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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經問:“一百艘?”
鄭成功搖頭。
鄭經瞪大眼睛:“難道是一千艘?”
鄭成功還是搖頭。
“一萬艘船?這不可能吧...”
鄭成功苦笑一聲:“是一直造的意思...”
“啊?”鄭經大驚失色:“這得需要多少銀子啊?恐怕是一個天文數字...”
鄭成功看向皇城方向:“錢不是問題!陛下說了,造船的錢由內帑出,咱們隻需要出人就行,出海經商賺的錢給咱們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繼續造船,一部分交回內帑,用於發放內廷開支以及藩王宗祿。”
鄭經眨了眨眼睛,表情複雜起來。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們鄭氏一族便登上了大明皇帝的寶船。
對他們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鄭經能明白的道理,鄭成功又何嘗不懂。
他自知身肩重擔,僅憑自己很難承擔。
不如提前告訴兒子,讓幫自己分擔一下。
在鄭成功期待的眼神中,鄭經使勁點頭:“爹您放心,我都記下了。”
鄭成功微微一笑,看了鄭經一眼,隨後打開房門看向遠方的天空。
那裡皓魄當空寶鏡升,長伴雲衢千裡明。
......
大明天策元年正月十八。
登基的第九個月,大明皇帝朱慈炯忽然接到了內閣首輔邱瑜的辭呈。
他以年事已高為由請求辭官歸鄉。
朱慈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未感到意外。
他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而是將邱瑜的奏疏留中。
邱瑜無奈,隻能麵見朱慈炯請辭。
朱慈炯一臉無奈道:“邱閣老,不是朕不想讓你回鄉養老,上朕剛登基不久,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這一走朕如何駕禦朝堂?”
邱瑜老練地回答:“陛下,臣也不想離開朝堂,可臣的身體已經不行了。考慮到朝廷目前的情況,臣舉薦一位能臣頂替臣擔任內閣首輔。”
朱慈炯又客套了一番,詢問道:“邱閣老舉薦誰?”
“方嶽貢。”
朱慈炯眯著眼睛,沒有表態。
邱瑜開始解釋:“方嶽貢不但是一位賢臣,還是一位能臣。他擔任戶部尚書期間把戶部管理的井井有條,隻是在推行貨幣改製時受到東林黨的排擠,被迫離開朝堂。”
“現在政清人和,臣以為正好可以重新啟用方嶽貢,此舉既能彰顯陛下愛才之心,又能治理好國家,可謂一舉兩得。”
朱慈炯又客套了一番後才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召方嶽貢進京。”
邱瑜低著頭麵帶笑意:“臣遵旨。”
三月初一,方嶽貢從湖廣老家趕到京師。
直接讓他接任內閣首輔並不合規矩。
所以在內閣首輔邱瑜和六部九卿主要官員的推薦下,方嶽貢擔任禮部尚書。
三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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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瑜辭官歸鄉,方嶽貢接替內閣首輔之位。
他當首輔的第二天,一個叫馮端虛的禦史在朝堂上出班說道:“陛下,臣彈劾東廠提督王之心貪贓枉法,結黨營私,草菅人命,請陛下徹查。”
方嶽貢皺了下眉,感覺有些不妙。
早不彈劾晚不彈劾,偏偏他剛當上內閣首輔時彈劾。
這是打算借他的手,去對付王之心。
那個人會是誰呢?
當今陛下?
大概率不是。
因為流程不對。
按照朱慈炯的性格,如果想動王之心,第一步是把人控製住,而不是讓人彈劾。
可王之心此時像沒事人一樣站在朝堂上,
如果不是朱慈炯,那會是誰呢?
不等他想明白誰是幕後黑手,一個戶科給事中也站出來說道:“臣附議。”
“臣附議。”一個禦史說道。
“臣也附議。”另一個禦史說道。
短短片刻時間,又有兩個官員表了態。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雖然手中權力不小,但官職並不高。
屬於有權力,卻翻不起風浪的人。
朱慈炯麵無表情地坐在龍椅上,靜靜等待。
他雖然早就想動王之心,但是在沒有搞清楚幕後之人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王之心對突如其來的彈劾倍感意外。
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如刀子一般在那四人臉上劃過,嚇得那四個人或後退半步或低下腦袋。
“陛下,”王之心朝著朱慈炯下跪:“奴婢冤枉,請陛下明察。”
朱慈炯看向方嶽貢,悠悠問道:“方閣老,你怎麼看?”
方嶽貢心裡吐槽:我怎麼看?我坐著看。
不過他隻敢在心裡吐槽,不敢當眾說出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方嶽貢平靜地說道:“臣以為凡事都得講證據,彈劾彆人也不例外。”
禦史馮端虛立刻說道:“方閣老說的沒錯,確實得講證據。”
說著,他從袖口裡拿出一個賬冊高高舉過頭頂:“這是王之心貪墨的罪證,請陛下過目。”
朱慈炯命人接過賬冊,卻沒當眾查看,而是匆匆結束朝會。
回到乾清宮,他問身邊的錦衣衛指揮使王國興:“這個馮端虛什麼來頭?”
王國興拿出剛找來的資料回答:“馮端虛,南直隸蘇州府長洲縣人,其父馮焴,祖父馮夢龍...”
“等等,”朱慈炯打斷了王國興的話:“馮夢龍?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
王國興回答:“這個馮夢龍是寫話本(小說)的,陛下應該是看過或聽過他的話本,所以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朱慈炯點頭:“怪不得。”
他拿起馮端虛交上來的證據,看了一會便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證據上的字跡有些麵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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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把證據交給內閣辨認字跡。
半個時辰後,內閣傳來消息:證據上的字跡與前內閣首輔謝三賓的字跡極為相似,應該是出他的手。
朱慈炯眨了眨眼睛,冷哼一聲:“謝三賓不愧是能推動貨幣改製的人,為了不被追責,竟然用王之心的人頭來恕自己的罪。罷了,念在你平江南期間從未斷過軍餉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罪責了。”
王國興站在旁邊,開始期待。
他們錦衣衛早就看王之心不順眼了。
如果王之心能栽在他的手裡,他這輩子也算值了。
喝完杯中茶,朱慈炯看向台下:“王國興。”
“臣在。”
“去查。”
“是。”
錦衣衛查的很快,不到三天就查出大量對王之心不利的證據。
當聽到王之心藏匿的財產高達數千萬兩時,朱慈炯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站在乾清宮的殿門旁,沉聲下令:“調集錦衣衛和勇衛營,兵分兩路去拿人。速度要快,手段要狠,必要時可以不留活口。”
“對了,記得派人給順禮王和順義王府分彆送去五萬兩銀子,幫他們重建因為大火被焚毀的王府。”
王國興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朱慈炯一眼:“是,臣馬上去辦。”
隨著朱慈炯一聲令下,高高在上的東廠提督王之心灰飛煙滅。
東南海麵。
商船在前,戰船在後。
他們組成聯合編隊,駛向大海。
西北草原。
蒙古人開始互相廝殺,準噶爾部很快也參與了進來。
和碩特部被內外夾擊,不得不付出代價歸順大明。
此前。
他們與土默特部的糾紛屬於內外矛盾,大明會義無反顧地站在土默特部這邊。
現在。
他們與土默特的糾紛屬於內部矛盾,大明朝廷選擇在中間當和事佬。
同時為了幫和碩特部解決麻煩,李定國厲兵秣馬,深入草原與準噶爾部作戰。
遼東邊境。
李憲忠開始組建遠征軍,準備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對付羅刹。
麵對周圍的強敵和潛在的威脅,大明皇帝朱慈炯既不妥協也不畏懼。
因為他不但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還有充盈的國庫。
同時還有一顆心懷仁慈,卻勇武好鬥的心。
正如萬曆皇帝當年《平倭詔》上寫的那樣:
我國家仁恩浩蕩,恭順者無困不援;義武奮揚,跳梁者雖強必戮!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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