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循環古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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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石台上那件繡品,眼睛都直了。好家夥,這玩意兒咋又擱這兒了?剛才在地下室石碑後麵的房間裡明明瞧見它,換了個通道進來,咋連擺放姿勢都沒差?繡品邊緣那些磨白的絲線、角落沾的暗黃土漬,跟刻在我腦子裡似的一模一樣,這也太邪門了吧!

“周墨生,這…… 這咋回事啊?” 我拽著他的袖子直哆嗦,聲音發飄,“咱是不是在古墓裡繞圈了?我瞅著這繡品跟剛才那間房裡的分毫不差啊!”

周墨生沒回頭,指尖輕輕蹭過繡品邊緣,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不是繞圈。” 他聲音壓得低啞,手電筒往牆角掃了掃,“你看那兒。”

我順著光束瞅過去,牆角堆著幾個破陶罐,有個罐口豁了個歪歪扭扭的口子,裡頭塞著半截發黴的麻繩。這場景我記得真真兒的,剛才那間房裡壓根沒這玩意兒!後脖頸子 “唰” 地冒起些冷汗,雞皮疙瘩從腳底板一路竄到天靈蓋。

“這…… 這是另一間房?”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乾得發緊,“可繡品咋會在這兒?難不成它長腳了?”

“他在引路。” 周墨生突然蹲下身,從背包裡掏出個油布包,解開一看,裡頭是朱砂、糯米,還有幾根銀亮的細針。“這古墓裡布了‘回魂陣’,咱看到的都是陣法想讓咱瞧見的。”

“回魂陣?” 我腦子 “嗡嗡” 響,“聽著就瘮人!這陣是乾啥的?”

“當年封印詛咒時布的陣眼。” 他捏起一根銀針蘸了點朱砂,往繡品邊角輕輕一紮。就聽 “滋啦” 一聲,繡品上突然冒起股青灰色的煙,原本模糊的圖案竟慢慢顯出來 —— 雙麵異色的繡麵上,隱約浮出張人臉,眉眼輪廓看著有點眼熟!

我嚇得往後蹦了半步,差點踩翻地上的陶罐。“哎喲喂!這上頭有人臉!看著咋有點像…… 像導師?”

“是守棺人。” 周墨生盯著人臉,眼神沉得像口老井,“每個守棺人都得把魂魄印記繡在上麵,才能鎮住詛咒。你導師當年就是在這兒留下了印記。”

這話剛落,石台下突然傳來 “哢噠” 一聲輕響。我趕緊把電筒彈開個巴掌大的小抽屜!抽屜裡鋪著些褪色的藍粗布,上頭擱著個黃皮本子,封皮磨得起了毛邊,邊角卷得像曬乾的海帶。

“這是…… 日記本?” 我剛要伸手去拿,周墨生一把按住我的手。“彆碰!” 他從包裡摸出一副黑手套戴上,小心翼翼把本子取出來,翻開第一頁。

字跡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毛筆蘸著淡墨寫的,墨跡都發了褐。“民國”入青城山,見此詛咒肆虐鄉鄰,決意布回魂陣鎮壓……我湊過去念了兩句,越念心越沉,“這是…… 當年布陣的人寫的?”

周墨生點點頭,手指飛快往後翻,翻到中間一頁突然停住。“你看這兒。” 他把本子轉向我,內頁寫著:“詛咒源頭為明代宦官餘孽,其屍百年不腐,怨氣聚於繡品。之中守棺人需以血脈為引,每三十年更換印記,若有間斷,怨氣必破陣而出,噬人魂魄……”

“血脈為引?” 我突然想起啥,心裡咯噔一下,“那我導師…… 他是不是有啥特殊血脈?”

“你導師是最後一代守棺人。” 周墨生合上本子,眼神複雜地一過關門的弟子。

我腦子 “嗡” 的一聲,差點癱在地上。“我?和破詛咒有啥關係?我就是個學考古的,當年跟著導師來考察,連古墓主墓室都沒敢進太深啊!”

“你以為三年前導師帶你過來是為啥?” 他歎了口氣,往石台上的繡品指了指,“他是想讓你認認這東西,萬一他出事,還得有人知道來龍去脈。可惜…… 他沒來得及說全。”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頭頂 “簌簌” 往下掉灰,碎石子砸在地上 “劈啪” 響。我趕緊扶住石台,就聽 “轟隆” 一聲,身後的通道竟然塌了!碎石堆得跟小山似的,把來路堵得嚴嚴實實。

“我滴個娘!出口沒了!” 我急得直跺腳,手電筒在牆上掃來掃去,突然發現牆角有塊磚不對勁 —— 彆的磚都是青灰色,就這樣泛著暗紅,邊緣還透著些細縫。

“周墨生你看!” 我指著那塊磚喊,他走過來敲了敲,磚麵是空的。他伸手一推,“哢啦” 一聲,磚牆開出個半人高的洞口,裡頭黑黢黢的,飄著股土腥味兒。

“這是密道?” 我探頭往裡瞅,光柱戳進去,隻照見黑黢黢的通道,“能走嗎?不會是死路吧?”

“隻能走這兒了。” 他打開手電筒往裡照,光柱裡飄著細小的灰塵,“跟著我,抓牢我的背包,彆走散了。”

我趕緊點頭,貓著腰跟他鑽進密道。通道窄得要命,倆人並排走都得側著身子,牆壁潮乎乎的,時不時有水滴在脖子上,涼颼颼的嚇得我一激靈。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 “沙沙” 聲,像是有啥東西在地上拖行,離得越來越近。

“周墨生,後麵是不是有東西?” 我拽著他的背包帶,聲音都在抖。

他回頭照了照,光柱裡空蕩蕩的,可那 “沙沙” 聲追得更近了。“彆回頭,快走!” 他拽著我加快腳步,密道裡的冷風 “呼呼” 灌進來,帶著點點腥味兒,聞著直惡心。

又走了約莫十幾分鐘,前頭終於亮了點微光。我倆連滾帶爬衝過去,鑽出密道一看,竟然回到了之前那個有石碑的地下室!石碑上的符文還在閃著淡光,可周圍景象大變樣 —— 原本空蕩蕩的地下室,堆了十幾個破舊的棺材,棺材板歪歪扭扭的,有的敞著口,黑黢黢的棺底看著瘮人。

“這…… 這咋回事?剛才來的時候沒這些棺材啊!” 我嚇得腿肚子轉筋,緊緊貼住周墨生。

“回魂陣在變。” 周墨生盯著石碑,“他知道咱們在找門,開始設障了。” 他從包裡掏出個小葫蘆,拔開塞子倒出點紅粉末,往石碑上一撒。粉末一沾符文,立刻 “滋滋” 冒白煙,石碑突然震動起來,上麵的符文轉得飛快,最後拚成個扭曲的星圖。

“快記著這圖案!” 周墨生急喊,“生門的鑰匙就是他!”

我趕緊摸手機想拍照,可屏幕黑黢黢的,咋按都沒反應。“沒電了!這破手機關鍵時候掉鏈子!” 我急得直拍手機後背。

“我記著呢。” 周墨生盯著星圖,手指在掌心飛快畫著,“跟我來,生門在石碑後麵第三塊磚。”

我倆跑到石碑後,他數到第三塊磚,用手電筒敲了敲,掏出那根銀針往磚縫裡一插。“哢噠” 一聲,磚塊陷了進去,整個石碑 “轟隆隆” 往旁邊移開,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比剛才的密道寬敞多了。

洞裡飄出檀香味兒,跟土腥味兒完全不同。周墨生先鑽進去,我趕緊跟上,剛邁過洞口,身後 “轟隆” 一聲巨響,石碑歸了位,來路徹底堵死。

“這下真沒回頭路了。” 我苦笑一聲,往四周照了照,這是間石室,比之前的房間都大,正中間擺著張石桌,桌上鋪著塊暗紅布,上頭擱著個青銅盒子,看著沉甸甸的。

“那是啥?” 我指著青銅盒,周墨生走過去掀開蓋子,裡頭鋪著黃絲綢,絲綢上躺著半塊玉佩,玉佩上刻著個 “守” 字,斷口處還留著新鮮的碴兒,像是剛被掰斷沒多久。

“這是守棺人的信物。” 他拿起玉佩,冰涼的玉質貼著掌心,“你導師當年肯定帶過他,另一半說不定就在他身上。”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導師出事那天,他攥著個東西不肯撒手,當時以為是普通玉佩,現在想來……“我導師出事時,手裡好像真攥著半塊玉佩!可後來警察清理現場,說啥也沒找到啊!”

“被人拿走了。” 周墨生把玉佩揣進懷裡,眼神冷下來,“要麼是想解開封印的人,要麼是…… 另一個守棺人。”

“還有彆的守棺人?” 我腦子 “嗡” 的一聲。

他剛要說話,石室突然劇烈搖晃,頭頂石塊 “劈裡啪啦” 往下砸,地上的青磚都裂開了縫。“不好!陣法要塌了!” 周墨生拽著我往石室另一頭跑,那裡有個石門,門上刻著跟石碑上一樣的星圖。他掏出半塊玉佩往石門凹槽一按,“哢噠” 一聲,石門緩緩打開。

門外是條長長的通道,儘頭亮著刺眼的白光。我倆拚命往前衝,身後 “轟隆” 巨響不斷,整個石室在崩塌。我隻覺得耳邊全是風聲和碎石撞擊聲,跟著周墨生跌跌撞撞衝出通道,等站穩時,發現站在一片竹林裡,陽光透過竹葉灑下來,暖乎乎的。

身後哪還有通道?隻有茂密的竹子,風吹過竹葉 “沙沙” 響,跟密道裡的聲音完全不同。

“咱…… 咱出來了?”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做夢?”

周墨生點點頭,從懷裡掏出那半塊玉佩,陽光照在玉上,泛著溫潤的光。“暫時出來了。” 他望著青城山的方向,眉頭又皺起來,“但詛咒沒解,回魂陣破了一角,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青城山頂罩著層灰蒙蒙的霧,霧裡頭好像有黑影在晃。我突然想起石台上的繡品、日記本裡的字跡、導師最後看我的眼神,後背 “唰” 地又冒了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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