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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靈心現,過往迷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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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儘頭的翠綠光暈越來越濃,溫潤的靈氣如潮水般湧來,帶著草木的清香,驅散了靈霧殘留的陰冷。蘇沐妍快步走出甬道,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片澄澈的湖泊,湖水如鏡,倒映著漫天星辰,湖中央的水台上,生長著一株通體翠綠的小草,草葉頂端凝結著一顆露珠般的金色光點,正是她苦苦尋找的靈心草!

“終於找到了……”蘇沐妍心中一喜,正想踏水過去,卻發現湖麵看似平靜,水下卻縈繞著淡淡的七彩光暈,隱約能看到無數符文在光暈中流轉。

“這是‘鏡心湖’,以修士本心為鏡,心不誠者,入湖即溺。”一個溫和的女聲突然在湖邊響起。

蘇沐妍猛地轉身,隻見湖邊的柳樹下,站著一位身著月白長裙的女子,麵容與她記憶中的母親一模一樣,隻是周身散發著柔和的白光,顯然是靈體狀態。

“母親?”蘇沐妍的聲音帶著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沐妍,我是母親的一縷殘魂,被靈心草的靈氣滋養,才能在此等你。”她的目光落在蘇沐妍胸前的鎮靈鎖上,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能走到這裡,說明已破了心魔,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蘇沐妍快步上前,卻在距離女子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她能感覺到,母親的殘魂極不穩定,仿佛隨時會消散。“母親,我帶了您的殘魂瓶來,還有靈心草……”

“先彆急著取靈心草。”蘇清瑤輕輕搖頭,目光變得悠遠,“有些事,該讓你知道了。”

她抬手一揮,湖麵的七彩光暈突然湧動,化作一幅幅流動的畫麵——那是二十年前的靈墟秘境。

畫麵中,年輕的蘇清瑤身著聖女服飾,與一個俊朗的玄袍男子並肩站在宮殿前,男子正是年輕時的墨淵。兩人言笑晏晏,眼中的情意藏不住。

“墨淵師兄,等我繼承聖女之位,就向長老會提議,讓你做靈墟的守護者,我們一起守護這片土地,好不好?”蘇清瑤的聲音帶著少女的憧憬。

墨淵卻握住她的手,眼神複雜:“清瑤,這聖女之位,你真的要坐嗎?靈墟的規矩束縛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離開,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蘇清瑤猶豫了,正要開口,畫麵突然切換——靈墟大殿,蘇清瑤跪在長老會麵前,而墨淵站在殿中,周身黑氣繚繞,眼神猙獰:“清瑤!你選擇他們,還是選擇我?!”

“師兄,你怎麼能修煉禁術?”蘇清瑤眼中滿是痛惜,“靈墟的規矩不能破,禁術會吞噬你的心智!”

“規矩?!”墨淵狂笑,“我修煉禁術,還不是為了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你?長老會那些老頑固,早就想把你嫁給蘇家的人,用你的血脈鞏固他們的地位!”

畫麵再次切換,是一場慘烈的廝殺。墨淵帶領修煉禁術的修士與長老會的人激戰,靈墟秘境血流成河。蘇清瑤站在中間,左右為難,最終選擇了阻止墨淵:“師兄,回頭吧!”

而就在此時,年輕的蘇玄突然出現,擋在蘇清瑤身前,對墨淵厲聲道:“墨淵叛教,罪該萬死!清瑤,我帶你走!”

“是蘇玄……”蘇沐妍看著畫麵,心中巨震。原來母親和墨淵真的愛過,而蘇玄當年,竟是救了母親的人?

蘇清瑤的聲音帶著歎息:“墨淵師兄天資絕世,卻太過偏執。他以為修煉禁術能給我想要的自由,卻不知禁術早已腐蝕了他的心。那天,若不是蘇玄及時帶我離開靈墟,我恐怕早已死在他的禁術之下。”

湖麵的畫麵繼續流動——蘇清瑤在蘇家隱居,蘇玄時常來看她,兩人之間漸漸生出情愫。直到有一天,墨淵的追兵找到蘇家,蘇玄為了保護她,故意被追兵擄走,假意歸順墨淵,成為安插在敵人內部的棋子。

“所以蘇玄長老當年失蹤五年,是為了保護您?”蘇沐妍恍然大悟,“那他現在……”

“他還在演戲。”蘇清瑤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墨淵一直懷疑他,這次讓他引導你進秘境,就是想試探他的忠心。裂冰穀外,恐怕已經出事了。”

畫麵最後定格在蘇清瑤臨終前的場景。她躺在病榻上,將鎮靈鎖交給年幼的蘇沐妍,又將半張地圖和一枚碎玉交給蘇玄:“玄哥,幫我保護好沐妍,彆讓她卷入靈墟的紛爭……地圖和鎮靈鎖,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她知道……”

湖麵的畫麵散去,蘇清瑤的殘魂變得更加透明。“沐妍,這就是全部的真相。墨淵恨我‘背叛’,恨蘇玄‘奪走’我,更恨蘇家擁有聖女血脈,所以才勾結血煞教,一步步布局,就是想徹底毀掉靈墟和蘇家。”

蘇沐妍握緊拳頭,心中五味雜陳。原來蘇玄一直是守護者,母親和墨淵的愛恨糾纏,竟成了橫跨二十年的陰謀根源。

“母親,那靈心草……”

“靈心草不僅能淨化殘魂,還能喚醒你體內沉睡的聖女血脈。”蘇清瑤指向湖中央的水台,“但取草之時,需以你的心頭血澆灌,同時承受血脈覺醒的劇痛,你怕嗎?”

“我不怕。”蘇沐妍毫不猶豫,“為了母親,為了蘇家,也為了查清所有真相,這點痛算什麼。”

蘇清瑤欣慰地笑了:“好,不愧是我的女兒。記住,血脈覺醒後,你會獲得靈墟的部分傳承,但也會成為墨淵的首要目標。夜宸那孩子……是顧家的少主,顧家世代守護靈墟,他值得信任。”

提到夜宸,蘇沐妍心中一動,想起他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他那句“等我”,臉頰微微發燙。

“去吧,取靈心草。”蘇清瑤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母親不能陪你了,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母親!”蘇沐妍伸手想去抓,卻隻抓到一片虛空。母親的殘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湖麵的七彩光暈中。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痛,運轉《玄水訣》,足尖點在水麵上。鏡心湖的湖水果然如母親所說,能映照本心——她心中沒有雜念,腳步竟穩穩地踏在水麵上,一步步走向湖中央的水台。

水台上的靈心草感受到她的氣息,金色光點愈發璀璨。蘇沐妍割破指尖,將心頭血滴在草葉上。

“嗡——”

靈心草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綠光,綠光順著她的指尖湧入體內,所過之處,經脈仿佛被烈火灼燒,又像是有萬千鋼針在穿刺,劇痛讓她幾乎暈厥。但同時,一股溫暖的力量從丹田升起,與超導靈環產生共鳴,幽藍與翠綠的光芒交織,竟形成了一道奇異的屏障,護住了她的心神。

胸前的鎮靈鎖也隨之發燙,掌心的金色印記徹底亮起,與靈心草的綠光呼應。蘇沐妍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沉睡的某種力量正在覺醒,耳目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甚至能聽到湖底符文的低語。

不知過了多久,劇痛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充盈的力量感。她的修為竟在血脈覺醒中突破了築基中期,達到了築基後期!

靈心草的綠光散去,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隻是草葉上的金色光點更加凝練。蘇沐妍小心地將靈心草收好,轉身看向湖邊——那裡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人。

玄袍染血,長劍低垂,正是夜宸。他顯然經曆了一場惡戰,臉色蒼白,左臂還在流血,但看到蘇沐妍的瞬間,眼中的焦急化作了釋然。

“你來了。”蘇沐妍走上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來晚了。”夜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確認她沒事後,才鬆了口氣,“裂冰穀外,蘇玄長老……為了掩護我進來,被墨淵重傷擄走了。”

蘇沐妍心中一沉。果然如母親所說,蘇玄出事了。

“墨淵呢?”

“他進了秘境,目標應該是靈墟的傳承殿。”夜宸握緊長劍,眼神凝重,“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救回蘇玄長老,阻止他得到傳承。”

蘇沐妍點頭,將剛得到的靈墟傳承信息在心中過了一遍:“傳承殿在秘境的最深處,需要通過‘試煉回廊’才能到達。那裡的試煉,比靈霧幻象更危險。”

“那我們現在就去。”夜宸伸手,想要幫她拂去臉頰上的草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耳尖微紅。

蘇沐妍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心中一暖,主動握住他的手腕:“走吧,一起去。”

夜宸的手腕一僵,隨即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堅定而溫暖。

兩人並肩走向秘境深處,身後的鏡心湖再次恢複平靜,仿佛從未有過波瀾。但蘇沐妍知道,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孤軍奮戰。

試煉回廊的入口就在前方,黑暗中隱約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墨淵已經先一步進去了。

一場決定靈墟與蘇家命運的決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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