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與大郎兩情相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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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是平原縣,咱們還在鐵衣郡裡頭呢。”說到這個,白老頭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咱們鐵衣郡一共五個縣,除了漠北縣和黃沙縣在前朝的時候早早被胡人占去……”

隻能說不愧是經曆過朝代更迭的老人,白泱泱從白老頭的話中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全貌。

大昭國後期,諸王作亂,華夏大地民不聊生,四方蠻夷趁亂興兵,殺人搶劫無惡不作。

鐵衣郡的漠北縣和黃沙縣就是這個時候被胡人占去的。

後來大昭國的後族周氏在蠻夷和諸王兩敗俱傷之際,起兵收複山河,建立了大聖朝。

因天下初定,國庫空虛,老霍將軍駐守鐵衣郡後,並沒有想過奪回那兩個縣城,再加上那兩個縣本就是皮毛之地,還不如借著地勢守好多山縣。

白泱泱這下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原身對周圍局勢一無所知,一來本就是農家女見識有限,二來大聖朝算是搶了原先主子的江山,怎麼可能允許民間有風聲?

白泱泱吃完兔腿後,珠珠將水囊遞了過去。

“姑姑喝水。”

白泱泱接過喝了一口,便見裴止戈回來了。

裴止戈衝白泱泱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爹,山下不見亂象,胡人應該還沒到這裡來。咱們最好接著往南跑。”

白老頭犯了愁,“往南跑咱們好歹有個目的地,誰知道胡人能攻到哪兒呢?要是跑過了,咱們又得千裡迢迢地回來。”

“爹,去琢州吧,您老家不是在那兒嗎?”

白泱泱已然從不久前的談話中得知白老頭是逃難來的北方,可在她看來,眼下不管去哪兒都是未知數。

北方有胡人破關,南方未必沒有蠻人,東西兩個方向說不定也有夷人和戎人。

反正當今的皇帝也是搶了大昭國的江山,既如此,他們這些外邦之人為什麼不能來搶一搶?

總歸大家都不是正統罷了。

這麼想著,她將自己的思慮說了出來。

“我們直接去盛京吧,哪裡能有天子腳下安全?”

白老頭眼睛一亮,“是這個理。天子腳下,那些外族人沒那麼容易打過來。”

裴止戈卻緊皺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泱泱充分尊重他的意見,畢竟她對這個世界知之又少,沒準兒盛京也有不為人知的隱患。

可裴止戈不說,她不好主動問。

但她萬萬不敢單獨行動,如果裴止戈堅持要去a州,她也會跟著同行。

裴止戈糾結了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行,去盛京。”

白老頭背著行李,裴止戈背著珠珠,白泱泱依舊空著手,幾人迅速下山。

可來到城門口的時候,他們被攔住了。

因為白泱泱沒有戶籍和路引。

沒有路引很正常,畢竟多山縣的情況官兵們應該有所耳聞。

可沒有戶籍……

白泱泱可不敢讓他們去查閱,畢竟誰知道原身被活埋後她家裡有沒有給她銷戶?

於是,白泱泱張嘴便開始胡扯。

“官爺。”白泱泱頗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守衛,“奴家是從家裡私逃出來的……”

守衛一頭霧水。

白泱泱又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裴止戈,“奴家和大郎兩情相悅,可家中父母嫌他有個孩子,死活不同意,揚言我要是敢嫁他,便將奴家逐出家門。奴家這才……”

說罷,白泱泱又幽怨地看了一眼裴止戈。

裴止戈:……

守衛已然是一副吃到了大瓜的表情,居然和白泱泱嘮了起來,“換我閨女我也不願意啊,你這相好雖然皮相不錯,可有這麼個拖油瓶閨女,你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嗎?不過你家人就為這事要把你逐出家門,也忒狠了些,給你找個好人家嫁過去不就得了。”

白老頭見狀趕緊悄摸給守衛遞了兩個銅板過去,麵上一副痛心疾首。

“哎喲喂!官爺您是不知道啊,這個逆子是要氣死我,我說讓他給孩子找個後娘,想著一般寡婦人家也就行了。他偏生去勾搭好人家的閨女,偏這丫頭也是個鬼迷心竅的,硬是死乞白咧地住進我家來。我這快入土了還要被人戳脊梁骨,在原先的鄉裡都不敢住,隻能拖著這麼一家子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守衛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白老頭,又掂量了一下兩個銅板。

白老頭又抹了抹眼淚,“要說我家大山有個閨女也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我這命苦的孫女打娘胎裡帶病,就是金山銀山也不夠她吃。不然憑我兒子這好相貌怎麼還一直單著?這不,前幾日燒得都快不出氣兒了。”

珠珠很有眼色地咳了幾聲。

守衛一臉嫌棄地擺了擺手,“快滾快滾!難怪你家人要把你逐出家門,換我都要找個道士給你做法驅邪。也不知道這病傳不傳染。”

白老頭趕緊千恩萬謝,幾人迅速進了城,不敢多停留,穿過縣城找了一處樹林落腳。

此時天已暮色,裴止戈提議道,“爹,不然咱們再往前走走吧,找個村子借住一晚,這樹林晚上指不定有些飛蟲咬人。”

白泱泱立馬反對,“村子未必會讓我們住下,畢竟我們從北邊兒來的,現在多山縣的情況隻怕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了。”

裴止戈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看得白泱泱心中一凜,趕緊朝白老頭道謝。

“多謝老伯,要不是老伯今日配合我演戲,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進城。”

白老頭不在意地揮揮手,“丫頭,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咱們怎麼都算走了一路的人,相互幫襯著應該的。不過丫頭啊,你出門行醫,怎麼沒把戶籍帶上呢?”

白泱泱剛想把這件事推到那個莫須有的發了癔症的獵戶妻子身上,就聽見裴止戈不輕不重地冷笑了一聲。

白泱泱這才了然,隻怕之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這個男人都沒有儘信。

思及此,她也懶得再扯謊。

白泱泱笑著看著裴止戈,話卻是對白老頭說的。

“老伯不必憂慮,總歸我沒有害人之心,如若您實在放心不下,至此我們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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