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個機,打電話叫你家裡人過來接你吧。”
林予希搖搖頭:“我不,沒玩夠。”
“你不打我就把你扔路上了。”他黑著臉道。
“你威脅我?”林予希湊到他跟前,那張臉湊得很近,眉眼就在咫尺,邵丞弈心跳漏了一拍,他斂過神來,往後靠了靠,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你打電話,我給你買個冰淇琳,榴蓮味的。”他拋出了殺手鐧。
“榴蓮冰淇琳?”林予希眼睛一亮,雙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向他確認。
“對。”邵丞弈點頭。
“成交。”她接過他手上的手機,解了鎖,點開了聯係人,在名單上劃拉劃拉,最後停在了某處。
邵丞弈低頭一看,看到她指尖上的名字……程諳,下一刻,電話眼看就撥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邵丞弈一個傾身過去伸手將她手上的手機搶了過來,險險地在電話撥通前給掛斷了。
他扭頭看著身旁的女人:“林予希,你即便嫁為人婦也還沒忘記他是吧?”
林予希明顯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臉懵圈地看著他:“誰?忘記誰?”
邵丞弈臉露惱怒之色,點擊退回,卻在通話紀錄上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名字
……康晏川。
“我讓康晏川來接你吧。”他說,食指落在那個康字上,卻久久沒落下。
最終,他把手機直接弄了黑屏,丟回給她。
一腳踩上油門,他啟動車輛往前直走。
“我的榴蓮冰淇琳。”女人很是執著,不依地敲打著車窗,還伸手過來扯他的手臂。
再這麼下去就危險駕駛了:“行,我給你買。”
他話音剛落,林予希雙手改為掩住了嘴巴,作嘔吐狀,邵丞弈一驚,連忙腳踩刹車。
“先彆吐,你等等。”
他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快速繞到副駕駛那邊把人從車上拉了下來,等著她吐,卻見她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我給咽回去了……。”林予希衝著他,很是得瑟,再次開口向他討要:“榴蓮冰淇琳。”
真是拿她沒辦法,邵丞弈扭頭看了看,不遠處就有一家便利店:
“行,我給你買,你站這彆動,等我啊……”
“行。”她點點頭:“我保證不動。”
邵丞弈跑到便利店,翻遍了整個冰櫃,也沒看到有榴蓮味的,他隻好拿了個芒果味的,希望能蒙混過去,順道又買了瓶蜂蜜水。
從出發到折返也就花了五六分鐘。
見她乖乖靠在車門上,他鬆了口氣,把手上的蜂蜜水遞給她:“來,喝一口解解酒。”
林予希伸手來接,然後,邵丞弈看到她手上一個金燦燦的東西。
“你這手上什麼東西?”他問,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往車頭看去,他車標果然沒了。
林予希把自己的戰利品展示在他跟前:“是一個小人,黃金做的,漂亮吧?”
見狀,邵丞弈一陣頭疼。
記得程諳就曾跟自己說過,說他女朋友喝醉酒的模樣很可愛,他確定這是可愛?
“給我。”他伸手要拿回去。
她手一縮,像悍衛什麼寶貝似地把東西悍衛在胸前:“我的東西誰也彆想拿,我的東西,不給。”
事已至此,邵丞弈隻能由著她,他打開蜂蜜水的蓋子給她喂了兩口,她喝完後,雙手捧著小金人,左看看,右右看看,然後開始下嘴親。
很明顯,這人已經把榴蓮冰淇淋給忘記了。
正好,她方才就想吐,沒準再吃一口冰淇淋就真吐了。見她注意力全在小金人上,邵丞弈悄悄走兩步,把手上的冰淇淋扔進垃圾桶。
確定她沒有再吐後,他再次把人弄上車,人剛抱上去,她整個人貼了上來,一把將他抱住,隨即臉就貼了上來。
邵丞弈愣了一下,伸手推了一下,她反而貼得更緊了……
半夜兩點,悅華酒店大堂走進來一對顏值極高的情侶。
女的幾乎整個人掛在那名男士身上,她掛就掛,還不時湊上去要貼臉,這又摟又抱模樣,很是有傷風化。
然而,最引人側目的還不是這,而是女人手上握著一個金燦燦的小金人。
為此,不少酒店上夜班的職員都跑到停車場去圍觀那輛少了門麵的可惜兮兮的勞斯萊斯……
豪華套房內,邵丞弈好不容易把林予希弄上床,正要鬆一口氣,女人突然從床上坐起,拉住他的手,一個翻身將他撲倒在床上。
在她跨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邵丞弈倒吸一口氣,雙目發狠:“林予希,你知道你在乾什麼?起來。”
回應他的是一隻落在他臉上的蔥白玉手:“你長得真好看,這眼睛好看,這鼻子也好看,這嘴唇……”
她癡癡地看著他的唇,然後嘟起了嘴,緩緩地向它靠近。
邵丞弈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他喉結不由自己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理智告訴他,不能讓她下嘴,心中的悸動卻無法停止……
她的嘴剛碰到他的唇,就被他按住肩膀阻止了。
女人一臉迷惑,眸色不解地望著他;邵丞弈在內心掙紮了一下,對著她說道:“林予希,我是誰你看清楚了嗎?”
她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是把人給認出來了。
緊隨著,她直起腰身,騎在他身上,隨手抓起不遠處的枕頭左右開弓地往他身上招呼。
邵丞弈伸手去擋,就聽得她邊打邊罵:“邵丞弈,我知道是你,肯定是你,你這人就是看不上我,整天說話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嫌我這嫌我那,嫌我三流大學畢業,說我不夠溫柔,說我不體貼,配不上他,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他跟我分手的?”
說到這,落在身上的枕頭打住了,上方傳來女人一聲哽咽。
邵丞弈把壓在臉上的枕頭移開來,就看著女人紅著臉,一臉怨懟地看著他。
“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說話間,一滴淚滴落在他脖頸。
她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到底哪裡不好,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邵丞弈坐起身來,輕輕把她從自己身上挪開來,她隻一味地哭泣,那眼淚跟不值錢似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