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心裡想著上二樓,好用冷水擦一下,再換身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排骨湯的味道。
跟蘇玉桂打了下招呼,溫蕎就去了二樓她的房間。
她跟蘇玉桂本身也沒什麼關係,根本什麼好聊的。
再說,多說無益,她一個跟沈海洋有著娃娃親的人,去攀附沈家的人,就算是沒目的,也會被人誤以為目的不純。
等溫蕎離開後,沈寄川跟大嫂坐在沙發上。
隨意說了些寒暄問候的閒話。
見沈寄川在聽,蘇玉桂端著長嫂的架子,說道:
“你也彆嫌我說話囉嗦,是母親聽說海洋因公受傷,讓我特意來看看。”
“母親說,你許久不回老宅了,有空就回去看看。都是你的家人,你大哥也時常念叨你。 ”
蘇玉桂輕柔的說著,邊觀察著沈寄川的臉色。
她嫁到沈家二十幾年了。
當初她來沈家的時候,這小叔子已經上了軍校。
平時見麵次數不多,但她還是挺怵這小叔子的。
這些年,他在部隊,一身狠厲。
身上也是總帶著一種不近人情的冷漠感。
蘇玉桂的心裡是不願意跟這個小叔子親近的,平時也懶得走動。
這是礙於婆婆的緣故,她偶爾會來這邊走動下。
聽到蘇玉桂說的話,沈寄川不用問就知道,接下來她要說什麼。
沈寄川蹙眉,敷衍的應著,“最近單位比較忙,我周末有空會過去。母親身體還好?”
“挺好的。”
蘇玉桂說完,又道:“寄川,你也彆嫌棄我囉嗦,但我們真的是為你好。”
“當初你要收養海洋,我們本來是不讚成的,但看你挺喜歡孩子,就應許了。但這卻成了你不結婚的理由。”
“你這都三十大多了,海洋他也長大了,你就算以後不打算要孩子,但也總是有個人陪在你身邊,這樣,你也不孤獨啊。”
“母親的意思,還是想讓給你找個合適的。”
沈寄川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能聽蘇玉桂說那麼多話,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我到了這個年齡,結婚不結婚的已經不重要了。”
“大嫂沒什麼事兒,就先回去吧。”
他這是在逐客了。
蘇玉桂看到沈寄川臉上出現的不耐煩。
表麵是帶著擔心,但心裡卻是鬆了口氣。
他都到了這個年齡,那肯定是不會再有結婚的打算。
又聽說他身體不好。
就算是結婚,也是絕嗣的下場。
養子再好,能跟他一條心嗎?
剛才她也去先去看了沈海洋,聽沈海洋那話裡的意思,無一不是對沈寄川的嫌棄。
孩子養的再好,不是親生的,你打罵試試?
指定是不跟你一條心的。
沈寄川的這個養子,不足為懼,隻要沈寄川不結婚,不找女人,不想生孩子。
那這沈家以後得所有,肯定都是他們大房的了。
蘇玉桂這次來,一來是看看沈海洋的情況。
她對沈海洋,倒是不會刻意針對,畢竟是個養子而已。
二來,自然是想確定下沈寄川的心思。
沈寄川這個人,也算是她看著起來的,算是了解她的性格。
你越說什麼,越催的著急,他反而更加叛逆,跟你對著乾。
他從小就是跟沈家老太太對著乾的。
表麵上是順從,實際上,一身反骨。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蘇玉桂臉上帶了滿意的淺笑。
隨即狀似無奈,一臉我為你好的樣子,說道,“好好好,你不願意聽,我就不說了。”
“這也不是我的意思,我想著,你怎麼開心就怎麼過。 雖說海洋是個養子,但你這也算是有兒子的人,可母親總是催。”
“我不說了,我也該走了。”
“再說下去,你該生氣了。”
蘇玉桂笑著,像極了慈愛的大嫂。
沈寄川淡聲說了句,沒有!
蘇玉桂往外走的時候,狀似無意的跟沈寄川提了下。
“剛才那姑娘長得是挺漂亮,但我看海洋不喜歡。現在的孩子都講究自由戀愛,要真是海洋不喜歡,也彆勉強孩子。”
沈寄川點頭嗯了聲。
蘇玉桂又道:“行了,我也不說什麼。你臉色看著不好,應該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吧,你啊,也要注意身體。”
蘇玉桂說完,便是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在廚房的李玲喊了王智慧去盯著,她隨著蘇玉桂往外走。
“大太太,您要走了啊,我去送送您。”
等到了大院門口,李玲和蘇玉桂站在一起說了些話。
對於住在沈家的,不管是溫蕎,還是王智慧,蘇玉桂都不管。
隻要沒人巴巴的要嫁給沈寄川,她就是放心的。
她給李玲交代了幾句,無外乎是照顧好了沈寄川,不管是生活還是身體健康上,都要注意到。
蘇玉桂在離開的時候,又多加了句。
這家裡有什麼事情,隻管跟老宅那邊說。
畢竟沈寄川這邊,也沒個女主人在。
蘇玉桂這意思,就是想讓李玲把沈寄川這邊的情況,隨時跟她說。
李玲從蘇玉桂這邊得了不少好處,米麵糧油的。
這沈家是大戶,在先前,就是有點資本產業的大家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現在的沈家,大不如民國時期了。
但根基底子還是在的。
沈家老爺子可是黃埔軍校出身,後來又為國內的戰鬥出了一把力氣,財力,縱然是現在沈家老爺子走了。
沈家那也是紅色革命之家。
更何況現在沈寄川更是身居高位。
這給沈家送禮的人,數不勝數。
米麵糧油對普通人來說,是稀罕物,但對沈家而言,就是順手就給了的東西。
等蘇玉桂離開,沈寄川上了二樓。
他剛到二樓房間內,李玲轉身去了廚房,端起王智慧煮好的素麵,搭配了兩碟小鹹菜。
這就送到了沈寄川跟前。
滿臉關心的說道,“擔心您上午沒吃飯,我特意給您準備的。”
“先生,大太太那邊,我沒說您跟溫蕎結婚的事兒。您跟溫蕎結婚,隻是為了幫海洋這孩子。這事兒,我也跟海洋說了,對外不說。將來找了機會,打發她出去就行了。”
李玲自以為是為沈寄川著想,討好的說著。
沈寄川頓了下,卻不知該如何說,隻是冷聲說了句,先下去吧。
明明是他不許李玲在外議論他和溫蕎結婚的事情。
怎麼現在聽到李玲說起這事兒,他的心裡會意外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