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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鑄雨花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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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台陣地上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日軍第9師團炮兵聯隊的150重型榴彈炮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炮彈撕裂寒冷的空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

"炮擊!隱蔽!"

262旅參謀主任趙含嵩中校死死趴在觀測所的沙袋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他感覺整個大地都在痛苦地抽搐。泥土、碎石和彈片如暴雨般傾瀉而下,一發炮彈直接命中附近的機槍陣地,將三名士兵連同他們的武器一起掀上了天空。

"他娘的!"

262旅旅長朱哧少將一把抓起野戰電話:

"給我接264旅高旅長!"

電話那頭隻有死一般的寂靜。通信兵滿臉血汙地抬起頭:

"旅座,所有線路都被鬼子的大炮炸斷了"

朱哧狠狠摔下聽筒,木質電話機在指揮所的泥地上摔得粉碎。他抄起望遠鏡,透過彌漫的硝煙,看到遠處日軍坦克聯隊正像鋼鐵洪流般碾壓而來。97式中型坦克的柴油發動機發出刺耳的轟鳴,履帶不斷碾過障礙物,炮口噴吐著火舌。

"傳令兵!"

朱哧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通知各營,準備反坦克作戰!把所有的戰防炮都給老子調上來!"

陣地上,幸存的士兵們正在廢墟中掙紮著爬起。一個年輕的二等兵顫抖著給步槍上刺刀,他的班長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怕,小鬼。記住!咱們身後就是金陵城。"

突然,觀測所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趙含嵩探頭望去,隻見一個渾身是火的士兵正在戰壕裡翻滾,幾個戰友拚命用軍大衣撲打著他身上的火焰。

"是鬼子的燃燒彈!"

趙含嵩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幫畜生"

朱哧旅長抓起鋼盔扣在頭上,轉身對副官說:

"我去一線督戰。你留在這裡,要是師部來電話"

他頓了一下。

"算了,估計也不會有電話來了。"

當朱旅長的身影消失在硝煙中時,又一波炮彈呼嘯而至。這次是可怕的齊射,整個雨花台陣地仿佛被一隻巨手狠狠掀翻。

在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趙含嵩看到遠處的中華門城牆上,那麵青天白日滿地紅的軍旗仍在硝煙中倔強地飄揚。

寒風卷著硝煙掠過金陵城外的陣地,刺骨的12月清晨,連呼出的白氣都帶著火藥的味道。武田信義少佐站在前沿觀察哨,軍刀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他緩緩抽出祖傳的太刀,用白絹仔細擦拭著刀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動作優雅得像在準備一場茶道。

"諸君!"

他轉身麵對整齊列隊的士兵,聲音不高卻充滿壓迫感。

"今天,就讓這些支那軍人領教真正的武士道精神。天皇陛下ばんざい!(板載!)!"

"ばんざい!(板載!)"

數百名日軍齊聲高呼,鋼盔下的眼睛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上午十時整,日軍炮兵陣地的九二式步兵炮率先發出怒吼。炮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262旅三營的陣地瞬間被火海吞沒。泥土、木樁和人體殘肢被拋向空中,又像雨點般砸落。

"隱蔽,防炮!"

三營長嘶吼著,聲音卻被爆炸聲徹底淹沒。

機槍手陳大柱蜷縮在掩體裡,雙手死死護著馬克沁機槍。一發炮彈在五米外爆炸,震得他耳鼻流血,但他隻是甩了甩頭,抹了把臉就架起了機槍。

"小鬼子要上來了!"

副射手小李聲音發抖,這個21歲的列兵臉色慘白,卻還是顫抖著往水冷套筒裡灌水。

陳大柱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黑的牙齒:

"怕啥?咱們262旅的爺們兒,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怕!"

硝煙中,日軍兩個大隊在九五式輕型坦克的掩護下開始推進。鐵皮怪物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履帶碾過凍土,留下兩道深深的溝壑。

"打!"

隨著三營長一聲令下,陣地上殘存的火力點同時噴出火舌。

"噠噠噠噠…"

陳大柱的馬克沁發出怒吼,槍管很快變得通紅。子彈殼像瀑布般傾瀉在戰壕裡,燙得地麵滋滋作響。

馬克沁重機槍的聲音就像鐵匠鋪裡在砸鐵砧,但密集起來就成了閻王爺在磨牙…衝鋒的小鬼子就像鐮刀割麥子一樣倒下去,割了一茬又一茬。

"換水!快換水!"

陳大柱的吼聲已經嘶啞。小李剛提起水壺,一發37毫米坦克炮直接命中機槍位。爆炸的衝擊波將兩人掀飛,陳大柱的上半身被彈片撕得粉碎,而小李則被活埋在坍塌的掩體下。

指揮所裡,朱赤一拳砸在沙袋上,飛濺的沙子迷了他的眼睛。他怒吼一聲,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悲憤。

"反坦克組上!"

讓武田大隊的鬼子兵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十幾個華夏士兵抱著炸藥包,從硝煙彌漫的戰壕裡躍出,像離弦之箭般衝向坦克。子彈在他們身邊掀起一串串土花,不斷有人倒下,但活著的人繼續向前滾進。

"這些瘋子!"

一個日軍軍曹剛舉起三八式步槍,一輛九五式坦克就在他麵前化作了火球。爆炸的衝擊波將他掀翻在地,一塊熾熱的裝甲碎片旋轉著削掉了他的半個腦袋,腦漿和鮮血噴濺在凍土上。

"突撃(とつげき)!(兔死給給)"

武田少佐發起了萬歲衝鋒。

數百名鬼子兵如同被注入狂熱的野獸,在軍官們嘶啞的吼叫聲中挺起刺刀。

他們踩過同伴尚在抽搐的屍體,三八式步槍上那30厘米長的刺刀組成一片閃著寒光的死亡森林。晨霧中,沾滿泥土的綁腿靴踏碎凍土。

此起彼伏的

“ばんざい!(板載!)”

“ばんざい!(板載!)”

吼叫聲中透著無儘的癲狂。

262旅最後的陣地上,朱旅長靠在戰壕裡。他的軍裝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凝固的血痂與新湧出的鮮血在布料上形成可怖的紫黑色斑塊。

右腿的傷口裡,一塊鋸齒狀的彈片還嵌在肌肉中,隨著每次呼吸都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環顧四周,僅存的十九名士兵個個麵目焦黑,有人用繃帶吊著骨折的胳膊,有人腹部纏著的紗布還在滲血。

"上刺刀!"

朱旅長沙啞的嗓音像鈍刀刮過生鐵。士兵們沉默著拔出刺刀,金屬摩擦鞘口的"鏘鏘"聲連成一片。缺口的刀刃映照著他們皸裂的嘴唇,那些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看不到恐懼,隻有某種令人心悸的平靜。

三百米外的製高點上,武田少佐的望遠鏡鏡片反射著冷光。他看見華夏軍人殘缺的陣地上,那些搖搖欲墜的身影居然挺起了刺刀。這個發現讓他保養得當的臉龐扭曲了一瞬,白手套猛地攥緊望遠鏡筒。

"納尼?支那人已經彈儘糧絕,竟然還敢抵抗?"

他抬手做了個切削的手勢,聲音像冰錐般刺骨:

"機槍中隊,火力壓製!"

"噠噠噠噠!"

九二式重機槍噴出火舌,子彈組成的金屬風暴襲向衝鋒的華夏軍隊。一個年輕士兵的胸膛突然炸開血花,他踉蹌著還想前衝,卻被第二波子彈攔腰打斷。朱旅長看著最後幾名士兵像割麥子般倒下,虎嘯一聲再次往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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