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醫院最終以解雇李霞,而結束了這場看似簡單的醫鬨。
李霞想鬨,醫院怎麼可能給她鬨的機會,很快就把人給解雇了。
不等溫蕎去找李霞問,李霞自己就坦白了,
她隻是收了人家五十塊錢,
說幾句溫蕎這個孕婦不好的話,攛掇她最好打胎流產。
李霞這人其實也是謹慎,她當時就問了那人。
溫蕎是誰?乾什麼的?什麼身份?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個女人跟她說,溫蕎是個搶奪她丈夫的小三,她丈夫是個有錢人,溫蕎是個小三。
李霞根本就沒想到,溫蕎不但不是那個女人口中的小三,還是軍區領導副師長的正牌妻子。
李霞這次是栽到深溝裡了。
更是恨透了那個不告訴她姓名,張口給她五十塊錢,說是讓她說幾句假話的人。
沒從李霞口中套出餘夢嫻來,這件事讓溫蕎很是不放心。
餘夢嫻這個人可真是狡猾的很。
張文書沒有在醫院,甚至醫院周圍找到餘夢嫻。
溫蕎在第二次做完b超後,
隔了兩天,沈寄川讓張文書和司機一起開車,送溫蕎回軍區家屬院了。
溫蕎回到家後,這才知道,餘夢嫻早就回來了。
安安生生的在李家住著。
這事兒,是溫蕎給了李琴二女兒二丫,從她口中知道的。
李主任家的小兒子跟王剛的二女兒是同班同學,
二丫不喜歡李小偉,她覺著李小偉都那麼大了,還鼻涕邋遢,看上去很不招人喜歡。
可李小偉卻很喜歡纏著二丫。
關於李家的情況,隻要二丫問,李小偉就能全盤托出。
沈寄川的傷說輕其實也不輕,即便是出院了,也要臥床休息至少三個月,
他是凍傷到到骨頭了,相對來說,是很嚴重的。
等他出院,這新年都過去了。
這是他們結婚後第一個新年,也是第一個分開過的新年。
原本溫蕎打算在年三十那天,讓人開車送她去醫院陪沈寄川過年的。
可偏偏那天又下了大雪,彆說開車去省軍區醫院了,
就是出門都難。
三十那天晚上,溫蕎和蘇玫準備了六個菜。
三葷三素,一個酸菜湯,這是溫蕎想喝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越大,她越想吃點酸的。
家裡就她們兩個,溫蕎讓蘇玫喊了她女兒出來。
三個人坐在一起。
蘇玫給女兒夾菜,給女兒喂飯,吃著吃著突然抹了眼淚。
溫蕎笑著說,“大過年的你哭什麼啊?”
蘇玫道:“我好多年沒有過過年了。”
“小蕎同誌,今天真的感謝你。你就是我們母女倆的恩人,日後,日後我若是回到了上海,我會報答你的。”
溫蕎知道,這個時候的蘇玫,戶籍信息都被轉移到了大西北。
下放的地方是一個叫二屯子的村子。
蘇玫母女想要離開這裡,需要村大隊給開轉回城的證明。
同時,上海那邊有單位接受她的戶籍轉回來。
像她這種資本家小姐的出身,怎麼可能會有人要她回去。
她當年甚至找了街道處表示,願意做掃大街的工作,工資低點也沒關係。
隻要她和女兒留在上海,戶籍留在上海就行。
可街道還是不允許,還當街批鬥她們母女倆。
她們母女倆是不得已而被下放到這裡的。
溫蕎看著蘇玫,輕聲安撫說道:
“蘇大姐,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人要是死了,那就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女兒,還是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萬一孩子有救呢。”
“蘇大姐,我聽李嫂子說了一句話,說是,三裡屯有個姓巫的老婆婆,能算卦。她還說,帶我去找巫婆子給算一下,要不,等年後,你跟我們一起帶著孩子去看看。”
溫蕎是有點信這個的。
因為她就是死而重生,像是上天給了她一次重新來活的機會。
蘇玫是個大學生,她是最早講究科學的那一批人。
要是以前,蘇玫是肯定不相信這些的。
但現在,她覺著可以試試。
隨即含淚點頭,衝溫蕎說,“好,我們也去看看,萬一看好了呢。”
“萬一我女兒醒了呢。”
溫蕎道:“對啊,往好點想。孩子好了,你丈夫回來了,你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可以回到上海去了。”
聽著溫蕎說這話,蘇玫的內心酸澀不已。
這些,可都是她做夢都想要的。
對彆人來說很尋常的一家人團聚,卻是她現在的夢想。
年夜飯溫蕎沒吃多少,倒是喝了兩碗的酸湯肉片湯。
蘇玫給女兒吃了不少。
她的傻女兒啊,喂多少吃多少。
蘇玫擔心孩子積食,控製著孩子的飯量。
年後初八,沈寄川強烈要求出院回家。
醫院那邊也不敢攔著。
張文書萬分小心的把首長送到家裡。
沈寄川剛到家裡,家屬院內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來家裡看望了下沈寄川。
人家來自然是沒空手的。
溫蕎不認識這些人,便是請教了李琴,幫忙認識了不少人。
年初九,溫蕎在家裡研究著給沈寄川做的營養餐。
突然收到一封電報。
說是她母親出事了。
拍電報來的竟然是沈霄。
溫蕎擔心母親,隻好主動將這件事告訴了沈寄川。
沈寄川看著沈霄發來的電報,思忖片刻,理智大過於吃醋。
“我來聯係沈霄,他這人還算聽我的話。我讓他幫忙找人照顧好你母親。”
“溫蕎,彆擔心,你現在無法回去,著急也是沒用。”
“這件事交給我,除了沈霄,我也有認識彆的人,絕對不會讓你母親出事。那是你母親,也是我的家人。”
溫蕎自然是相信沈寄川的。
“好,我全聽你的。”
“但我想跟我母親通個電話,你可以幫我嗎?”
溫蕎主動的求助幫忙,沈寄川怎麼可能會拒絕。
“可以,彆著急。”
三天的時間。
沈寄川隻用了三天,家屬院內就扯了電話線。
再也不用打電話必須去軍營內部的辦公室裡了。
溫蕎跟母親終於聯係了上了。
呂雅芝聽到女兒的聲音,激動的都快哭了。
“小蕎,媽媽讓你擔心了。”
“你還好嗎?在西北那邊適應嗎?我很擔心你。我現在努力學習,我想學識字,這樣可以給你寫信,我識字了後,想去哪裡都方便去了。”
“我辭職不做保姆了。媽媽想著,要不去大西北找你吧。”
溫蕎聽著母親的聲音不對,著急中帶著幾分迫切的想要離開。
而且,母親身邊還有彆的男人關心的聲音。
那聲音聽著,怎麼像是在哪裡聽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