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你媽媽說,你和沈海洋的事情?”沈寄川淡聲問。
溫蕎輕搖頭,“我還沒跟她說。”
“先生,我們的事情我會跟她說的,您彆生氣。”
溫蕎以為,沈寄川是生氣她對母親隱瞞,她和沈海洋之間明明鬨掰的事情。
沈寄川肯定又會以為,她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嫌棄他了吧。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啊?”
他淡笑著,眼神裡帶著寵溺。
“不著急。我會跟你一起麵對的。”
沈寄川也是擔心,溫蕎會直接跟她的母親呂雅芝說,她嫁給了沈海洋的養父。
呂雅芝不知其中緣由,隻是聽到溫蕎說的話,肯定會責備溫蕎的。
他跟著來的話,也能護著溫蕎一二。
隔壁鬨騰的動靜引起了沈寄川的注意,他眼神狐疑的看了下溫蕎。
“屋內是什麼?”
溫蕎沒隱瞞,如實說道 :“我繼父的二兒子。昨晚上他想欺負我們,我趁著他喝酒沒那麼靈敏,我和我媽綁了他。”
“為什麼不報警?”沈寄川問。
溫蕎苦澀輕笑。
“在鄉下報警是沒有用的。我繼父的大哥是村大隊的村支書,他出麵說話,就是殺人,也能說成普通的家暴。而後,就不了了之了。”
突然一陣椅子咣當摔倒的聲音,被捆綁一夜的王海軍從屋內跑了出來。
他倒是有點本事,竟然掙脫了溫蕎捆綁的繩子。
“溫蕎你個賤人,你竟然敢綁老子。”
“看我不打死你個狗娘養的玩意兒。”
王海軍像是瘋子似的從屋內跑了出來,抄起東西到處找溫蕎要打人。
沒等沈寄川出手,帶點功夫的司機,立刻上前來。
直接一腳踹在了王海軍的腿上,將他兩隻手反扣住。
“首長,這人怎麼處理?”
“報警。”沈寄川冷聲說道,“去村大隊給派出所打電話。”
司機立刻說道,“是。”
王海軍被鬆開了手,卻不敢再動。
他這人是窩裡橫,對付自家人囂張跋扈。
一旦遇到比他強的人,馬上就蔫了。
“你是誰?你管我們家的事乾什麼?溫蕎是我妹子,我這當二哥的,管教我妹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寄川打量下王海軍,冷聲說道:“以前跟我沒關係,但從現在起,溫蕎就是我的家人,你碰她一下,大可試試看。”
呂雅芝從屋內收拾了東西出來。
她對這個家,沒任何的留戀。
之前不敢離開,是不知道離開王家去哪裡了。
而且,王大勇還用女兒溫蕎威脅她。
王大勇曾掐著她的脖子說,如果她敢讓溫蕎出去,要是被他找了回來,她們母女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呂雅芝就斷了讓女兒跑掉的心思。
後來也是看溫蕎長大了,從溫蕎十六歲,王家兄弟倆,就開始打溫蕎的主意。
呂雅芝一直說孩子還小,什麼也不懂,就這樣耗了兩年。
後來她無意間聽到,王家父子三人,說怕溫蕎跑了,或者跟人在外麵處對象,回頭身子臟了。
他們豈不是要戴綠帽子?
就說,要按著溫蕎嫁給王家大兒子。
王海強說,要是溫蕎反抗起來咋辦?
王海軍說,那就給她弄點藥,保準玉女變蕩婦……
聽到他們父子這樣的算計,呂雅芝哪裡還敢讓女兒繼續呆在王家。
她寧願溫蕎到外麵找個能對她好的男人,也比在王家強。
呂雅芝當初讓溫蕎跑的時候,跟她說,你要是找的到海洋,就嫁給他,永遠不要回來。
她還有句話沒說,就算是找不到海洋。
讓她在外麵嫁個人,也不要再回來了。
她沒辦法給女兒開介紹信,隻能告訴女兒,往外跑,跑出去再說。
不要回頭。
現在海洋的養父來老家給她們撐腰了。
她終於可以跟女兒一起,離開這個虎穴狼窩了。
她不會有任何眷戀不舍得。
呂雅芝隻是拎了一個破舊的小皮箱子。
“這箱子是你爸給我的買,你爸還說,等以後家裡條件好了,他還要帶我們去找你爺爺奶奶呢。”
呂雅芝說起丈夫,眼淚汪汪的。
溫蕎從小就沒聽爸媽說起過爺爺奶奶,對於陌生的爺爺奶奶,她也隻當不存在。
根本就不抱有任何幻想。
“媽,彆想那些事情了。趕緊走吧。”
“先生來了,我們現在就聽先生的話。”
呂雅芝立刻點頭,她也看了出來,沈海洋的養父很年輕,但他看著威嚴無比,應該是大官。
她這個尋常老百姓就怕遇到大官。
沈寄川伸手上前接了箱子。
“我來提,您和溫蕎,先坐車上等下。”
“您要離婚的事情,我來處理。 ”
呂雅芝連忙說著感謝的話。
“謝謝您,您真是個好人。我和小蕎,真的是太麻煩您了。”
沈寄川禮貌紳士的笑了下,“您客氣了。”
他說完話後,看了下溫蕎,眼神衝她點了下。
而後把裝著呂雅芝東西的箱子,放在了車上。
院子裡剛才挨揍過的王海軍,看著呂雅芝要跟溫蕎走。
立刻大聲喊,“呂雅芝你乾什麼去?你跟我爹結婚了,你敢走試試,我爹回來,腿給你打斷。”
沈寄川一記眼神瞪了過去。
“我和溫蕎這次回來,就是要幫呂女士把這樁爛透了婚姻離掉。”
聽到王海軍對呂雅芝直呼其名,沒一點尊重,沈寄川就知道。
溫蕎和她媽媽在王家,肯定是沒少受委屈的,挨欺負的。
溫蕎安撫她媽坐在車裡等著就行。
她從車裡下來,站在沈寄川的身側。
眼神狠厲的看著王海軍。
“你給我閉嘴,再喊我媽的名字,我嘴給你打爛。”
沈寄川看著張牙舞爪像個被激怒的小貓似的溫蕎,側眸看了下她。
“離婚就離開這裡,這些事情,再也不要去想。”
沈寄川也大概知道了,溫蕎和她媽媽為什麼那麼難以離開王家了。
王家不放人,彆說離開了。
就是溫蕎嫁了人,她的丈夫不願意管的話,或者沒什麼關係權勢。
溫蕎的媽媽想要離婚離開王家,都難。
溫蕎輕點了下頭。
“先生,這次真的很感謝你。”
“那我回去再找你討個感謝?”
他低聲帶了幾分輕鬆的打趣說。
也是正好緩和了溫蕎緊繃著的情緒。
她茫然有點懵,卻還是點頭,說,好,先生想要什麼感謝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