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青雲山,總飄著淡淡的桂花香。沈清辭在同心林的小院裡打磨新劍坯,這是他特意為蘇雲曦準備的——她之前用的靈木劍雖輕便,卻在萬魔窟一戰中留下了裂痕,他想給她鑄一柄更堅韌的劍,摻了些從鑄劍山莊換來的“寒鐵精”,既能增幅靈韻之力,又帶著絲絲涼意,適合她溫養靈草時用。
“叮——”刻刀落在劍坯上,濺起細小的火星。蘇雲曦端著剛熬好的靈犀粥走進來,看他額角滲著汗,遞過一塊乾淨的帕子:“歇會兒吧,這劍坯急不得。”
沈清辭接過帕子擦了擦汗,順勢握住她的手:“快好了,你試試這重量合不合適。”他將劍坯遞給她,掌心有意無意覆在她手背上,感受著她指尖的微涼。
蘇雲曦握著劍坯揮了揮,動作輕盈:“輕重剛好,就是……會不會太耗費你的靈力?寒鐵精性子烈,要煉化它不容易。”
“沒事。”沈清辭笑了笑,“前幾日打坐時,總覺得丹田的金丹在發燙,像是要突破的征兆。煉化寒鐵精剛好能磨一磨靈力,說不定還能借機衝一衝元嬰境。”
正說著,楚風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手裡揚著一張泛黃的卷軸:“清辭!雲曦!你們看我帶什麼回來了?”
卷軸展開,是一幅古地圖,上麵標記著一處名為“落星穀”的秘境,據說裡麵藏著“星髓”,能溫養金丹、助修士突破境界,隻是幾百年沒人找到過入口。
“這是我從裂海淵的古籍裡翻出來的!”楚風拍著胸脯,“溫長老說,落星穀每百年才開啟一次,算算日子,正好這幾日會有入口顯現!咱們去不去?”
沈清辭看著地圖上的標記,眉頭微挑:“落星穀……我在藏經閣的殘卷裡見過,說那裡的星髓對靈植也有奇效,能讓枯萎的靈草重煥生機。”
蘇雲曦眼睛一亮:“真的?那正好可以找找看,說不定能培育出更強的清瘴草,給鎮魔柱的弟子們用。”
“你看!這不就巧了?”楚風一拍大腿,“你要衝元嬰,她要找靈草,這秘境簡直是為你們倆開的!我跟長老們報備過了,他們說讓你倆去,我在宗門守著,正好我這鎮嶽劍也得好好養養。”
三日後,落星穀入口如期出現在青雲山西側的斷崖下——是一道閃爍著星光的裂隙,像被人用劍劈開的,周圍的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星輝,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清辭牽著蘇雲曦的手走進裂隙,剛踏入秘境,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成片的星草在地上鋪成紫色的海洋,頭頂是綴滿星辰的夜空(明明是白天),遠處的山岩上嵌著點點銀光,想必就是星髓。
“這裡的靈氣好純粹。”蘇雲曦深吸一口氣,指尖的靈韻之力竟自發流轉起來,周圍的星草紛紛朝著她的方向傾斜,像是在朝拜。
沈清辭的金丹也在丹田內輕輕震顫,與空氣中的星輝產生共鳴。他握緊她的手:“小心些,越是寶地越可能有守護獸。”
果然,沒走多遠,一隻通體雪白的“星狐”竄了出來,比鎖龍淵的靈狐更靈動,尾巴上拖著點點星光,對著他們齜牙咧嘴,像是在警告他們離開。
“是守護星髓的靈獸。”蘇雲曦認出了它,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靈果乾,“它好像沒什麼惡意,隻是在護著自己的領地。”
星狐警惕地嗅了嗅靈果乾,猶豫片刻,還是叼走了,尾巴卻不再豎起,隻是遠遠跟著他們,像個好奇的小向導。
兩人跟著星狐來到山岩下,果然看到嵌在岩石裡的星髓——像透明的水晶,裡麵流動著星光,觸碰時能感受到溫和卻強勁的能量,順著指尖往丹田鑽。
“你先吸收試試。”沈清辭讓蘇雲曦靠得近些,“你的靈韻之力與星輝相契,說不定能更快適應。”
蘇雲曦依言坐下,指尖貼著星髓,閉上眼引導靈韻之力流轉。很快,她周身就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星輝,丹田的金丹發出柔和的綠光,隱隱有膨脹的跡象——竟是借著星髓的力量,往金丹後期衝去!
沈清辭守在她身邊,也開始吸收星髓的能量。星輝入體,與他丹田的金丹相撞,激起陣陣灼熱感,像是有無數細小的火星在體內炸開,又被他用守心劍意慢慢引導、融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金丹表麵的裂紋在一點點愈合、變得光滑,靈力也比之前凝練了數倍。
不知過了多久,蘇雲曦先睜開眼,眼底的綠光裡摻著星輝,氣息明顯沉穩了許多:“我……好像突破到金丹後期了。”
沈清辭也收回手,丹田的灼熱感漸漸平息,金丹轉動的速度更快,表麵甚至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距離元嬰境,隻差最後一步的感悟。
“太好了。”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們找找有沒有能移植的星草,帶回去種在院子裡。”
星狐像是聽懂了,叼著一株開著星形花朵的草跑過來,放在蘇雲曦腳邊,然後仰頭看她,像是在求表揚。
蘇雲曦笑著摸了摸它的頭:“謝謝你呀。”
離開落星穀時,兩人的儲物袋裡都裝了不少星髓和星草。裂隙關閉的瞬間,沈清辭忽然握緊蘇雲曦的手,感受著體內蠢蠢欲動的靈力,輕聲道:“回去後,我想閉關衝擊元嬰境。”
蘇雲曦點頭,眼底滿是信任:“我陪你,給你守著院子,煮你喜歡的靈犀粥。”
夕陽下,兩人的身影並肩走在回山的路上,周身都帶著淡淡的星輝。秘境之行不僅讓他們的境界再進一步,更讓彼此的心貼得更近——他為她鑄劍,她為他護法,成長的路上,總有彼此的陪伴,這大概就是最好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