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頭發亂成雞窩似的王蘭,對著王智慧離開的背影,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賤人,自己偷東西,被人發現了,還不承認。”
“就該送你去派出所。”
肖主任看著瘋婆子似的王蘭。
“你閉嘴吧。”
“不管咋說,她是你帶出來的徒弟,給你個新人也不知道好好的管。”
王蘭不清楚,可肖主任知道,這個王智慧是軍隊一個乾部的戰友的女兒,說直白點就是走關係送來的。
現在在他們供銷社犯了事兒,他們也是有苦難言。
要是真的把王智慧送到了派出所,這不是得罪人嗎?
隻能將王智慧給開掉。
這個王智慧還真是會自作聰明,竟然在下班之後,偷偷的將供銷社內的廢品,拿出去售賣。
供銷社裡的廢品那也是屬於供銷社裡的東西,是公家財產。
這王智慧的行為,已經是犯法了。
開除算是很小的懲罰了。
這件事不宜影響太大,肖主任嗬斥了王蘭幾句。
讓大家都散開,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
王蘭吃了癟,心裡委屈啊。
等到下班的時候,她見溫蕎在收拾攤子,隨即走了過去,跟溫蕎一頓抱怨王智慧不是個東西。
真沒想到,她不但偷了供銷社的東西,還對審訊問她話的主任,說了不少關於王蘭偷奸耍滑的事情。
還說王蘭還往家裡偷東西。
王蘭氣的沒人自證清白。
“我是平時愛占點小便宜,但這偷公家的東西,這是犯罪,我可不敢乾的。”
“這個該死的王智慧,死還要拉個墊背的。”
“溫蕎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王智慧偷東西,到頭來,我卻成了被罵的那個。”
“我也就是隨口說,王智慧手腳不乾淨偷東西,其實我也沒證據。誰知道,單位真的去查她了,還查到她倒賣公家財產。”
王蘭根本就不知道,這舉報王智慧偷竊的匿名信,是溫蕎寫的。
確切的說,是王智慧見溫蕎在供銷社混的風生水起。
她一個臨時工,乾的比她這個正式工還好。
就心生嫉妒,匿名寫信。
舉報溫蕎私生活混亂,亂搞男女關係。
想要讓單位查她,就是沒找到證據,也能搞臭溫蕎的名聲。
讓她在供銷社裡乾不下去,主動滾蛋。
沒想到,他們收購部的李主任相信溫蕎。
李主任私下找了溫蕎,問了她一些問題,而後將匿名信拿了出來。
溫蕎本來就是個臨時工,對於她的私生活,跟單位也沒多大的影響。
李主任隻是說,要真是有感情問題,就自己處理好,不要影響單位的名聲。
當然,沒有感情問題最好。
人家領導都這樣說了,溫蕎心裡清楚領導的意思。
這封信就是交給她自己來處理了。
溫蕎拿著那封信看了許久。
她還特意去找了王蘭,借著了解物價的理由,她特意翻找查看了王智慧的字跡。
果然是她寫的。
在供銷社內,隻有王智慧與她為敵。
她雖然是刻意了些,但還是能看的出來。
舉報溫蕎亂搞男女關係的匿名信,就是王智慧寫的。
溫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也不是揣測王智慧手腳不乾淨。
在王智慧種住在沈家的時候,就已經表現出來了。
沈寄川是軍區乾部領導,還是個大領導,這逢年過節肯定是都要禮送往來的。
彆人給他送,他讓秘書買東西去還。
至於這送來的禮品,秘書也都是直接送到了沈寄川的家裡。
可沈寄川對於家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清楚。
這家裡也沒女主人,更是沒人管沈家的東西。
王智慧來了後,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清楚,沈家放東西的倉庫。
溫蕎無意間碰到過,她從廚房隔壁的一個小房子裡出來。
夏天的衣服本就是單薄,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衣裳內藏著東西。
不是很大的物件。
溫蕎直覺,王智慧拿的應該是沈寄川家裡庫房的東西。
當時她和沈寄川的關係沒有多好,她也懶得去管。
但她可以確定,王智慧手腳不乾淨是真的。
隻是溫蕎沒想到,王智慧會那麼聰明的選擇,偷偷倒賣供銷社那些廢棄的東西。
她是拿那些廢棄物當做垃圾賣掉掙錢,而不是偷了櫃台上的東西。
不管哪種偷,王智慧是個小偷,證據確鑿。
就是可惜,隻是被開除而已。
溫蕎知道,王智慧丟掉工作肯定會去找沈寄川告狀。
隻是沒想到,沒等到王智慧找沈寄川告狀。
她老家有人找上門來了。
溫蕎剛下班到了家屬院門口,還沒進去。
蹭的一下從門口跑出來一個人。
“溫蕎,可被我找到你了,你可真能耐啊,跑到了城裡來,要不是有人告訴我你在這裡,我們還真找不到你。”
王海強上來就抓溫蕎。
溫蕎唰的一下把人甩開。
“我跟你們有關係嗎?我告訴你,這裡是北城,是法治社會,你們碰我一下試試。”
王海強根本就不信溫蕎的話。
上前就抓她胳膊。
“給老子瞎扯淡。你是我媳婦兒,我爹說了,你哪裡都不能去,隻能嫁給我。這次回老家,我就跟你把事兒給辦了。”
一旁的王大勇看著溫蕎,渾濁如老狗的眼裡,全是算計。
“溫蕎,這事兒你媽都同意,你有啥不滿意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你現在跟我們回去。”
“你媽,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這話就是故意威脅溫蕎的。
“王大勇你個畜生,你是不是又打我媽了?”
“我要殺了你。”
溫蕎也是發了狠的。
要是前世,她根本連反抗都不會。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重生一次,這條命就是白撿的。
大不了自己一人殺了他們父子倆。
被槍斃也不怕。
溫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張口咬在了王海強的手腕上。
快速掏出口袋裡的水果刀,在王大勇沒防備的時候,匕首快狠準的插到了他胳膊上。
砰的一下,溫蕎被後麵的王海強踹了一腳。
當下倒在了地上。
正好這個時候,不遠處來了幾個家屬院內下班的同誌。
男的女的都有。
其中有個溫蕎認識,是家屬院裡周主任的老婆李美蘭老師。
溫蕎立刻高聲大喊,“救命啊,人販子拐賣婦女兒童了。”
“這兩個人要拐賣我。”
聽到是人販子,拐賣婦女兒童,群眾的憤怒瞬間被帶動了起來。
而且溫蕎的身份,李美蘭是知道的。
“這不是沈副師長家的侄女嗎?”
“快,上前幫忙。這倆眼瞎的可真是狗膽包天,竟然跑到了軍區家屬院門口拐賣人口。”
李美蘭說著,抄起手裡的包,直接砸向王海強。
周圍幾個熱心群眾,也是按著王家父子,打的他們鼻青臉腫。
任由王家父子使勁大聲喊,耐不住人多雜亂,沒人去聽他們狡辯。
有李美蘭護著溫蕎,大家自然是相信溫蕎的話,他們越喊叫,越被打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