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愣地看著這幾行字。】
【不許？】
【憑什麼不許？】
【“是你先拋棄我的啊……”你對著空氣喃喃道。】
【“一走就是一百多年，連個解釋都沒有……”】
【“現在回來，就為了說這個？”】
【你跌坐在床上，把信紙攥在手裡。】
【但漸漸地，你意識到了什麼。】
【她這次回來……是因為知道了你和阿格萊雅的事？】
【那就是說——】
【她還在關注著。】
【她還在乎……】
【否則，為什麼要特地跑回來留這樣一封信？】
【原來如此……】
【你之前確實想過，如果和阿格萊雅的戀情傳遍天下，賽飛兒會不會在意。】
【但那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你根本不抱希望。】
【沒想到……她真的沉不住氣了。】
【但，一切都晚了。】
【“嗬……”你突然笑了，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既然如此，也回不去了……】
【那就繼續。】
【讓她嫉妒，讓她憤怒，以此報複她的拋棄。】
【腦海中還殘留著她剛才“討厭你”的話，你現在感覺已經無所謂了，一切……就算毀滅了也無所謂。】
【你要繼續原本的計劃——】
【接近阿格萊雅，了解逐火之旅的真相，認識其他黃金裔，等待那個所謂的救世主出現，然後阻止再創世……】
【而在那之後……】
【或許是毀滅，又或是彆的什麼……都無所謂，你現在隻想把討厭的東西，不管是逐火之旅，神諭，還是所謂救世主，全都清除。】
【你躺下，睡了沒多久，便到了早晨的時刻。】
【突然，敲門聲響起。】
【“江陌？”是阿格萊雅的聲音，帶著些許試探，“你醒了嗎？”】
【你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壓下。】
【“醒了。”】
【門被推開，阿格萊雅端著早餐走進來。】
【“我做了你喜歡的蜂蜜麵包。”她溫柔地說，將托盤放在桌上。】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你知道她在等待什麼。】
【“阿雅。”你開口。】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
【“關於昨晚你說的話……”】
【阿格萊雅立刻打斷：“不用勉強自己，我說過會給你時間——”】
【“我願意試試。”】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
【阿格萊雅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我們在一起吧。”】
【“真的嗎？”她的聲音在顫抖，“不是為了演戲，不是為了應付元老院？”】
【你點點頭：“是真的。”】
【下一秒，阿格萊雅撲進你懷裡，緊緊抱住你。】
【“太好了……”】
【她的眼淚打濕了你的衣襟。】
【你回抱住她，手指輕撫她的金發。】
【150歲。】
【“小心腳下。”】
【你扶著阿格萊雅走下大地獸。】
【今天是奧赫瑪一年一度的祭典，作為執政官，她必須出席。】
【而作為她的戀人，你自然要陪在她身邊。】
【“謝謝。”她對你微笑，手指與你十指相扣。】
【這二十年來，你們的感情讓整個奧赫瑪都為之豔羨。】
【“看，是阿格萊雅大人和江陌大人！”】
【“他們真是太般配了！”】
【“聽說江陌大人每天都會親手為阿格萊雅大人做早餐午餐和晚餐呢。”】
【聽著周圍的議論，阿格萊雅的臉上泛起幸福的紅暈。】
【“都是你寵壞我。”她小聲抱怨，“現在不吃你做的飯，我都覺得沒味道。”】
【“那我就一輩子給你做。”你自然地回應。】
【她的笑容更加燦爛。】
【250歲，這百年來，你們每一次公開露麵都會引起民眾的讚歎，人們說從未見過如此恩愛的一對。】
【阿格萊雅變得越來越依賴你，她會在工作間隙偷偷看你，會在深夜抱著你入睡，會為你織最柔軟的衣物。】
【而你也扮演著完美戀人的角色，每天為她準備早餐，陪她處理政務，在她疲憊時給予安慰。】
【有時候，這種生活讓你幾乎忘記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300歲，跟著阿格萊雅這麼久，你終於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那個神諭很確定——所有黃金裔都將成為再創世的祭品，隻留下那位救世主創造新世界。】
【阿格萊雅知道你在調查這些，卻選擇了沉默。】
【她說她理解你的擔心，因為她也害怕失去你。】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堅持著逐火之旅的理想。】
【但這卻讓你的決心更加堅定。】
【400歲，你一直暗中聯絡那些對逐火之旅心存疑慮的勢力。】
【表麵上，你依然是阿格萊雅最忠誠的伴侶，陪她接見各城邦的政客，幫她處理各種事務。】
【她偶爾會提起賽飛兒的蹤跡，說在北方雪山一帶有人看到詭計半神在幫助貧民。】
【每當這時，她都會認真地看著你，說如果你想去找她，她不會阻止。】
【而你總是輕吻她的額頭，告訴她你哪兒都不去。】
【這是真話。】
【至少現在，你真的隻想陪著她。】
【賽飛兒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了。】
【或許她真的如信中所說，已經變得很討厭你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至少阿格萊雅是真心愛你的。】
【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你並不痛苦。】
【500歲，最近，你發現阿格萊雅變了。】
【不是外表——她依然美麗如初。】
【而是某些更深層的東西。】
【神性的侵蝕開始顯現。】
【阿格萊雅在處理政務時變得越來越冷酷，她會毫不猶豫地下達處決令，用純粹理性的方式管理城邦。】
【同情、憐憫、寬容——這些人性正在逐漸從她身上剝離。】
【唯獨麵對你時，她還能往常一樣，展現出所有的溫柔。】
【她會在回家後撲進你懷裡，會為你織衣，會與你漫步，接吻。】
【似乎所有殘存的人性，都凝聚在了對你的愛裡。】
【600歲，深夜，阿格萊雅突然驚醒。】
【“阿陌，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你抱住發抖的她。】
【“我夢見……我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我能看到一切，卻什麼都感受不到。”】
【“除了……”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除了看到你的時候。”】
【“那隻是個夢。”你輕撫她的背，“沒事的阿雅。”】
【“我害怕……我能感覺到，神性正在吞噬我。”】
【“總有一天，我會變成真正的泰坦。”】
【“到那時，我還能愛你嗎？”】
【“會的。”你堅定地說，“我相信你會的。”】
【“就像我愛你一樣。”】
【她在你懷裡抱了一夜。】
【你知道，她的預感是對的。】
【作為最早成為半神的人之一，她承受的神性侵蝕也最嚴重。】
【或許等不到再創世，她就會完全失去人性。】
【變成一個冷酷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