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愣了一下。
自己……渴望什麼？
說實話，他還真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財富？
他現在有可可利亞供養，並不怎麼缺錢。
地位？
那些對他來說隻是工具……
力量？
這個嘛……確實需要。
但，自己有係統了。
他可不會被這來曆不明的東西牽著鼻子走。
“嗬。”江陌冷笑一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
“我回答了啊。”猴爪有些無奈道，“我隻是一隻猴——”
“啊！”
它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江陌麵無表情地捏著一根剛從猴爪上拔下來的趾骨。
江陌將那根趾骨隨手扔到一邊，冷冷道：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什麼？”
“我……我隻是一隻——”
“哢嚓！”
又一根趾骨被硬生生拔了下來。
“嘶——”星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指，感覺有些幻痛。
“還不說？”江陌的手指已經搭在了第三根趾骨上，“誰在背後操縱你？”
“我真的隻是……”
“哢！”
第三根。
五根趾骨的猴爪，現在隻剩下兩根孤零零地掛在那裡，看起來格外淒慘。
“你還有兩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
然而，猴爪突然沒了反應。
它軟軟地垂在江陌手中，像一塊真正的枯骨，再也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它……死了嗎？”三月七好奇地問。
星湊近了些，仔細觀察：“我感覺，應該是寄了吧？”
“不。”江陌晃了晃手中的猴爪，“它在裝死，或者……剛才控製它的東西逃了。”
突然。
“哈哈哈哈！”
那詭異的笑聲再次響起，原本軟趴趴的猴爪猛地一抽。
“嚇死我了！”猴爪劇烈地扭動著，“不過沒關係，我的骨頭會再長出來的。”
“不是，又活了？”三月七驚呼，“這玩意也太詭異了吧？”
“許願……快許願！”猴爪繼續聒噪著，“你想要什麼？權力？財富？還是……愛情？”
江陌冷冷地看著它：“你還真是鍥而不舍。”
“那是當然！我可是能實現願望的神奇猴爪！”它得意地晃動著，“來吧，說出你的願望！”
江陌沉默不語。
這玩意看來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背後操縱它的存在已經離開，現在它不過是個無主的玩具。
見江陌不為所動，猴爪急促道：“怎麼？你難道就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
這時，星突然開口：
“那個……它要你許願，你真的不許嗎？”
她咽了咽口水，心中確實有一個強烈的願望在翻湧——
她想知道，自己以前到底認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為什麼在他身邊會感覺如此……異常。
那種熟悉感如影隨形，卻又虛無縹緲，像是被迷霧遮蔽的記憶，讓她抓心撓肺地想要得到答案。
“星，你該不會真的想許願吧？”
三月七走過來勸道，“你沒聽剛才江陌講的故事嗎？願望實現反而會帶來厄運誒！”
“我知道，但是……”星看了江陌一眼，“我這個願望，就算實現了，應該也沒什麼厄運吧？”
三月七好奇地湊過去：“哦？什麼願望？說給我聽聽？”
星的臉突然紅了：“呃，沒什麼……”
“嘿嘿，讓我猜猜。”三月七露出八卦的笑容，“該不會是想要江陌喜歡你吧？”
“不是！”
星慌忙否認，聲音卻有些發虛。
丹恒在一旁歎了口氣：“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東西來曆不明，還是先彆動為好。”
他看向江陌：“江陌，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猴爪？”
從剛才江陌遊刃有餘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對這東西了如指掌，知道它構不成什麼威脅。
布洛妮婭也將信任的目光投向江陌。
在她心中，江陌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無論是幫助母親緩解頭痛，還是在學院中展現的驚人天賦，亦或是剛才麵對猴爪時的從容不迫……
這個詭異的東西，現在似乎也隻有他能處理了。
江陌舉起手中的猴爪，笑道：
“既然它這麼想讓我許願……那就跟它玩玩好了。”
“誒？”三月七眨眨眼，“要怎麼玩？”
星也好奇地看過來，期待著江陌會做什麼。
猴爪立刻興奮起來：
“對對對！快許願吧！我會幫你達成……”
“那我就許願——”
江陌剛要開口。
布洛妮婭、星、丹恒、三月七，乃至周圍的貝洛伯格市民，都安靜下來，想看他到底會許什麼願。
“等等！”猴爪突然說，“在你許願之前，我必須說明幾個規則！”
它的聲音變得正經起來：
“第一，隻能許這個星球上可以實現的願望！”
“第二，隻能有三個願望，即使你許願說‘再給我一百個願望’，這類願望不會實現！”
“第三，許願與我相關的願望也無效！比如‘讓猴爪消失’或者‘讓猴爪永遠服從我’之類的！”
“切，這算什麼嘛？”三月七聽完撇撇嘴，“哪裡是什麼願望都能許？限製也太多了吧！”
星也有些失望：“隻能許在雅利洛vi號上的願望？……我還想許願說，讓你把阿基維利複活呢。”
“你們這是強猴所難！”猴爪嚷嚷道，“我要是有那麼厲害，就不會在這裡了！我又不是星神！”
“好了好了，規則說明完畢。嗬嗬……快許願吧，隻能三個哦。”
江陌沉吟片刻，像是在認真思考。
周圍的人都緊張地看著他。
然後，江陌舉起猴爪，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的第一個願望是——”
“你要用絕對真實的話，詳細說明，如果我許下第二個和第三個願望，將會導致何種災難性的後果。”
江陌繼續道：
“而我的第二個和第三個願望可能是：讓貝洛伯格的寒潮立即退去，解凍整個星球。以及，讓貝洛伯格儘可能地變得富有，以防止以後可能會有討債人來要債沒錢還的情況。”
這個願望一出。
布洛妮婭的眼中閃過驚訝與感動。
她沒想到，江陌完全沒有為自己考慮，而是把貝洛伯格的未來放在了第一位。
寒潮和貧困，正是困擾這座城市七百年的兩大難題……
三月七也忍不住感歎：“哇，江陌你……這麼大愛無私？好人啊！”
星卻感覺自己有些捉摸不透他。
江陌不僅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現在還展現出了如此高尚的品格。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連一向麵無表情的丹恒，眼神也為之一凝。
但與其他人不同，作為列車組中最理智的人，他立刻明白了江陌的真正意圖。
這個願望……根本不是什麼善心之舉。
這是一個邏輯上的陷阱！
猴爪必須實現第一個願望——真實地，詳細說明後兩個願望實現的災難性後果。
但這就產生了一個悖論：
如果它說謊，就違背了“真實”的前提，願望無法實現。
如果它說真話，就等於親口承認自己是個會帶來災難的邪物，那後續的兩個願望自然也沒人敢許了。
無論怎麼選擇，猴爪都陷入了死局。
果然——
猴爪那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
它僵住了。
然後，猴爪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作弊！”它有些氣急敗壞，“你……你這是作弊，這不符合規則！願望不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