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得知溫瀠鑽戒丟失的事,又瞥見她空蕩蕩的手指。
想著他送的婚戒的確顯得有些浮誇,不適合在辦公室戴,便讓梁秘書去選了幾款。
“你試一下,看看合不合適。”
溫瀠有些驚訝,沒想到他會給她買鑽戒,一買還是三個。
她看過去,每一枚都不浮誇,低調但又都顯得很貴重,很適合平日裡戴。
拿起來,戴在無名指上,正合適。
她點頭,“合適,”頓了頓,“可是也不用買三個吧,太浪費了。”
江辰燁淡淡的說了句,“怕你弄丟了。”
是啊,畢竟她有弄丟上千萬鑽戒的前科。
溫瀠笑得有些尷尬,把鑽戒收起來,“那謝謝了。”頓了頓,又道:“其實我並不是那麼糊塗的人,丟鑽戒的事是意外,意外。”
說著拿起鑽戒盒子,貼在胸口,寶貝似的,“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弄丟了。”
她笑得明媚,不禁又讓江辰燁想起,她昨晚在書房裡情緒激動的樣子。
他勾唇笑笑,“不用緊張,丟了也沒關係,不貴。”
“不會不會。”
她說著將盒子放在手邊,拿起碗筷來,“快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口紅的事情講清楚後,溫瀠心裡的陰鬱一掃而光。
不為彆的,要是江辰燁真的出軌了。
那她接下來的日子怕就不能再平靜了。
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又不想委屈自己。
但要是真的離了婚,那她豈不是就成了“二婚”。
到時候可能還要瞞著奶奶,想想都覺得累。
虛驚一場,挺好。
起碼可以繼續安穩度日了。
又收了三枚鑽戒,僅僅一天,就峰回路轉,雨過天晴了。
溫瀠想想,開心都寫在了臉上,食欲也跟著好起來。
江辰燁抬眸看過去,瞥見她嘴角壓不住的笑意。
問了句,“這麼開心?”
溫瀠抬眸,“當然開心了,收禮物誰不開心。”
他沉吟了下,“我是說口紅的事。”
她一怔,想著江辰燁不會是以為,因為他沒出軌,自己才開心成這樣的吧。
是這麼回事,但又不是這麼回事。
她開心更多是怕麻煩,安穩度日不好嗎。
解釋了句,“我怕要是離了婚,我就變成二婚了,再嫁就不好找了。”
二婚?再嫁?
江辰燁聽著,有些想笑,發現自己今晚的情緒一直是被她牽著走的。
還有被她盯著看的不自在。
他並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但不得不承認,溫縈的理由,的確挺樸實無華的。
某種程度上看,他不也是一樣的想法嗎?
找一個書香門第出身的,不會煩他的聯姻妻子,怎麼看都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他挺滿足。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江辰燁頓了頓,“我也不想變成二婚。”
後麵這句溫瀠倒是始料未及。
這麼優秀的人也怕被貼上“二婚”的標簽嗎?
他應該是怕跟父親沒法交代吧。
溫瀠想想,又補充了句,“如果那樣,還要瞞著奶奶,很累的。”
說到這,突然想起什麼。
“對了,下周末我奶奶過生日,你有時間陪我回趟家嗎?”
“有。”他不假思索,“生日禮物我來準備。”
溫瀠頓了頓,“也行,但你不要買那麼貴的禮物。”
“我知道了。”
酒足飯飽之後,她覺出一絲後悔來。
好像吃的有點多了,如果不去運動一下,是要長胖的。
她揉了揉肚子,抬眸朝正在廚房忙活的馮姨道,“馮姨,走,遛彎兒去。”
“還沒收拾完。”
她起身走過去,挽起馮姨的胳膊往外走,“回來我幫您。”
坐在餐桌處的江辰燁看著兩人的背影,兀自起身進了健身房。
室外,天色已經擦黑。
馮姨問了句,“瀠瀠,怎麼不叫辰燁陪你一起?你看著一個個的,不都是小兩口。”
“他不能去,壓馬路在他眼裡就是浪費時間。”
馮姨笑笑,“也是。”
就是知道江辰燁會去,溫瀠也不會叫他的。
她想想那場麵,便覺得尷尬。
彆墅區內的綠化很好,道路也寬闊,雖然是盛夏,但天氣格外涼爽。
她們一直繞著圈來到一處小公園,多半是家長帶著孩子出來玩的。
走的累了,找了個長椅坐了會。
“啊。”
沒想到剛坐下的功夫,溫瀠就喊了一聲。
馮姨嚇了一跳,看著扶額的人,又看了看剛剛拿著玩具槍指著她的熊孩子。
“這小朋友,怎麼能拿著玩具槍這麼玩,傷到人了知不知道,你家長呢。”
那小朋友聽著,“哇”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又亮又響。
馮姨看著手按著額頭的溫瀠,急切道:“瀠瀠,有沒有傷到眼睛。”
她把手移開,馮姨才看見她額頭上有一小塊紅腫。
馮姨看著,瞬間鬆了口氣,“哎呦,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
溫瀠緩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摸著頭上腫痛的那處,離眼睛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這回才覺出後怕來,要是在往下幾公分,傷到了眼睛,後果不堪設想。
之前短視頻裡刷到的,小朋友課間玩鬨導致傷了眼睛的新聞瞬間在腦海中跳出來。
那熊孩子站在那,手裡拿著槍,哭得越來越大聲。
馮姨走過去,將那熊孩子的玩具槍沒收,“叫你家長過來。”
廣場上的人都被小孩的哭聲吸引過來,多半是帶著孩子的家長,看著一個大人嚇哭了小孩子,紛紛指責馮姨。
“一個大人怎麼欺負小孩呢。”
“就是,小孩子玩鬨而已,她又不是故意的。”
溫瀠聽著,實在生氣,起身走過去,說道,“各位家長,他今天打到的是我的頭,下次呢,就不能誤傷你們孩子的眼睛嗎。”
馮姨歎口氣:“算了瀠瀠,咱們也不管了,以後不再來這就是了,等哪天傷到他們自己家孩子的眼睛,看看他們還說什麼。”
一個家長喊了句,“就是啊,這小孩每天都拿各種玩具槍,不重樣的,這也太危險了。”
“怎麼了,怎麼了。”
頗為尖利的女聲傳過來,一身貴婦打扮的女人跑過來抱住那大哭的孩子,朝溫瀠喊道,“兩個大人在這欺負小孩,誰給你們膽子。”
馮姨:“誰欺負他,他拿玩具槍傷了人,我不過說讓他叫家長過來,他就哭成這樣。”
女人馮姨看,輕蔑的眼神,一把將她手裡的玩具搶奪過來,“我兒子都哭成這樣了,還說沒欺負人。”
溫瀠歎口氣:“這位女士,你的孩子傷了人,連聲道歉都沒有嗎?”
女人目光移到溫縈身上,上下打量,見她穿著打扮都很普通,氣焰更囂張了些。
“你們哪來的,是這個小區的嗎,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們,你們是隔壁景惠苑的吧?”
雲尚是京北最頂級的彆墅區之一,能在這住的都不是普通人,而與之一牆之隔的景惠苑卻是個普通的住宅樓。
女人接著喊:“這物業怎麼回事,我交多少物業費,怎麼什麼人都敢放進來。”
馮姨:“你說什麼呢,我們就是這個小區的。”
“騙誰呢,看著就不像。”
溫瀠無奈,感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怪不得把小孩子教育成這樣。
歎口氣:“做錯事了就應該道歉,你不應該這麼教育孩子,這樣他會覺得傷害彆人是沒有代價的,況且你不應該再讓他拿這種玩具槍,太危險了,要是以後傷了其他小朋友”
話未說完,就被那人打斷,“我怎麼教育孩子用得著你來管,你們都把我孩子嚇哭了,應該道歉的是你們。”
馮姨見那女人太囂張了,怕溫瀠受欺負,走到一旁去,拿起手機給江辰燁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