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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戰後餘波,星軌異動與塵封的烙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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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衍宗總宗的廢墟上,原生獸與五界聯軍正在清理戰場。藤王蛇的藤蔓纏繞住斷裂的星軌合金,將其化作修複界域壁壘的材料;鐵翼鷹族群叼著受傷的同伴,飛向聖泉療傷;炎獄獅的火焰燒掉沾染紫金能量的焦土,露出下方肥沃的黑壤——這裡終將長出新的草木,掩蓋掠奪的痕跡。

蘇沐妍站在麒麟魂核升空的位置,靈環上的金芒尚未褪去。她能清晰感覺到,青嵐界的靈脈正在修複,五界的能量流動漸漸平穩,連上位麵的星軌都變得溫順起來。可不知為何,心口總縈繞著一絲莫名的空落,像是丟失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在想什麼?”夜宸走到她身邊,流霜劍上的冰紋映著朝陽,“玄冰龜說,界域壁壘重鑄需要百年,這段時間我們得留在上位麵,防止其他掠奪宗門反撲。”

蘇沐妍搖搖頭,指尖撫過靈環內側——那裡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極其細微的紋路,像是三枚交錯的星軌齒輪,又像是一隻微闔的眼睛,若非靈環能量暴漲,根本無法察覺。“你看這個。”她將靈環湊到夜宸麵前,“從聖山決戰後就有了,總覺得在哪見過。”

夜宸剛要細看,墨影的影豹突然從暗影中竄出,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天空,喉嚨裡發出警惕的低吼。眾人抬頭,隻見上位麵的星軌突然劇烈閃爍,無數紫金光點脫離軌道,在雲層中凝結成一行古老的文字——那文字並非星衍宗的符文,而是一種更晦澀、更古老的語言,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這是……至高位麵的‘裁決文’。”星蟒王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凝重,巨蛇的鱗片因緊張而豎起,“意思是‘異端蘇醒,秩序重置’。”

“至高位麵?”炎絕握緊焚天令,“比上位麵更強大的存在?”

星蟒王點點頭,蛇瞳中閃過恐懼:“傳說至高位麵是所有界域的源頭,住著‘真神’,他們掌管星軌秩序,千萬年來從未乾涉下界事務。可這裁決文……分明是衝著我們來的。”

話音未落,蘇沐妍的靈環突然劇烈震顫,環內側的神秘紋路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她隻覺得識海一陣劇痛,無數破碎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

那是比上位麵更璀璨的星空,星軌如綢緞般環繞著一座懸浮的水晶城;城中央的高台上,她穿著繡滿星軌齒輪的長袍,指尖輕點,便能讓星軌改變方向;台下跪著無數形態各異的生靈,都尊稱她為“星主”;而在她身側,站著一個身披白袍的男子,眉眼溫柔,手中握著與她靈環紋路相似的權杖……

畫麵驟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黑暗。白袍男子的臉變得猙獰,權杖刺穿了她的胸膛;水晶城在星軌崩塌中碎裂;她墜入無儘虛空時,看到那男子高舉權杖,接受所有生靈的朝拜,權杖頂端的寶石,正是由三枚星軌齒輪熔鑄而成——與她靈環內側的紋路一模一樣!

“沐妍!”夜宸扶住搖搖欲墜的蘇沐妍,她的臉色慘白如紙,靈環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你怎麼了?”

蘇沐妍猛地回神,冷汗浸透了衣衫。剛才的畫麵太過真實,真實到讓她心口的刺痛都無比清晰。“我……”她剛要開口,靈環突然飛向天空,與雲層中的裁決文產生共鳴,那行古老的文字竟開始扭曲、重組,最終化作一個名字——

“淩淵”。

“淩淵……”蘇沐妍無意識地念出這個名字,識海又是一陣劇痛,這次浮現的不是畫麵,而是一段塵封的記憶,“至高位麵的真神,星軌秩序的掌控者……他是……”

記憶戛然而止,隻剩下無邊的恨意與不甘,像烙印般刻在靈魂深處。靈環緩緩落下,重新套回她的手腕,內側的神秘紋路已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可蘇沐妍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她不再是單純的青嵐界修士,她的過去,遠比想象中複雜。

“你認識這個名字?”墨影的影域悄然展開,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影豹說,這個名字裡藏著能毀滅所有界域的力量。”

蘇沐妍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她不能現在說,不是不信他們,而是那段記憶太過破碎,連她自己都無法拚湊完整。“不認識。”她勉強笑了笑,“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好事。星蟒王,至高位麵的真神,會親自降臨嗎?”

“不會。”星蟒王的聲音稍緩,“真神從不踏足下界,隻會派‘裁決者’執行命令。裁決者的實力……相當於靈皇境巔峰,遠超獸王。”

“靈皇境巔峰?”炎絕的炎獄獅發出挑戰般的咆哮,“正好讓我試試焚天訣的威力!”

夜宸卻皺著眉,玄冰龜的意念讓他憂心忡忡:“玄冰龜說,裁決者隻是先鋒。如果他們認定你是‘異端’,後續還會有更可怕的存在……比如,真神的分身。”

洛璃突然指著聖泉的方向:“你們看!聖泉的水在倒流!”

眾人望去,隻見聖泉的星髓液正順著泉眼往下滲透,露出泉底一塊刻滿星軌紋路的石碑。石碑中央,嵌著一塊與蘇沐妍靈環材質相同的碎片,碎片上閃爍的光芒,與至高位麵的裁決文如出一轍。

“這是……星主令的碎片。”蘇沐妍的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這段記憶毫無預兆地浮現,清晰得仿佛昨天才見過,“至高位麵的信物,能調動所有界域的星軌能量。”

星蟒王的蛇瞳驟然收縮:“傳說星主令是至高位麵的至高權柄,由星主掌管。可萬年前星主失蹤後,星主令就碎成了七塊,散落於各個界域……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蘇沐妍張了張嘴,卻發現無法解釋。更多的記憶碎片在識海衝撞——她站在水晶城的星軌控製台前,將星主令碎成七塊;白袍男子的權杖刺穿她的胸膛時,她將最大的一塊碎片藏進了靈環;她墜入虛空前,聽到他說:“從今往後,我淩淵便是唯一的真神……”

原來,靈環內側的紋路是星主令的烙印。

原來,淩淵是害死她的凶手。

原來,她是至高位麵的星主,是被篡奪了權柄的主宰。

這些念頭如同驚雷在腦海炸響,蘇沐妍踉蹌著後退一步,扶住身邊的古木才穩住身形。她看著掌心的靈環,突然明白為何星衍宗的能量裝置與她的靈環同源——那根本不是掠奪,而是淩淵在尋找星主令碎片,尋找她這個“失蹤”的星主!

“我們必須找到剩下的星主令碎片。”蘇沐妍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破碎的記憶讓她理清了脈絡,“裁決者來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這個。”

她沒有解釋自己為何知道星主令,隻是看向眾人:“星蟒王說碎片散落於各個界域,我們得分頭去找。炎絕,你帶焚天殿去炎獄界探查;墨影,影域界或許留有線索;夜宸,你與玄冰龜去極寒淵,那裡的冰脈可能凍著碎片;洛璃,你回星衍宗的藏經閣,看看有沒有關於至高位麵的記載。”

“那你呢?”夜宸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我陪你一起。”

蘇沐妍搖搖頭,靈環上的星紋閃爍:“我去青嵐界。麒麟魂核回歸後,那裡一定有新的線索。而且……”她看向天空中尚未散去的裁決文,“淩淵既然派了裁決者,肯定會先盯著我這個‘異端’,我引開他們,你們更安全。”

眾人雖有擔憂,卻也明白此刻時間緊迫。炎絕的炎獄獅率先衝天而起,焚天殿的火焰照亮了前往炎獄界的通道;墨影與影豹隱入暗影,隻留下一句“小心”;洛璃將一爐剛煉好的凝神丹塞給蘇沐妍,風靈狐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告彆。

夜宸最後看了她一眼,流霜劍的冰光映著他複雜的眼神:“找到碎片後,立刻傳訊。無論你要做什麼,我們都陪你。”

蘇沐妍點頭,目送他們離開。當戰場隻剩下她一人時,她才緩緩閉上眼,識海中,那段關於水晶城的記憶再次浮現——這一次,她看清了白袍男子淩淵的臉,與星衍宗的少宗主淩軒,竟有七分相似。

“淩軒……淩淵……”她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靈環突然發燙,“原來星衍宗,從一開始就是你的棋子。”

遠處的星軌再次閃爍,這一次,不再是裁決文,而是一道由紫金能量凝聚而成的裂縫——裁決者,要來了。

蘇沐妍握緊靈環,轉身走向青嵐界的通道。她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找回星主令碎片,恢複完整的記憶,對抗至高位麵的真神淩淵……這條路注定比對抗星衍宗更艱難,更危險。

但這一次,她不再是茫然的青嵐界修士。她是星主轉世,是帶著血海深仇歸來的主宰。當所有碎片集齊,當記憶完全複蘇,她終將回到那座水晶城,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塊星主令碎片正藏在機械城的廢墟深處,碎片上的星軌紋路,與墨老手中的星軌控製器,悄然產生了共鳴。屬於五界的羈絆,早已在冥冥之中,與至高位麵的宿命,緊緊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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