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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課,宋池又第一個衝出教室。現在已經過分到就算莫疏白仙師還沒從前門出去,她人就從後門衝出去了。

沒辦法,青劍宗的師兄師姐們做任務實在太卷了。她就算跟安羽師姐搞好了關係,但搶任務還得靠速度。

尤其音修因為前期都基本沒什麼攻擊能力,所以都苟在宗門做任務,不像劍修,煉氣六層天就敢出門闖蕩了。

於是音修的任務還挺難搶的。

莫疏白雖然似乎已經習慣了,但在門口見到她嗖地順著牆根溜走的身影,還是看得到這個神仙忍不住地憋悶了一口氣。

宋池看著他這個表情,每次都有點想笑。這位大概很少有人能給他氣受,畢竟是這麼個美人兒,是人都會忍不住憐香惜玉。而且還是天才,家世也很不錯,也是八大修真家族出身。但由於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而舍棄了家族少主身份,毅然決然投奔青劍宗拜師雪樵尊者。

莫疏白最近不再把她喊到講台跟天才較勁以後,宋池覺得他這人還是不錯的。也不再拿他當一生之敵。

到了青雲閣,在十二號台排到安羽師姐跟前。

宋池還沒說話的,安師姐一麵玉鏡飄她麵前展了展,其內是她彈琴那畫麵。就是最後那一曲來著。

就…你說,你們修真界能不能彆這麼八卦行不行。

宋池表示無話可說。

“你這可不得了,這得迷死多少人喲。”安羽師姐吃吃地笑,她對麵跟她相熟的師姐也在那笑。

“那幾個天才的心隻怕都要被勾走了。”那位李師姐笑著道,還問,“宋池,你到底喜歡哪一個?悄悄告訴我們怎麼樣?”

安羽立即耳朵湊過來的模樣,意思讓她悄悄說。

當時宋池都感覺整個任務大廳很明顯安靜了一下,她相當無語地推回安羽的臉。

那些天才被她勾走了心個屁。那都是女主的男一二三四五,根本跟她無關。

安羽師姐到底沒再鬨,而是說。“雪霽仙子那又有個好任務,正好給你留著的。”

宋池卻搖頭。“我要做音修任務。”

安羽當時笑了。“原來煉氣二層天了,行,還是化塵草澆灌?”

“再來個火荊棘煉化任務吧。”

安羽笑著點頭:“倒的確適合今天你新學那曲子。行!”

宋池領著兩個任務牌,再一次來到藥園。

這次她花費了半個時辰,才把化塵草開出一片片葉子來。魏靈秀師姐隻怕有煉氣六層天修為了,所以她當時隻用一次就澆灌成功了。

看來修為提升也是重中之重。

宋池又深入藥園,這次在半坡草坪上的結界,是一片赤紅的荊棘。這種荊棘草的根莖是煉製築基丹的一味藥,當然算不得主藥,隻是個小小的搭配的靈草罷了。

不是很貴。

而火荊棘需要以金靈力砍伐莖稈,這樣會刺激它的根莖生長。

《寒雪照夜》就是用來砍伐這莖稈的。

當時在教室彈奏曲子時,莫疏白時刻以靈力在每個弟子周身滾蕩,就怕大家的靈力誤傷旁人。

所以宋池還不知道這曲子攻擊力有多強。然後她彈奏了一遍,發現也就給這些荊棘藤切出一條條細細的切口,那切口甚至都沒兩毫米深。

她差點捧臉跪地。

就這!去擂台打人。給人撓癢癢嗎?

簡直醉了。

她直覺這樣不對。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直接拿把刀子去砍更痛快些。甚至抱琴衝過去砸,都比這兩毫米的傷口更有攻擊力。

一定是那若有似無的,她一直抓不準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攻擊力。

這當然隻是猜測。但是這些音修仙師,就是不教清楚這個,宋池打聽到其他兩個仙師也是隻給弟子們一句話。

悟!

悟它個腦袋。

修真界這一點,宋池至今無法直視。如今沒辦法,隻好靠自己悟。

接下來,她彈那首寒雪照夜一炷香時間,就沒啥靈力了。任務…也還沒完成,她就知道安羽時間當時動動嘴唇沒說下去的意思,估計知道她很快會灰溜溜地回去換任務。

但她沒急著走,她掐著下巴思索,那種若有似無的東西雖然難以捉摸,但的確存在。

然而思索了好半晌沒個頭緒,她就懶洋洋地歪著,彈了些亂七八糟的曲子。

這個法陣結界比較高級一點,從外看不到裡麵,估計還隔聲。

總之剛好讓她一個人靜靜思索。

而她想事情的時候,一般都習慣撥弄琴弦。這是打小就有的習慣,事實上,上輩子打會吃飯,就已經跟琴打交道。

彈琴奏曲,她根本不用動腦子,手指都自動湊出一段段旋律。

然後,她彈著彈著,忽然猛地一動。

一骨碌就坐正了,仔細回味剛剛撥弄琴弦那靈力配置,她剛剛無意識加入的靈力來彈奏,結果,就在她不遠處那傷痕累累的荊棘藤的傷口,竟然正在複原。

而她剛剛彈得曲子的確十分治愈甜美。

宋池有種直覺,隻怕這音修傷人的能力,可能來自情緒?

她試著再一次彈了那曲子,這次靈力配比估計沒完全還原,但是那荊棘藤還是恢複了一個小傷口。

她當時忍不住地歪嘴一笑。看她都發現了什麼。

所以說,那些仙師為啥不提醒一句,音修要悟的東西就是情緒呢。不過想想,這個遊走在空中的似有若無那一縷塵氣,單單說一聲那是情緒一類的東西好像也不能囊括,而且想要抓住似乎也很難。

罷了,還不如一個悟字真諦,讓人自己去揣摩。

她當即換成那首水靈力的春水流,結果發現倒是的確有靈力散出澆灌靈植。但澆灌與恢複生機完全兩碼事。

關鍵點不在這裡,按照曲譜那個靈力配比,她根本無法抓住那若有似無的情緒一類的玄妙塵氣。

她又換了那首木靈根的綠仙雲,這個的確有治愈的療效。

但似乎效果根本不足她此前無心領悟之萬一。最主要,還是抓不住那玄妙之氣。

莫非是需要自己來配比靈力量,才能真正獲取那玄妙之氣?而這才是攻擊的關鍵。

難怪音修的強弱有時候與天資無關。

唯有一個悟字真諦,然後還有什麼靈根越均衡,越適合音修。

宋池此時一想,那自然是如此。靈根根植越複雜,那個靈力配比的難度也翻倍,施展操作的難度更更翻倍。

她這個靈根根植,是她此時唯一感覺長了良心的時刻。

之前做夢都想有個靈根達到八十。那就金丹有望,完全可以輕鬆護住全家。

如今,倒是覺得這個靈根根植還是有點用處。

接下來宋池繼續彈奏那首合歡,不過也隻稍微改好了一小段旋律。眼看著治愈效果果然翻倍,她忍不住歪嘴一笑。

然後在暮色中掐了掐下巴,四處看一眼,就悄然惡向膽邊生,換了一首十麵埋伏。

論殺伐之氣,還有那首能比得上這首的。

若非這音修旋律隻對靈植有效,普通的草根本不具備調動能力。她肯定不至於敢如此冒險。

這會兒,就…試試吧。

興許根本試不出攻擊之力呢。

很快噌噌噌的肅殺之音,在逐漸漆暗的暮色下響起。

莫疏白散學後,便接到堂姑來信,言明有重要事項交代江林月。

他當時便遣童子去桃花山喚江林月過來,誰知,童子回來知會,沒碰到江林月,倒是打聽到這小子居然接了宗門音修任務,去往藥園去了。

小童子沒有令牌無法去藥園,隻得回來稟報。

莫疏白當時也沒給童子令牌,而是起身,前往藥園而去。

林月這小子十分珍愛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漂亮的手,時刻都好好保護著。此時卻竟然去接藥園任務,哪怕是音修任務,也讓莫疏白有些莞爾。

隨即,他施施然隱身,來到藥園。很快鎖定了林月的氣機。

但等他靠近過去,卻聽到曲樂之聲悠然自山林半山腰傳來,那裡本來有一處結界,但是顯然被躲在對麵藥田裝模作樣做任務的江林月以龜甲掐開了一絲縫隙,故而能聽到琴聲。

那琴閒適甜美,無比動聽,卻莫疏白也沒聽過的新曲。

而這琵琶音色,若無意外,自然是宋池無疑。這孩子的琴音總比旁人要多一份冷徹之意。

當然她也懂得偽裝,時刻將著冷意以柔美韻律隱藏。這一點…倒是與他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莫疏白伸手一拂,果然見對麵火紅荊棘之後,坐著的白淨秀美小姑娘不是宋池又是誰。

她此時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懶散地撥動琴弦。

但即便如此,那音律之美,也讓人寧靜怡然。而且這曲音之妙,讓莫疏白也有些心醉。便如同下午那一曲的激越,都是新曲。

莫疏白心底疑惑。他想不通這孩子打哪裡聽來的這妙曲,隻因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十四歲豆蔻之年的小女孩,便能創造出如此動人的樂曲。這不合常理。

但卻又真實地發生在眼前。

隨即,他忽然眼神微縮。而對麵那明淨秀美的小臉,本來懶洋洋垂著的眼眸,忽然如星辰墜落,亮起在暮色下。然後她猛地坐起來,將那曲子又彈了一次。

接著,她嘴角微歪,露出幾顆潔白細齒。此時那白淨的小臉哪裡還有半分乖巧…

然而,這露出的小小獠牙,莫疏白卻知道,反倒會讓愛慕者陷入更深。

他一低頭,便見林月在暮色下的笑容燦如春花,眼眸之中閃動著一副‘果然如此’的亮晶晶的光芒。

莫疏白再一展袖子,隻見斜對麵的山中,葉清羽那小子自以為躲的很好地靠在大樹乾上,一張臉寧靜如一泓清泉,雙眸看似漫不經心,但卻無比專注地投向半山腰那小小的身影,尤其在她歪嘴一笑,他反倒笑了一聲,仿佛早就知道這位乖巧表皮下藏著的是什麼樣子。

莫疏白再靈力一動,又見到他這邊山腰不遠,也藏著一個,卻是墨家那小子。

再往山穀找一找,他又找到藏得更深的蘇家那小子。此時這位倒是有些震驚之色,然後臉頰又漸漸地紅了。

莫疏白:“……”

很快,宋池在對麵看來是悟了。開始彈奏春水流和綠仙雲,然而估計很那從其中抓住那玄機靈潤。

她又折騰那甜美安適的曲調,這次估計又悟到了玄機。

這回笑容已經不可遏製地惡劣起來。

接著她鬼鬼祟祟四處看了看,這表情看樣子要玩個大的。

而很快,莫疏白聽到那殺機騰騰的琴音,他後背瞬間爬起一層寒栗子。又是新曲,卻還竟然是他見過殺機最濃最烈的曲子。

“啊!臥槽。”

“這麼牛!我去。”

“臥槽,斷了,斷了。怎麼辦,靈石,我的靈石。”

那曲子彈奏到中斷,忽然嘣嘣砍斷了一片火荊棘。

莫疏白隻見江林月這小子猛地就站了起來,包括那躲藏的幾個,都忍不住眼神一縮。

隻因這幾個煉氣六層天,也未必能用音修旋律做到這種程度。這幾個顯然還沒悟到。

不說他們幾個此時露出種微妙到咬牙的表情,就連莫疏白都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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