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寄川過來,李玲立刻上前去告狀。
“先生你看,這鄉下來的就是沒素質,您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是這樣趾高氣昂,還使喚我給她做飯洗衣服呢。”
溫蕎聞言,輕蹙眉說道,“玲姐,你在沈家,不就是個保姆嗎?這做保姆乾的就是洗衣服做飯的工作。”
“先生是心善,容忍你隨意散漫,但你也不能真的把自己當做主人了?”
“還有,我什麼時候讓你給我洗衣服了?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你汙蔑人,也要趁我不在的時候說。”
溫蕎故意這般說的。
就李玲目前這般針對她的樣子,難保不準以後,她私下偷偷給沈寄川上眼藥。
倒不如現在趁機把話給說了。
就算是以後李玲再私下跟沈寄川說她壞話,沈寄川也要懷疑下真假。
倒是沈海洋,看著溫蕎絲毫不給麵子的數落李玲。
當下冷臉不高興的嗬斥說道,“溫蕎你給我閉嘴,這裡還輪不到你來說。”
溫蕎則是抬頭,揚眸看向了沈寄川。
“寄川你說,你是不是打好了結婚報告,我們現在就差領證了。我的戶口本早就準備好了,明天一早,我跟你去領證。”
聽到溫蕎這樣喊他的名字,沈寄川冰冷的臉上有幾分裂開。
他輕微皺眉,對於溫蕎直喊他名字,他心裡不能接受。
溫蕎的年紀跟他侄女大小差不多。
就算是其他女同誌,像溫蕎這樣大的年紀,看到他都得喊一聲叔叔。
沈寄川冷聲說道:“你跟玲姐一樣喊我先生,不要亂喊。”
溫蕎對沈寄川的反駁沒說什麼。
隻是安分乖巧的應了句,“知道了,先生!”
見沈寄川態度出奇的平穩,尤其是在聽到溫蕎說領結婚證,也沒見他發火發怒。
沈海洋在養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養父什麼眼神是發怒,他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看到沈寄川這樣態度的平穩,沈海洋心裡很是擔心。
難道他養父真的要跟溫蕎結婚?
“爸,您這是真的要跟溫蕎領證?”
“您明知道溫蕎的目的是……。”
沈寄川打斷了沈海洋的話,言語犀利說道:
“結婚的事情是我決定的。你現在就是把書給我讀好,明年就入部隊了,好好的乾。”
沈海洋著急了起來。
“可是爸,溫蕎她目的不純,我怕她……。”
沈海洋覺著,溫蕎肯定是為了侮辱他才故意嫁給他爸。
隻是為什麼養父,要真的跟溫蕎領證,他在部隊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透溫蕎的目的。
難道,養父是真的喜歡上了溫蕎?
不,不可能的。
養父的體檢報告他無意間看到過,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
養父也從來沒說結婚的話。
沈海洋覺著,養父能娶溫蕎肯定為了他。這些年養父對他視若己出,他能感受的出來。
溫蕎就算是嫁給了養父,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可即便是這樣,沈海洋也不想讓溫蕎留在沈家,礙眼。
察覺到沈海洋眼神裡的惡意,溫蕎告訴自己,隱忍。
可心裡還是火大。
溫蕎抬頭看向沈海洋,故意提醒說道:
“沈海洋,彆直呼其名的喊。領證後,我就是你媽了。這樣喊,沒禮貌,人家會說,我們沒教好你。”
看著沈海洋那張難看到極限的臉,溫蕎心裡就是爽的很。
沈寄川橫掃看了下一下溫蕎那張得意的臉。
冷聲說道:“彆做的太過分了,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溫蕎立刻端正姿態坐好,小聲的說了句。
“是,我都聽先生的。”
她主要對付的是沈海洋,自然是不想跟沈寄川對著乾。
還有一點,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這年齡在沈寄川麵前都是個孩子。
她還真是打從心底裡怵沈寄川。
沈寄川不準沈海洋再多問,他心裡不爽卻不敢違抗養父的話。
隻好陰沉著臉,不情願的坐下。
但盯著溫蕎的時候,沒任何好臉色。
同樣對溫蕎沒好臉色,還有沈家保姆李玲。
李玲看著她期盼了多年都不曾坐上的位置,就那麼被溫蕎這個鄉下來的小村姑,輕而易舉坐上了。
頓時氣的臉都猙獰了。
把飯菜端上桌後,李玲就回廚房去吃了。
餐桌上的三個人,心思各異。
一心吃飯的溫蕎,大口朵頤,快速又不粗魯。
吃不言寢不語吃飯斯文的沈寄川。
以及滿腦子想要趕走溫蕎,而又沒辦法的沈海洋,戳著碗裡的食物,顯然是沒什麼胃口。
溫蕎在鄉下吃的食物多數都是雜糧窩窩頭,來到城裡看到如此豐盛的飯菜,自然是胃口大開。
她缺油水缺的肚子裡的蛔蟲都要餓死了。
她是吃的專注,但見沈寄川在吃了一筷子魚後,眉頭皺起。
沈寄川是沈家的老大,她還是懂點規矩的,沈寄川沒動桌子上的紅燒魚之前,溫蕎自然是不敢先去吃。
見沈寄川隻吃了一筷子,剩下的不再動,似乎是不太喜歡吃這個紅燒魚。
溫蕎這才在魚肚子的位置夾了一塊肉。
魚肉很好,也是新鮮,但這煮好的紅燒魚卻有點苦頭在。
應該是魚內臟沒處理好的緣故。
沈寄川嫌棄魚肉苦不吃,溫蕎卻不嫌棄,正好他們都不吃,全進了她的肚子裡。
溫蕎父親在世的時候,對於這個唯一的女兒,自然是很疼愛。
加上她父親是個修拖拉機的技術人員,在那個時代,能讀書,還學了技術,那是相當可以的。
每個月的工資足夠一家三口的開銷。
在父親沒去世前,溫蕎也是個被爸媽疼愛,每天都打扮的很漂亮的小姑娘。
隻是可惜,後來她父親去世,母親沒有掙錢的能力。
改嫁之後,她的生活比之前一落千丈。
若非是這次不得已,她也不能離開老家,入城投奔未婚夫。
隻可惜,人都是會變的。
前世她是鬨過了沈海洋,但最後也被強製送回了老家。
可沈海洋萬不該在她回到老家之後,還對她故意打擊,將她往死裡逼。
最後慘死鄉下,連帶母親在農村老家,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飯後沈寄川去了書房。
沈海洋心裡有事兒的跟著進去。
溫蕎主動的將自己的碗筷拿到了廚房,洗刷乾淨。
至於沈寄川和沈海洋的,有保姆管,她也懶得去管。
溫蕎吃完飯就上了二樓,她在屋內待了會兒。
把自己的東西規整下,發愁的想著,領證的話,她穿什麼衣服合適?
她好像沒一件衣服拿的出手?
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好法子,彆說她手裡沒錢,就算是有錢,也不能全花在買衣服上。
領證的時候湊合一下就得了。
她打算去洗漱,正好這時,聽得一樓沈寄川的書房內隱約傳來父子的爭吵聲。
最後是沈海洋灰頭土臉的從書房內走了出來。
看到二樓站著溫蕎,沈海洋狠狠地瞪了一眼,恨不得現在將溫蕎給扔出去沈家。
溫蕎則是淡漠的看著氣怒的沈海洋。
她在沈家的目的,就是讓沈海洋過的不痛快,他越難受,她心情越好。
等到晚上沈寄川上了二樓來。
溫蕎聽到了男人上樓的聲音,沒多管。
卻聽到敲她門的聲音,溫蕎立刻從床上起來。
沒等她說話,男人低聲說道,“領證前你去置辦一身衣服,我丟不起這個臉。”
溫蕎直接說道,“城內的衣裳太貴,我沒錢。”
沈寄川似乎沒想到這個問題,隻見他皺起眉頭。
“我讓司機帶你去買。”
“那我可以從頭到尾都置辦一身嗎?”
知道沈寄川不給她錢,但他既然開了這個口,她才不要客氣,假裝矜持做什麼?
“隨你。”
男人聲音冷淡,似乎是將她當做占人便宜的吸血鬼。
聽到沈寄川的隨你,溫蕎也不用客氣了。
她溫聲笑著,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