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杜浩軒笑著點頭,隨即優雅地坐在了鋼琴凳上。
“萱萱,上次你不是說不太喜歡說唱那種風格嗎?我回去後特意琢磨了一下,這次我創作的是純粹的流行音樂,你聽聽看喜不喜歡。”
他自信滿滿地說著,十指便靈活地落在黑白琴鍵上,清脆的旋律立刻流淌出來。
“我總是樹大招風!樹大招風!”
“我總是樹大招風!樹大招風!”
重複的節奏和略顯直白的歌詞,讓葉芷萱的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個結。
她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
“等等,浩軒,”她忍不住打斷了他,“你這是唱的什麼?”
聲音裡帶著一絲困惑,“這還是說唱的調子吧?”
杜浩軒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猶豫,反而以為她被這“新穎”的節奏吸引了,臉上洋溢著更濃的得意:
“是啊,萱萱,你是不是覺得這首歌很特彆?很有意思對吧?”
“浩軒,你聽,”葉芷萱努力控製著語氣,“這個音調,不還是說唱的底子嗎?跟之前有什麼本質區彆?”
她感到一陣無力,從旋律到歌詞,都透著一股過時的“土氣”,毫無亮點可言。
這樣的歌,彆說給甲方了,隨便在大街上拉個人唱,恐怕都更耐聽些。
“萱萱,你不太懂音樂嘛,”
杜浩軒擺擺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
“這歌隻是節奏上借鑒了說唱的元素,但它本身是流行曲風,完全不同的!而且你不覺得這個音調很有記憶點嗎?
現在市麵上還沒人用這種呢,我相信,隻要一推出,絕對會火!”
他說著,激動起來,“而且這個旋律可以一直用,換詞就行!我還有備用的,我唱給你聽聽!”
音樂再次響起,歌詞換成了:
“我總是臨時抱佛腳!臨時抱佛腳!”
“我總是臨時抱雞腳!臨時抱雞腳!”
······
葉芷萱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她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擠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
“還行吧,比你上次那首嗯,確實流暢了一些。”
“那就對了!”杜浩軒更加興奮了,完全沒聽出她語氣裡的敷衍,
“萱萱,這首歌你拿去用吧!我們關係這麼好,不用給錢!我等會兒就把樂譜寫下來”
“不,浩軒,我”葉芷萱剛想解釋,告訴他這首歌真的不行。
可杜浩軒已經自顧自地開始翻找紙筆了:“我記得外麵的桌子上是不是有?我去拿!”
他興衝衝地跑出房間,來到外麵的大廳。拿到紙筆後,便一頭紮進創作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醫院。
深夜,時針指向了11點。
病房區的燈光大多熄滅,隻剩下走廊儘頭應急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給寂靜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清冷。
住院部外牆外,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身上還掛著專業的登山吊索。
他像一隻訓練有素的壁虎,小心翼翼地沿著牆壁滑下,精準地落在某一扇窗戶下方。
窗戶內,是空無一人的病房。
他觀察了片刻,確認安全後,迅速翻身而入。
病床上,老人安靜地躺著,連接著各種管線。
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低聲呢喃:“老頭,要怪就怪你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吧!本來你可以安安穩穩走完最後一程的,可惜”
他的手,悄無聲息地伸向了老人鼻下的氧氣管。
下一秒,“嗒”的一聲輕響,氧氣管被猛地扯落。
“咳咳”
老人猛地嗆咳起來,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臉色因缺氧迅速變得青紫,眼看就要窒息。
就在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林弦端著水杯,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這驚悚的一幕,手中的水杯“啪”地掉在地上,碎裂開來。
“誰?!”
他驚呼出聲,同時本能地衝了過去。
黑影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向門口逃竄。
林弦反應極快,第一時間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但這個人力氣出奇的大,猛地一掙,便脫開了他的鉗製。
黑影在逃跑的瞬間,手臂上明晃晃的金色手表在燈光下閃過一絲寒光。
林弦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黑影已經撞開他,衝了出去。
林弦下意識地想追,但目光落在病床上因缺氧而痛苦掙紮的爺爺身上,他瞬間停住了腳步。
他衝到床邊,顧不上其他,迅速撿起掉在地上的氧氣管,熟練地重新接好。
“呼呼”
隨著氧氣重新輸入,爺爺劇烈顫抖的身體漸漸平複下來,青紫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些許血色。
林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但憤怒和疑惑如同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
這人是誰?
為什麼要來害他的爺爺?
爺爺病了這麼多年,一直深居簡出,從未與人有過節,怎麼會有人下此毒手?
無數疑問在腦海中盤旋。
思索再三,林弦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必須立刻查個水落石出。他迅速撥通了趙明的電話。
第二天早上,林弦的病房前圍滿了警察。
趙明穿著警服,正站在窗戶邊,仔細地觀察著窗外殘留的吊索痕跡。
“看樣子,行凶者是從樓頂用吊索下來,然後從窗戶翻進來對你爺爺下手的”
趙明一邊說,一邊對著旁邊的警員吩咐,“先把這個吊索帶回去,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紋。”
林弦搖了搖頭,打斷了他:“老趙,恐怕很難。因為我昨晚看到那個黑衣人戴著手套。”
“你確定你爺爺沒有得罪什麼人嗎?”趙明再次詢問,眉頭緊鎖。
“沒有,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林弦語氣沉重,
“我爺爺生病這麼多年,一直都在醫院,能得罪誰?就算以前身體好的時候,他在老家也是人人稱讚,沒聽說跟誰結過仇怨。”
“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