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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各方動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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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8月29日,日軍滬上派遣軍司令部。

"嗒、嗒、嗒——"

電報機敲擊聲在死寂的作戰室裡格外刺耳。通訊參謀的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將一份還帶著油墨味的電文遞向鬆井石跟大將。老鬼子的眼鏡片上倒映著電報紙上觸目驚心的文字:

昭和十二年秋,步兵第22聯隊於羅店前線遭受支那軍夜襲,聯隊本部遭敵滲透

鬆井石跟布滿老人斑的手突然青筋暴起,電報紙在他指間發出痛苦的呻吟。作戰室裡所有參謀都像被施了定身術,連掛在牆上的作戰地圖都停止了飄動。

步兵第22聯隊長永津大佐及以下參謀全員玉碎聯隊旗未能回收

"砰!"

鬆井石跟的拳頭重重砸在沙盤上,羅店地區的日軍小旗在震動中倒下,激起一片細沙。整個司令部的空氣瞬間凝結,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八嘎呀路!"

老鬼子的怒吼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他猛地轉身,軍刀鞘在水泥地上劃出一道白痕。所有參謀的背脊都繃得筆直,額頭上的冷汗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立即封鎖消息!命令第11師團不惜一切代價奪回"

鬆井石跟的聲音突然哽住,他盯著那份電報,臉上的皺紋似乎在一瞬間加深。

"不,是找到"

角落裡,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年輕參謀小聲提醒:

"閣下,按照《聯隊旗管理條例》第"

"閉嘴!"

鬆井石跟暴怒地打斷,卻在下一秒將聲音壓得極低,"立即調遣"

"報告!"

通訊室突然傳來一聲變了調的喊叫。一個麵色慘白的通訊兵衝了進來:

"支那軍廣播!滬上電台正在循環播放他們宣稱繳獲了"

鬆井石跟手中的楠木手杖"哢嚓"一聲斷成兩截。老鬼子的身影在晨光中搖晃了一下,像是突然被抽走了脊梁。

窗外,黃浦江上的晨霧正在散去。而在千裡之外的東京,陸軍省檔案室的值班軍官正顫抖著拿起那枚刻著"永久除籍"的鋼印,緩緩壓向寫著"步兵第二十二聯隊"的檔案袋。鮮紅的印泥在牛皮紙袋上暈開,像極了羅店戰場上尚未乾涸的血跡。

同一時間,華夏金陵。

電報機的蜂鳴聲刺破晨曦,侍從室主任錢大均緊緊地攥著電報紙,薄脆的紙張在他掌心簌簌顫動,仿佛一隻垂死的白蝶。

他軍裝下擺還沾著紫金山飄來的霧靄。

"校長!羅店大捷!"

"鏗"

青瓷蓋碗在案幾上震出清越的長吟,碧色茶湯濺落在《曾文正公家書》的扉頁。當"繳獲日軍聯隊旗"七個狼毫勾畫的墨字撞入眼簾時,他那眼眸突然迸出火星,瞬間光芒四射。

"好!好!好!"

三聲斷喝一聲高過一聲,震得玻璃櫃裡的中正劍錚然作鳴。枯竹般的手指死死壓著電文在台麵上來回刮擦,錢主任看見暗青色的血管在總裁的太陽穴上突突跳動,連窗外懸鈴木的蟬鳴都陡然嘹亮起來,聲浪裹著朝露在晨光中炸開無數金粉。

"這個顧家生是哪個教導總隊栽培的?"

錢大均的皮鞋後跟啪地並攏。

"報告校長,顧營長籍貫浙江紹興,於民國二十五年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十期步科畢業,曾在暫編七十二師服役。"

"娘希匹!"

炸雷般的吳語驚飛了屋簷下整排信鴿。牆上的"攘外必先安內"手諭被氣流掀起一角,總裁竟撐著酸枝木辦公桌顫巍巍站起。

"阿拉浙江出的小黃浦!"

他的聲音突然摻進絲竹般的顫音。

"這樣的忠肝義膽,這樣的虎將"

話頭猛地折斷。當鷹隼般的目光掃過電文末尾"全營僅存三十八人"時,他突然收聲,辦公室霎時墮入冰窖。

"調他們回金陵,我要親手給這群囝囝彆上寶鼎勳章。"

錢大均正欲敬禮,卻見總裁突然抓過派克金筆,在台曆"九月一日"的格子裡狠狠旋出個黑洞。

"不!安排在中央軍校大禮堂!"

他的聲調陡然拔高。

"讓這期學員都睜大眼睛看看什麼叫黃浦精神!"

華夏各地報館,印刷機轟鳴著吐出滾燙的鉛字,油墨的腥氣在報館裡蒸騰。

"號外!號外!羅店大捷!我軍擊斃日軍聯隊長,繳獲聯隊旗!"

報童的嘶喊劃破清晨的薄霧,像一把火扔進了乾草堆。滬上霞飛路的法國梧桐下,穿長衫的紳士一把扯住報童,銅板叮當落進竹籃的瞬間,《申報》頭版那麵殘缺的日軍軍旗照片已灼痛了眼球。

“羅店夜襲戰大捷!我忠勇將士殲滅日軍第22聯隊指揮機關!”

粗黑的標題下,顧家生模糊的側影站在硝煙中,手中那麵燒的隻剩四分之一的聯隊旗像一柄帶血的戰刀,將"皇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劈得粉碎。

漢口碼頭上,苦力們圍著一張《大公報》蹲成圓圈。有人用生滿老繭的指頭點著照片:

"看見沒?狗日的聯隊旗!聽我在軍中的表弟的姑姑家的三小子說,這玩意兒比小鬼子天蝗的褲衩還金貴!"

哄笑聲中,賣早點的攤販突然多舀了一勺辣油:

"今日小籠包,當兵的免費!"

金陵中央軍校的布告欄前,學員們的拳頭捏得咯咯響。有人突然扯下軍帽,在"顧家生校友"的報道上重重拍下:"明日我就申請調往前線!"

《新華日報》的號外像雪花般飄進延安窯洞,教員捏著報紙仰天大笑:

"好嘛!打得好嘛!"

他轉身對秘書喊道。

"給前線的賀電再加一句:

“此戰證明,日寇不過紙老虎!"

重慶的茶館裡,說書人驚堂木一拍,即興編出新篇:

"話說那顧營長夜闖敵營,一把火燒得東洋鬼哭狼嚎"

茶客們銅錢雨點般砸向台麵,跑堂的抹著淚給每桌多添了一壺碧螺春。

廣州的騎樓下,歸國華僑撕開《救亡日報》的油紙包,支票本已掏到一半,突然瞥見角落裡的小字:

"顧部傷亡殆儘"於是掏支票的手更迅速了。

香港皇後大道的洋行櫥窗前,穿西裝的白俄僑民對著《字林西報》搖頭:"不可能"話音未落,身後傳來清脆的童謠:

"日本鬼,喝涼水,沉了船,丟了旗"

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蹦跳著跑過,胸前的報紙剪貼本裡,那麵殘旗的照片正熠熠生輝。

是夜,全國報館的印刷機都在超負荷運轉。滾筒每一次轉動,都將"羅店"這兩個字更深地刻進四萬萬人的血脈。

華夏抗戰之熱情瞬間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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