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
餘少亭說:“我被原來的學校開除了,我哥惱了,把我丟到這來,讓我反省,順便考察項目。”
“可你昨天說的是旅遊。”
而且南桑見過餘少亭的哥哥,氣質很冷,但是肉眼可見的很疼餘少亭和他的雙胞胎妹妹,揉他們腦袋時候的溫情,看著和外婆揉她腦袋差不多。
這地南桑不覺得苦,但她感覺嬌氣到出名的餘少亭會覺得苦,而且照他哥哥對待他的溫柔應該舍不得。
“打架被開除了。”餘少亭喉嚨滾動,盯了她眼睛幾秒又移開了,咳了咳:“我覺得丟人,所以騙了你。”
南桑哦了一聲,接著正色道:“那你來錯地方了,這裡沒網絡,你的學籍轉不過來,你上不了。”
“再說吧。”
南桑沒說了。
站在學校門口等著學校開門。
等了好大會,看站在三米開外的餘少亭。
餘少亭腦袋上沒帽子,耳朵被凍紅了。
南桑看了眼包裡的護耳,猶豫了下,走近遞過去:“不嫌棄是粉色的話,你可以先戴著。”
學校七點半才開門,還要再等半個小時。
南桑感覺他就這麼站著,耳朵會凍壞的,疼他的哥哥到時候看見大概會心疼加上後悔自己這麼對待親弟弟。
餘少亭看了一會,伸手捏住:“謝謝。”
“不用謝。”
餘少亭戴上了。
南桑多看了一眼。
感覺男人長得好看可真有趣,餘少亭戴上像個女孩子,尤其是雪白的臉好像是被凍的,紅撲撲的。
但是沒說,雖是異國他鄉裡難得一見的老同學,但她和餘少亭真的不熟。
七點半開門。
南桑和餘少亭打了聲招呼進了學校。
下午兩點半匆匆從學校朝車站跑。
走了沒多遠,看見一個又高又瘦的黑色背影也在朝著車站走,慢騰騰的。
南桑一眼就認出是餘少亭,戴著她的粉色耳罩。
南桑皺了皺眉但是沒說什麼。
和他前後腳等車,上車。
她坐門口,他坐後麵。
南桑的戒備在一個小時的車程裡消失了,因為餘少亭一句話也沒和她說,像是不存在。
南桑到家的時候梁照在。
南桑打了聲招呼,拎著帆布包要出去買菜。
梁照反常的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吧。”
“你不是不喜歡和這裡的人交流嗎?”
南桑不懂本地話,梁照也不懂,學起來很麻煩,加上梁照一個月有二十八天待在地建基地,用英文交流,偶爾回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交流,基本不出門。
梁照:“我幫你提包。”
南桑有點不好意思:“我可以的。”
外婆身體不好,在老家的時候南桑什麼都是自己來,她習慣了獨立,梁照偶爾幫她提桶水,她已經很感激了,這種小事,南桑覺得沒必要。
但梁照堅持。
南桑給他了。
出門的時候梁照伸手,都戴著手套,牽手其實很不方便,南桑挽了他的胳膊。
路上梁照看著她用癟嘴的口音和當地人費勁的說話,突然有點內疚:“我當時讓你跟我來,是不是很自私?”
梁照那會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南桑考了個不錯的大學,但他就是想讓她當著南洋的麵跟他來。
然後南桑就跟他來了。
到了這個冰天雪地,除了地建基地沒有網絡的雪城,一待就是任勞任怨的一年。
南桑微怔,接著笑了笑,像小鹿一樣乾淨的眼睛彎了彎,小聲說:“你在這裡啊,我是肯定要來的。”
外婆走後她就沒家了,未婚夫相當於是她的丈夫。
南桑是個為了家庭願意妥協的女孩。
梁照怔怔的看了她一會,拍了拍她的腦袋。
想說對不起,你喜歡我,但我……
最後沒說,和南桑一起買了菜,回家。
晚上梁照說他這次出差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南桑:“兩個月嗎?”
剛來的時候梁照兩個月沒回來,南桑自己一個人適應了這個陌生的城市,摸索出了陌生的語言,找到了上學放學回家的路,她以為梁照的忙是兩個月。
梁照捏著筷子的手很緊:“差不多吧。”
“那你照顧好自己,我在家裡等著你回來。”南桑笑了笑,渾然不查梁照眼底閃過的內疚。
南桑晚上看梁照收拾行李,發現他這次還真的要在地建基地待很久,因為收拾了很多衣服。
還……拿了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