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說完轉身就走,沈寄川起身,一把抓著她的胳膊。
垂眸看著溫蕎垮了下去的小臉。
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些。
“我沒說你什麼。隻是她到我跟前哭訴,我就是回來問問。”
“既然不是你的錯,跟你也沒關係,那就不必管她。”
“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溫蕎低頭看著腳麵。
她心裡倒是沒因為沈寄川為王智慧的事情來問她而生氣。
是她想無理取鬨,惹的沈寄川厭煩。
沒想到,他不但沒厭煩,還溫柔的跟她解釋。
“先生,我得去上課了。您為王智慧來問我,也是應該的。我隻是跟您解釋清楚。”
“當然,被人冤枉肯定是有點怒氣的,您包涵。”
沈寄川知道她說這話,那肯定還是在氣頭上。
沈寄川攥著溫蕎胳膊的手,沒鬆開。
說道:“我送你去夜校,你現在自己去的話,肯定耽擱上課時間,我開車送你去,算是,我誤會你的補償。”
誰稀罕?
溫蕎心裡想著。
但嘴上卻沒敢這樣說。
等打開書房的門後,沈寄川才鬆開了溫蕎的手。
係著圍裙的李玲,看著沈寄川和溫蕎從書房內走出來。
她眼神狐疑的在兩個人之間打量。
察覺到沈寄川的冷淡,李玲才說道:“先生,晚飯我準備好了,您現在要開飯嗎?”
“不用了,我有事兒要出去。”
見溫蕎走的快速,沈寄川轉身跟著走了出去。
留下滿臉嫉妒的李玲。
剛才她聽著先生回來的聲音從屋內出來的,卻沒看到先生。
沒想到,先生和溫蕎,是去書房裡了。
也不知道他們在書房裡都乾了什麼……
沈寄川打開車門,讓溫蕎坐在副駕駛,他親自開車。
人生第一次坐車。
不,是前世今生的第一次。
溫蕎還是有點新奇感的,這裡看看,那裡望望。
沈寄川開的車不是吉普,而是一輛黑色的皇冠。
沈寄川側眸看了下溫蕎,見她好奇寶寶似的盯著車裡看。
沈寄川嘴角帶了淡笑。
“想不想學車?回頭我教你。”
溫蕎搖頭,抿了下嘴唇,“還是算了吧,我就算是學會了,也沒車開啊。”
“學會了,這輛車給你開。”
溫蕎狐疑的眼神,轉頭看向沈寄川。
見他臉上全是認真,沒有半點說笑的樣子。
倒是讓溫蕎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她索性沉默不語,眼睛看向車窗外麵。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溫蕎立刻喊住了沈寄川,讓他把車停在路口邊,溫蕎立刻拉車門下去。
“謝謝您先生,您趕緊回去吧,我先去上課了。”
沒等沈寄川說話,溫蕎已經跑遠了。
剛好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同班同學。
“溫蕎,你今天來的倒是有點早啊。”
溫蕎因為先忙供銷社的事情,等下班後,回沈家換了衣裳拿上書本再來,中間會耽擱一些時間。
因此每天來夜校,都是卡著時間來的。
跟她打招呼的是她的同班同學徐玉婷。
兩個人上課的時候經常坐在一起。
溫蕎隻知道,她在鄉下插隊過,現在回城了。
至於其他的她就不清楚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一起往教室裡走。
剛到教室沒多久,就開始上課了。
兩個小時的課,一般都是老師講一個小時,其餘的時間大家學習。
老師在教室內,有任何不會不懂的都可以來問。
溫蕎是學曆不高,但還算聰明,理解能力可以。
老師每節課講的知識,她都能很快理解並且記住。
剛到下課時間,等老師離開,溫蕎快速收拾課本。
她每天上下學需要徒步,彆人有自行車,或者離家近,再者就是有人接送。
她不行,她從學校回到沈家,走路快的話需要半個小時。
她不敢在路上耽擱時間。
這天黑夜深,每天下課回家的時候,她都會習慣的謹慎點。
跟大家一起放學回去,至少路上有人,不會落單。
她著急往外走,剛到校門口,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
定眼看去,見是沈寄川。
溫蕎驚訝了下,立刻朝著沈寄川走去。
“您、您是沒走,還是又回來接我的?”
沒等沈寄川說話,後麵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同學。
徐玉婷看到溫蕎跟人說話。
那人看著背影高大威猛,但到底是晚上,光線不是很好,看不清楚人的樣貌。
徐玉婷故意湊到跟前,等到看清楚沈寄川的長相後。
徐玉婷輕笑說道,“溫蕎,你還說你每天都自己上下學,你爸這不是來接你了嗎?”
“叔叔你好,我叫徐玉婷。我跟溫蕎是同學。溫蕎學習可好了,我們班級第一名,每次考試她都是考第一。”
聽到徐玉婷的話,沈寄川的臉,頓時黑如鍋底灰。
溫蕎尷尬的衝徐玉婷笑了下,催她趕緊回家。
沈寄川冷著臉轉身往前走。
溫蕎在後跟著。
“先生,我都說了,讓您回去……。”
沈寄川冷聲說道,“上車。”
溫蕎拉開車門坐上去,沈寄川見車窗關好,轉眸看向溫蕎。
“你是嫌棄我老,我來學校門口接你,你覺著丟人了?”
“沒有。”
“我同學不知道您和我的身份,她可能喊錯了稱呼。”
溫蕎越想解釋清楚,越慌亂。
“先生,您彆生氣了。”
“溫蕎……。”
“嗯?先生你說。”
溫蕎乖巧的坐在位置上,等著沈寄川接下來要說的話。
“一年的婚姻存續,作廢了。等下周一,我會申請離婚。我也希望你說到做到,以後不要再來沈家。”
溫蕎當下愣在了原地。
怎麼突然,又變了主意?
“是我先違約的,該給你的補償,我都會給你。”
溫蕎低聲問道:“那我是不是,也要馬上離開沈家?”
她才剛說不租房子了,現在沈寄川又突然這樣變卦,他真的是性情不穩。
不過這樣也好。
她本來也是想離開的不是嗎?
見沈寄川沉默下來。
溫蕎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先生。”
“今天讓人誤會了,我們是父女關係,我真的很抱歉。”
沈寄川知道,他想得到溫蕎,也想使用卑劣的手段。
給她錢,給她東西,給她承諾,一點點的得到她。
可今天她同學的話,讓他像是著了魔似的理智,瞬間清醒了下來。
他是想要得到溫蕎。
得到了之後呢?
他難道一輩子把溫蕎藏在家裡,不帶出門嗎?
被人誤會成他是她的爸爸。
溫蕎的心裡是不是也覺著,他年齡大,開車送她到學校,會被人誤會,她覺著很丟人?
不然今天,她都不許他把車開到學校門口。
他想要一點點得到溫蕎的心。
卻忽略了他們的確是在年齡上差了很多。
年齡懸殊的讓人覺著,他是溫蕎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