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時間是一個月輪一次。去年咱們軍區的師長調動離開,副師長呢因為個人特殊原因,一直都在省城老丈人家,是我和李主任輪流值班的。”
“當然,今年和去年不能牽扯到一起,我的意思是,咱們三個人輪流來。”
沈寄川知道王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李主任那邊提了意見。
戍邊置辦最少要四個月。
多的話可能要五個月。
因為年後還有一陣子陰冷可能下雪的時間段。
沈寄川倒是不在意這個,來都來了,該做什麼事情,他心裡都有這個準備。
再說了,他的年紀在王政委和李主任麵前,算是年輕的。
多做點事情沒什麼好計較的。
隻是他有點擔心溫蕎。
因此沈寄川在心裡想著,在他輪班之前,必須找好了照顧溫蕎的保姆。
沈寄川開口說道,“王政委你直接安排就行,這些事情是你負責的。”
軍事上的事情屬於沈寄川的工作範圍。
但這值班安排,王剛直接安排就行了。
但王剛覺著,至少表麵上得跟沈寄川打個招呼。
聽到沈寄川這樣說,王剛心裡一陣鬆快。
隻要這個新來的沈副師長沒什麼意見,他就好安排工作了。
他們軍區師部,目前是沒有師長的。
按說,在沈副師長來之前,是要先調個師長來的。
這副師長都來了,師長的位置還空著。
上麵領導又說,有什麼事情跟沈副師長直接說,或者參考下他的意見。
王剛對於這個新來的沈副師長,是個什麼具體的身份,不清楚,那自然是不敢得罪。
好在,沈副師長比較好說話。
甚至比李主任還要好說話的多。
李主任是打算在這個位置上養老了。
因此對很多事情,隨意糊弄。
王剛也懶得理會他,有工作直接安排,不用跟他商量。
你越商量,他越上臉。
沈寄川和王剛早就到軍區師部了。
他們上午有個關於戍邊安排的會議,李主任這會兒還沒來。
餘夢嫻來的時候多帶了些錢,她在國外是用不著什麼票據的。
但回國後,深知這個時候的國內,需要各種票據,她就花錢買了一些。
正好派上用場了。
王月菊收了餘夢嫻給的東西,那簡直是拿餘夢嫻當做親妹妹一樣對待。
可李家的日子也不好過,除了自己小家,還要養著一堆人。
李主任還有一對老父母,每個月都要打錢回老家去。
李主任是家裡的長子,下麵有弟弟妹妹。
妹妹出嫁了可以不管不問。
但這家裡的弟弟,大弟結婚後生了五個孩子,在老家靠掙工分養不活。
李主任老父母就找他拿錢,說什麼長兄如父。
除了生了五個孩子養不起的大弟,還有個沒結婚的小弟。
因為是爹娘老來得子,跟李主任的大兒子差不多大的年紀,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兒。
也是有事兒沒事兒的,來打秋風要錢。
李主任是個精明的。
他知道妻子管錢隻進不出,每個月隻給王月菊一筆生活費,其他的錢他自己收著。
就是想著貼補給爹娘的時候,妻子王月菊不知道,省的跟他鬨。
王月菊就是個出生在重男輕女的普通人。
她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時候,跟著掃盲讀了幾天書,能認識幾個大字。
當初李主任的爹娘要給他找老婆,就說了,一定要識字的。
王月菊就裝著自己很有文化。
李主任的爹娘不識字啊,被識字不多的王月菊給糊弄住了。
讓李主任打了結婚假,回家把婚結了。
十八九歲的女同誌,就是黑了點,那看著也是水靈的,李主任就跟人洞房睡了。
等後來帶了王月菊隨軍,才知道,王月菊的文化水平還不如小學生。
兩個人因此還吵了一架,李主任說她是騙子。
可當時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都出生了,沒辦法隻能繼續過下去。
讀過幾年書,愛裝文化人的李主任,就逼著王月菊去讀書。
說他好歹是個軍官乾部了,這妻子沒文化帶出去多丟人。
王月菊被逼著學了一年學,後來實在是學不下去了,她又懷了孩子,就徹底放棄讀書了。
但她學的那些東西的確也夠用了。
加上後來王剛老婆也來部隊,知道王剛老婆大字不識一個。
對比之下。
李主任覺著,他小學沒畢業的老婆,能識文斷字,他突然來了優越感。
就沒逼著王月菊繼續學習了。
可王月菊的算數依舊不行,因此家裡的賬本,都是給李主任管著的。
王月菊本來就是欺騙才嫁給的李主任,也不敢多說。
丈夫給多少錢,她就做多少飯,沒錢了再找李主任要。
日子過得肯定不如自己當家做主好,這夥食也是普通。
可對餘夢嫻來說,在李家就是過苦日子,窮日子的,她有錢,自然是不想吃苦。
就拿了錢出來,單獨給了王月菊,說是讓她買點肉和菜來。
王月菊不傻,知道餘夢嫻是嫌棄他們家吃的不好,自己貼錢來了讓她做吃的了。
“大妹子,你說,你想吃啥你說一聲,這咋還能讓掏錢啊。你這人是真實在,人美心善。”
“說實話,我覺著你跟沈副師長是真的般配,溫蕎除了年輕仗著一張臉漂亮,還有啥啊。”
“你不知道吧,我聽王政委老婆說,溫蕎肚子裡揣了三個孩子,你說,這沈副師長能對她不上心嗎?”
“什麼?”餘夢嫻著實被驚嚇了下,“溫蕎懷了三個孩子?”
“可不是咋地,我聽了都覺著神奇。”
“所以啊大妹子,你說你現在再喜歡沈副師長,跟溫蕎咋爭啊?”
餘夢嫻心裡一陣煩躁。
當下說道,“這怎麼可能,我和沈寄川認識那麼多年,他什麼身體我能不清楚。”
聽到餘夢嫻這樣說,王月菊頓時八卦了起來。
“沈副師長他,身體咋了?”
餘夢嫻看著上鉤了的王月菊。
狀似不想說,卻又拿王月菊當作親姐姐似的,說了幾句捕風捉影的話。
“照你這樣說,溫蕎肚子裡的孩子,未必就是沈副師長的啊,那沈副師長乾什麼還要對溫蕎那麼好啊。”
餘夢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咱們是看的清楚,可他身處其中,未必知道實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