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蕎聽到沈寄川問她夜校的事情,還以為沈寄川擔心她亂花錢。
立刻解釋說道:“夜校我找好了,專業我也選好了,隻是會計專業學的時間比較長,說是要半年才可以,但這個專業學好了後,將來好就業。”
“我本來是想著,晚上讀夜校,白天就再找個臨時工做著。”
可誰想到,工作還沒找到,倒黴的在飯館門外碰到了沈海洋。
她罵沈海洋的時候,還被沈寄川給看到了。
“我沒想跟他吵架,是他太欺負人了。”
溫蕎知道,沈寄川是沈海洋的父親。
即便是養父,那也是養在自己身邊十幾二十了,他們感情肯定深厚。
她的解釋,沈寄川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
溫蕎神情帶了幾分失落,也不想多說了。
豈料沈寄川看向溫蕎,依舊習慣用長輩的口吻。
說道:“海洋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他對你不喜歡也是正常。”
溫蕎皺眉。
看,沈寄川還是護著沈海洋多點吧。
溫蕎抿了下嘴角,淡聲說道:
“不喜歡也不用惡語相向吧?我也隻是喜歡他而已,除此之外,我沒做過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吧?”
“我是沒有辦法才來城裡找他的,隻是碰巧喜歡上了而已。他就算不喜歡我,當做陌生人,至於拿我當做仇敵一般對待嗎?”
溫蕎語氣淡淡的,隻是在訴說,並不是在質問沈寄川。
雖說她現在是沈寄川名義上的老婆。
但她對沈寄川,也就是報複心迷亂心智的時候,想過要勾引沈寄川,利用他一番。
她心裡知道,自己在沈寄川麵前,弱小的比小雞子還要弱,她可不敢挑釁沈寄川。
就是現在在他麵前為自己辯解,語氣都不曾強硬帶怒。
而是淡淡的語氣緩和的說著,不急不躁。
她也沒有真的如沈海洋說的那樣,纏著他不放。
她隻是不想離開城裡,不想回到鄉下,剛好又是真的愛慕上了沈海洋。
沈海洋的確是年輕,高大,帥氣,就讀於軍校,陽光自信,明媚張揚,正是小姑娘喜歡的對象。
沈寄川可以理解。
他看著溫蕎帶著落寞的眼神,心裡清楚,溫蕎現在嘴上是說著不喜歡沈海洋了。
但她心裡是如何想的,年輕姑娘的心思,一天一個樣,誰也猜不準。
但他還是要提醒下。
“斂起斂起你對海洋的心思,記住你現在的身份,至少你表麵上是我的妻子。”
“有結婚證。你要是敢做其他逾越的行為,我可以告你上軍事法庭。”
小姑娘年輕氣盛,他必須用狠話壓著點。
不然,這要真是在沈家鬨出醜聞來,丟臉的不單是沈海洋。
還有他沈寄川。
沈海洋跟沈寄川說過,溫蕎曾企圖脫了衣裳勾引他。
沈寄川一開始對溫蕎,態度不好,隻想著快速把溫蕎給送走。
但現在,跟溫蕎簡單相處過後。
他覺著,溫蕎是衝動不理智,也不聽勸。
但不會做出勾引人的事情來。
溫蕎本來心裡就怵沈寄川,現在聽到沈寄川說要送她去什麼軍事法庭。
她是不知道軍事法庭乾什麼的,但跟軍事扯上關係,溫蕎心裡就焦灼擔心,她不想給自己惹官司。
也是怪她,可能是因為沈寄川這段時間不管不問她,她就把沈寄川當成了大好人。
沈寄川不是對她放縱,不管,而是他太忙了,她的事情渺小的入不了沈寄川的眼。
可現在,溫蕎是在沈寄川麵前告沈海洋的狀。
自然也就是會惹怒沈寄川的。
她立刻搖頭,“我沒有,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再喜歡他了。”
“娃娃親文書也已經給了您。”
“沈叔叔,我……。”
溫蕎乖巧的喊了一聲沈叔叔,可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還沒說出來。
沈寄川的同事則是出來喊他了。
“寄川,大家都等你呢,還沒說完話?”
沈寄川抬頭看下,點頭示意了下。
而後又看向溫蕎,壓低聲音說道:“我在忙,回頭再說。”
“私下喊沈叔叔可以,彆在家裡喊,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合適。”
聽他訓孩子一樣的語氣,溫蕎下意識的點頭,不敢多說。
小聲說道:“好的,我記住了。”
等沈寄川走的看不到他的身影,溫蕎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現在後悔當初剛重生醒來,死活爭氣的時候了。
老話是說,不蒸饅頭爭口氣。
可她現在是跟沈寄川在博弈,她就是重生回來,兩輩子加一起,這心眼子和腦子,也比不上沈寄川。
她剛才其實是想說,實在不行,那……還可以離婚嗎?
錢財補償什麼的,她就不奢望了。
沈寄川給她弄個鐵飯碗就成了。
這樣,她就可以把鄉下老家的媽媽給接到城裡來。
顯然,沈寄川沒耐心聽她講廢話。
溫蕎從飯館門外離開,並沒直接回沈家,而是去外麵走了一圈,繼續找工作。
顯然都沒有合適的。
不是她挑工作,而是人家不要她。
她農村戶口,初中畢業,沒有技能特長,這樣的人,在大城市裡太多了。
像一些動用關係從鄉下回來的知青,人家還處於待就業狀態呢。
怎麼就有工作輪到她這個農村戶口的人了。
就在天快黑的時候,溫蕎準備回家去的,途經一個供銷社。
她想著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帶著試試的態度,上前問了下。
她也做好了被人拒絕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人家供銷社還真是暫時需要人。
隻是需要的是收菜員。
這屬於臨時工,一天八個小時製,一個月給十八塊。
工作內容就是跟著供銷社的人,去鄉下農田收菜,裝車,檢查,運送,全程跟著,屬於又苦又累的重活兒。
溫蕎想也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供銷社的人看她是個年輕小姑娘,還怕她乾不了這活兒。
盯著她問了很多話。
溫蕎就差拍著胸口給人保證了。
“李主任您放心吧,我也是鄉下窮苦人民出身,我是來城裡學點技術,讀了夜校,白天時間想掙點錢。我學的會計,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幫忙算賬呢。”
聽到溫蕎這話,那負責采購的李主任,遲疑了下,最後答應了。
“不過,小蕎同誌,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乾的了 ,這活兒就給你,你要是乾不了,可得走人。”
雖是臨時工,但卻不缺人的。
也真是被溫蕎給撞上了。
這工作之前是個男同誌乾的,可他老婆正好生孩子,人就不乾,回老家照顧老婆孩子去了。
溫蕎正好頂上了這工作。
李主任給溫蕎做了個登記。
讓她明天來上班。
做好登記後,溫蕎也趕著時間回了沈家。
都到這個時間點,沈家家裡肯定是不會給她留飯的。
溫蕎到了沈家後,客廳一片漆黑,保姆大概率是回屋休息去了。
至於王智慧,溫蕎跟她不熟, 也懶得去管她。
不過在溫蕎去廚房的時候,隱約聽到李玲的房間,傳來說話的聲音。
也不知道李玲用了什麼手段,還真是哄得王智慧跟她站在一條線上了。
溫蕎自顧去了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掛麵。
這家裡的食材,沈寄川也沒說不讓她吃,她乾什麼委屈自己。
一碗麵,她打了兩個雞蛋。
她端著麵剛坐到客廳的桌子上。
聽到門外院子裡一陣汽車的燈光照射來,溫蕎沒動,倒是房間裡的李玲和王智慧都出來了。
看到溫蕎在,還吃上飯了。
李玲衝溫蕎翻了個白眼,徑自朝外走去。
在看到回來的隻有沈寄川的時候,王智慧臉上的失落儘顯。
“沈叔叔,您回來了啊。看您這是喝了不少酒,我去給您準備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