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生的望遠鏡裡,455團正與日軍第18聯隊的一個大隊絞殺在一起。不老河南岸的焦土上,每秒鐘都有身影倒下,噴濺的鮮血將腳下的大地逐漸染紅。
"傳令兵,命令476團李天翔部立即執行以下部署。"
顧家生指著作戰地圖兩翼標記處。
"一營切斷鬼子第18聯隊後續渡河部隊,二營側擊鬼子右翼,把小鬼子給老子打回去。"
野戰電話接通不到30秒,不老河南岸的天空中突然騰起三發紅色信號彈。
早已埋伏多時的476團一營驟然開火,九二式重機槍化身死神的鐮刀從側翼狠狠地掃向正在渡河的日軍後續隊伍。湍急的河麵上頓時炸開無數水柱,支援的日軍成片倒下,瞬間將河水染成暗紅色。
"轟!"
李有根的迫擊炮也在同一時間發難,炮彈精準落在日軍散兵線的後方。正要投入白刃戰的第六中隊被爆炸氣浪掀得人仰馬翻,兩個擲彈筒小組連人帶裝備被拋進河裡。
程遠突然感覺正麵壓力一輕。抬眼望去,隻見日軍的右翼已亂作一團,數百名476團的戰士如同鋼刀出鞘,從側後方殺進了日軍的戰線。衝在最前的機槍手邊跑邊掃射,捷克式輕機槍的短點射將五六個小鬼子打的渾身直哆嗦。
"弟兄們!援軍到了殺呀!"
程遠扛起鬼頭大刀怒吼一聲,一個閃身又衝進了已經搖搖欲墜的日軍前鋒。
"跟著老子把小鬼子壓回去。"
兩股攻勢在戰場中央彙合。在455團正麵死戰不退的頑強抵抗和476團側翼的猛烈突擊下,日軍第18聯隊第三大隊逐漸陷入頹勢。這些曾經驕橫的侵略者,此刻就像被鐵鉗夾住的老鼠,在兩麵夾擊下左支右絀。
"殺啊!衝!衝!衝!"
震天的喊殺聲中,程遠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水,突然發現眼前的小鬼子開始動搖了。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的鬼子兵,此刻眼中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們的刺刀不再像之前那樣凶狠有力,腳步也在不知不覺中向後退卻。
"弟兄們!狗日的小鬼子撐不住了。哈哈哈!"
程遠舉起卷刃的鬼頭大刀,粗放的嗓音裡帶著嗜血的興奮。
"追上去給老子往死裡揍!"
不斷有日軍被撂倒,華夏軍隊的士氣肉眼可見的一浪高過一浪。
"轉進!快快滴轉進!"
殘存的日軍軍官一看這個勢頭,立馬嚎叫著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兵敗如山倒。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侵略者,此刻就像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有人丟掉了步槍,有人扯下了鋼盔,甚至有人為了跑得更快,連沉重的彈藥包都扔在了路上。
"追!一個畜生都彆放過!"
程遠帶著戰士們緊追不舍。潰逃的日軍像下餃子一樣跳進不老河。湍急的河水立刻成了他們新的噩夢,沉重的裝備拖著這些龜子兵直往河底沉。有個鬼子兵慌亂中抓住同伴的肩膀,結果兩個人一起消失在渾濁的河水中。
"打!給老子狠狠地打!"
程遠站在河岸上,把鬼頭刀一扔,隨手拎起一旁戰士手中的捷克式輕機槍不停點射。‘噠噠噠’的點射聲中,河麵上不時炸開一朵朵血花。
而就在程遠痛打落水狗的時刻,天空中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嘯。
"炮擊!臥倒!"
程遠剛把身旁的戰士按倒在地,一連串爆炸就在河岸上炸開。日軍的掩護炮火來得又急又猛,破碎的彈片在空中發出死亡的呼嘯。
"操他娘的小鬼子,老子還沒儘興呢。"
程遠吐掉嘴裡的泥土,不甘地望著對岸。那些僥幸逃生的日軍殘兵,此刻正在北岸同僚的接應下狼狽爬上岸。
"就差一點"
"老程!撤吧!"
李天翔貓著腰跑過來,扯著嗓子喊道:
"鬼子的炮火太密了!"
程遠狠狠捶了下地麵,這才不甘心地揮手下令。
"撤!都撤回陣地上去。"
在日軍炮火的"歡送"下,戰士們攙扶著傷員,淩亂卻有序地撤回了己方陣地。不老河南岸,終於暫時恢複了平靜。隻有漂浮在河麵上的日軍屍體,還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慘烈的戰鬥。
不老河北岸,日軍第9師團臨時指揮部內一片死寂。作戰參謀們屏住呼吸,連紙張翻動的聲音都刻意放輕。師團長吉住良輔中將雙手拄著軍刀,凝視著牆上懸掛的作戰地圖。
地圖上不老河的位置被紅藍鉛筆反複描畫,已經有些模糊。吉住良輔渾身燥熱,隻覺一股股熱血直衝腦門,他感覺到自己的‘洪荒之力’快要壓製不住了。
帳篷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聲交談。
"報告師團長閣下!佐藤聯隊長到!"
吉住良輔沒有轉身,隻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帳篷簾子被掀開,佐藤大佐快步走了進來。他的軍服上沾滿泥水和血跡,眼中帶著一絲惶恐,那是對師團長吉住良輔的恐懼,他太了解這位上司的脾氣了。
"師團長閣下,我"
"啪!"
吉住良輔的耳光來得毫無預兆。這一記耳光用儘全力,佐藤大佐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八嘎!"
吉住良輔終於轉過身來,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這就是你說的'支那軍不堪一擊'?這就是你向我保證的?"
佐藤大佐勉強站穩,嘴角滲出血絲,隨即立即立正鞠躬。
"嗨!師團長閣下,是我低估了南岸支那軍的火力,他們的戰鬥意誌和戰鬥素養遠超一般的支那軍隊"
"啪!"
又是一記耳光,這次打在另一側臉上。佐藤大佐的臉頰迅速腫起,嘴角還裂開了一道口子。
"損失報告!"
吉住良輔咆哮道。
參謀戰戰兢兢地遞上一份文件:
"第18聯隊陣亡1676人,重傷509人,輕傷輕傷不計。損失重機槍12挺,九二式步兵炮5門"
吉住良輔一把抓過報告,幾把撕得粉碎。紙片如雪花般飄落。
"三分之二的兵力!"
他的聲音突然降低,卻更加危險。
"你讓帝國最精銳的聯隊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二的兵力!佐藤君,你該切腹謝罪!"
佐藤的雙腿開始發抖,汗水從額頭滾落,但他絲毫不敢出聲辯解。
(佐藤大作內心狂吼:八嘎!是你這個馬鹿下令炮擊的,這其中有一部分是你滴責任畜生啊隻會甩鍋給我。)
"閣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吉住良輔突然暴起,連續幾個耳光扇在佐藤大佐臉上,力道之大讓佐藤最終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鮮血從他的鼻子和嘴裡流出,都被打成了豬頭了嘖嘖!真尼瑪慘。
"機會?"
吉住良輔冷笑連連。
"你連敵人是誰都沒搞清楚,還想要機會?"
他轉向情報官。
"查清楚了嗎?南岸是哪支部隊,部隊番號是什麼?"
情報官立正敬禮:
"根據特高課情報顯示,對麵的支那軍是中央軍獨立第116旅,旅長顧家生。屬於華夏軍嫡係。"
"納尼?"
吉住良輔的瞳孔猛然收縮,隨即露出一絲獰笑。
"呦西!是擊敗瀨穀君的那個獨立116旅?"
他快步走到地圖前。
"怪不得能與我帝國精銳聯隊正麵抗衡原來是支那軍的獨立116旅!"
吉住良輔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
"諸君!這是天賜的雪恥良機。務必全殲此敵,用他們的頭顱祭奠瀨穀君的英靈!"
指揮部內所有日軍軍官瞬間挺直腰板,皮靴後跟重重並攏,發出整齊的碰撞聲。
"嗨依!"
"複仇!"
所有軍官齊聲咆哮,每一張麵孔都扭曲著猙獰的殺意,指揮部內霎時充滿了野獸般的嗜血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