寒的肩膀,小聲道:
“英國公,你彆怕,本皇子那三妹妹就是個紙老虎,她要是真的敢打你的主意,
你就來找本皇子,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真是可恨,你們蕭家各個忠烈,卻沒見她對你有半分敬重。”
“英國公,我與她不一樣,心中對武將們在戰場堅守,很是敬重。若不是本皇子不能上戰場,那本皇子定願意到您麾下,好好殺了那些燒殺搶擄的羌國人。”
蕭霽寒聞言,自然是拱手道:“多謝大皇子對將士們的體恤”
大皇子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轉回自己座位的時候,眼裡卻閃過一絲精光。
皇家中人沒有有誰是真正大傻子。
可他們不過將武將當成了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最後執棋的都是世家之人
蕭霽寒晃動手中酒杯,深眸裡閃過沉意。
齊帝終於按耐不住,要親自上場,很快就換上了騎射服,身後還跟了一大群護衛。
齊帝打馬狂奔,在林間不斷射擊,一箭便是命中一個獵物,
有時候還能一炮雙響,引得眾人讚歎連連
蕭嶼弘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了過來,但隻能在外圍,不得接近齊帝。
於是,等齊帝一行人換了地方,有人來抓被射中的獵物之時,
他也看到了,兔子腳下被係上的繩子。
果然,所有人都在陪著齊帝演戲,好讓他覺得自己依然正值壯年。
蕭嶼弘隻當什麼都沒有看到,繼續騎馬跟了上去。
而就在這時候,已經藏了整整一日,就快要虛脫的江晦,
終於聽到了有人在叫“陛下威武”的聲音。
他激動不已,立即從枯草中爬了出來,大喊道:
“陛下,臣有機密之事稟報,有人意圖謀逆禍國殃民啊——”
見到突然出現的野人,眾人人連忙拉住韁繩,侍衛立即罵道:
“大膽,來者何人,竟然敢衝撞聖駕!”
緊接著,便有人過去將江晦,撲通一下給按到了地上。
江晦痛的又是齜牙咧嘴,幾乎說不出話來。
就在侍衛要將他拖下去的時候,齊帝卻收起了弓箭,問什麼的大太監李德喜:
“朕怎麼聽到,他剛剛再說有機密之事稟報?”
李德喜見周邊都是侍衛,那野人也沒有同夥,便笑嗬嗬道:
“陛下耳裡真好,奴才剛剛也聽到了,要不您將人叫過來問問,看看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若是說得不好,再殺了也不遲!”
齊帝臉上露出意動,點頭道:“那便帶過來吧。”
江晦一聽齊帝真的願意見他,頓時大喜,
剛被扶起來,在路上就開始喊:“陛下,臣乃江晦,林”
他剛開口說話,便聽到耳邊傳來破空聲。
不遠處,蕭嶼弘手持弓箭,臉色堅韌,一身冰寒。
江晦瞪直了眼睛,頓時明白了一切,
原來,林青姚從來沒有饒過他
他張了張嘴,想要告訴所有人,林青姚圖謀不淺,絕對不隻是針對江家。
可他已經沒有再開口的機會,便倒在了地上。
江晦眉心被一柄利箭貫穿,隨著鮮血的淌下麵龐,屍體被射成了刺蝟。
齊帝臉色很是不好看,他本想聽聽這人是什麼機密,竟然就被蕭嶼弘給殺了。
他臉色沉怒,直接就對著蕭嶼弘道:
“是誰允許你在朕麵前,沒有得到命令,就拉弓射箭的。”
蕭嶼弘臉上的堅毅之色散去,像似發現自己做錯了事,
變得滿臉蒼白,而後低下了頭:“陛下,我、我沒有,是他身上有毒”
齊帝可不聽他的解釋,直接抬手就道:“帶下去,砍了腦袋,朕不想再見到他。”
大太監李德喜也跟著叱道:“有毒,什麼叫有毒,這裡那麼多人,
都比不上你一個小娃娃是不是?敢在陛下麵前射箭,什麼借口都找出來了。”
蕭嶼弘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神色像是大受打擊。
就在他被幾人架著,真的要被拉下去砍頭的時候,蕭霽寒的聲音傳來:
“陛下,地上屍體有毒,萬萬不可近身。”
齊帝本想過去看看,聞言頓時臉色僵硬,哪裡還敢上前一步。
而是轉而看向蕭霽寒,不可思議:
“蕭愛卿,你說什麼,剛這江晦說有機密稟報,實際是為了毒害朕?”
蕭霽寒點頭:“陛下,此人身上有毒,而且還是塗抹在傷口各處,隻要靠近便會吸入鼻內,再配合特定的香料,吸入之人便會穿腸肚爛而死。
此乃羌國秘藥,叫無華子微臣也是剛剛靠近後,才聞了出來。”
齊帝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朕剛剛若是將他叫到跟前,就會必死無疑??”
蕭霽寒言簡意賅道:“是。”
齊帝大驚,在看向地上淚流滿麵,好似被拋棄了似的蕭嶼弘,
而這時候,他也終於想起來,蕭嶼弘便是之前一心追擊細作,救過他一次的孩子。
而且還是因為他拒絕被收買,才讓江家與周家聯手欺騙他的事情暴露,讓他一下得了百萬兩。
如此一心為君的孩子,自己竟然險些要砍了他?
齊帝眼前一黑,隻來得及道:“彆殺,將那孩子留著——”
便被太監侍衛們拱衛著,回主帳檢查,是否已經吸入了毒氣,危害到聖體。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蕭嶼弘丟在了原地。
蕭霽寒示意手下,去將他扶了起來,而後便命人圍住了此處。
蕭霽寒:他們母子又想做什麼,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哦,原來是殺江晦啊,那沒事了
蕭嶼弘也不知道,蕭霽寒已經知道了他的把戲,還一個勁的演傷心,
蕭霽寒也不打斷他,隻讓人將他送了回去。
負責巡查西山的守衛,已經趕了過來,但蕭霽寒身為第一個發現中毒之人,
他自然要留在此地,找這刺客留下的東西,看看是不是還有同夥。
就在,眾人都被一個裝了毒藥和肉乾的包袱吸引的時候,
蕭霽寒發現了,地上有半個的腳印,
隻有半個顯然那人會武,且明顯不屬於江晦,
至於是誰的,從蕭嶼弘的表現,自然可以看出來一二。
他直接將腳踩了上去,對著眾人道:
“把此人屍體拖回去,江家私藏金銀被查,其長子江晦意圖刺殺皇上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