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啊!”
“快給我長!”
“不許停!”
“繼續!”
“求饒?求饒有用嗎?”
“我勸你不要逼我動手,哭也算時間。”
“什麼叫對麵單方麵切斷了聯係,不肯送過來了?”
荒原深處,正發生著一些聽起來十分不對勁的對話,中間還夾雜著女子的痛哭與慘叫求饒,聽起來似乎極為道德淪喪。
不過實際上其實
好吧,其實實際上這發生的一切也挺道德淪喪的。
陸某人正在反複逼迫呂老師啟動自己身上的空間陣法,通過她不斷刷取不同品種的雞翅。
目前到現在已經攢了八個品種的十九對大雞翅。
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在地上堆了一大摞。
最小的也有一米多長,最大最肥美的一對足有兩米。
但陸文武對此仍不滿意。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發現了能無限盜刷遊戲道具的bug之後往死裡猛猛薅的網遊玩家一樣。
隻是這薅羊毛的速度太慢,刷的也太少,完全沒有達到預期。
現在,這隻羊似乎被薅禿了。
哦不對,這麼說似乎不太強大。
準確來說,是已經要被薅死了。
呂老師的一身實力不過是通過秘法強行提上來的,哪裡經受得住陸文武這種超高品質的氣血反複充能?
陸文武雖然也給她釋放過一些治療聖光,但那跟王騰和小胖子身上的沒法比,主打的就是一手活著就行。
在拉血條和氣血強製充能的繁複拉扯之下,呂老師的身體就像是韭菜一樣,經脈和血肉被不斷強製撕裂,又被強製粘合在一起。
現在整個身體狀態就像是一具被用膠條強行黏在一起的碎裂瓷器一樣岌岌可危。
隨便一個大點的動作,都有可能讓她當場碎成一地。
經過了長達半小時的反複折磨,呂老師原本怨毒憎惡的眼神早就消失了。
現在瞳孔都處於半渙散狀態,早就沒有了光。
陸文武對這個女人的意誌力很不滿意。
隻是這種程度的痛苦,竟然就已經近乎要靈魂崩潰了,還需要他出手來強行維持住意識的不渙散。
屬實不行。
哦不對,也許自己的思路有點問題。
行的人應該也不會這麼愚蠢,竟然放著好好的人不做跑去投靠異族,而且還妄圖成為對方的一份子。
“求求求你給我給我個痛快”
再一次被扯掉了新長出來的一雙翅膀的呂老師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了地麵上,根本沒有一丁點反派的樣子。
肉體的反複生長,又不斷被氣血粗暴的灌注導致血肉破裂,不斷壓榨身體啟動“聖陣”,不斷承受聖陣啟動時那如同淩遲一樣的痛苦。
呂老師真的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如果說半個小時前她還抱著能在陸文武的麻痹大意下逃走,從二十分鐘前開始這個想法就變成了在臨死前濺對方一臉血。
而從第十分鐘前開始,這個想法就變成了求個痛快,趕緊死了得了。
死了也就解脫了,不必受眼前這個惡魔一樣的家夥不斷羞辱和折磨。
從當前情景來看,似乎一臉不高興的陸文武才更符合刻板印象中的反派角色,呂老師反倒是有些像是故事中那種被囚禁後不斷刑訊逼供、寧死不屈的正義夥伴。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隻要你足夠垃圾,發怒都像是在搞笑。
“真的真的不是我不配合”
“我已經竭儘全力了”
“飛羽族已經已經單方麵斷開了聯係拒絕再賜予我雞翅”
“求求求您行行好吧我真的沒有說謊我不敢騙您”
呂老師斷斷續續的說著,嘴角都已經有些合不攏,血液混合著唾液一同往下流淌,形象無限接近於二傻子。
陸文武對她越發嫌棄了起來。
作為一名很有職業操守的廚師,他秉承著一些廚師們都有的通用玄學職業病。
比如說
除非必要,否則不吃看上去傻乎乎的食材。
心理上過不了那關,而且很擔心會被傳染這種愚蠢——雖然並不會。
這大概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心理潔癖。
“既然對麵不再快遞雞翅來,那豈不是吃不爽了?這可不行,我還準備給我徒弟補補身子呢。”陸文武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立刻給我想個辦法,一分鐘之內我要結果,否則你將麵臨比這半小時恐怖百倍的痛苦刑罰一百年。”
已經完全恢複了,甚至抽空把落下的東西撿了回來,並用衝洗術洗了個澡的王騰和錢小胖忽然同時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寒冷。
哥倆抱在一起打了個哆嗦,看向陸文武的表情中充滿了十足的敬畏。
這三十六度八的嘴裡是怎麼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的!
他們倆完全不懷疑陸文武是否有能力做到。
隻是這半小時的反複刷素材,讓年紀輕輕還沒見過什麼血腥世麵的兄弟倆瑟瑟發抖。
在他們的樸素理解中,殺人不過頭點地。
像是異族那樣,將人族戰士殺死後吞噬其屍體,就已經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了。
陸文武這樣的反複折磨,沒吐出來都已經算是心理素質強悍的那一批——畢竟這並非是真正的一隻雞,而是活生生的人。
比這更恐怖一百倍的刑罰,他們的腦子裡已經完全想象不出來那該有多恐怖。
隻能說,不愧是五哥!
不知道是陸文武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呂老師又想到了什麼。
總之,她在猛地打了個哆嗦之後,強行從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也也許有有一個辦法,能獲得大量寶體!隻是您可能會接受不了”
“講。”陸文武頓時來了興趣,“如果真能弄來大量品質上乘的雞,我立刻給你個痛快,並且放你的靈魂去輪回轉世,如果這裡真的有地府的話。”
呂老師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了起來,讓人感到不寒而栗:“我聽教主說過。隻要給身上的陣圖獻祭足夠多的生命力和氣血,就能打開一道最小的單向傳送通道。可以容納一名天象境進入!我不清楚這是否為真!”
“應該是真的。”
陸文武嘴上說著,已然興趣大增。
他的陣法水平比較菜是參照修仙界那種仙道昌盛,手段百花齊放的世界而言的。
若是以這個世界作為參照,他雖然不會構築,但眼力絕對算得上優秀。
尤其這還是一道主要偏向於空間方麵的陣法。
通過母雞的講解,陸文武已經大概了解了她身上這道血紋陣法的力量。
獻祭大量生命力與氣血後,打造出一個足夠強的空間錨點,這個錨點會給對麵生成一串空間坐標。
輔以本土生命的氣息來迷惑、混淆藍星意識,能夠短暫的突破星球防禦,開啟一道傳送門。
這就像是找個當地熟悉人帶你從公園後麵鑽狗洞逃票。
進來一兩個保安關注不到。
進來的太多了,保安也不瞎,立刻就給逮了。
異族在異教徒身上弄這麼個陣法也很好理解。
隨便整點戰死的族人屍體扔過去,換對方在人族大後方進行恐怖襲擊,隻要殺一個就不虧,反正也是廢物利用。
要是真有能人能一下獻祭十萬人類開啟這個傳送通道,那絕對是意外之喜——雖然這根本不可能,異族自己都沒對這種把人類當弱智的後手抱希望。
隻是這些異教徒自己看不明白。
各個都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春秋大夢。
當然,也不排除真有仰慕崇拜異族的傻子,願意為對方獻上生命什麼的。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麼多年了那不還有相信去阿美刷盤子就能月入過萬刀的蠢貨?
某生死不知還被老墨撅了、借了黑幫高利貸、愛吃甜甜圈的王姓男子對此很有發言權。
願他能一直呼吸到自由的空氣,給廣大人民群眾枯燥的日常生活帶來更多的樂子。
d bless you!
在確定了陣法確實有用之後,陸文武毫不猶豫的直接以龐大的靈魂力接管了無翅母雞的身體掌控權。
大量的氣血之力與多到用不完的生命力直接從她的胸口向陣法中注入,根本不需要考慮對方是否能承受,直接就是按陣法能承受的最大輸入率猛灌。
當堪稱巨量的生命力和氣血之力湧入陣法後,僅僅隻過了一秒的時間,那血紋陣法就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大量銀白色的空間之力開始以斷臂母雞為中心點開始聚集,緩緩呈現出一道巨大的圓形形態。
“啊!”
被陸文武連續不停的進了半小時貨的呂老師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在慘叫一聲之後,連人帶靈魂一同被血紋陣法吸入其中,成為了開啟空間傳送通道的一部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追夢成功了。
成為了飛羽上族的一部分,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榮耀。
隻不過,這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她現在是以護體混淆術的形式存在的,與那即將從通道中出現的生物融為了一個整體,被對方穿在了身上。
雖然她的靈魂成為了術法的一部分,但她與自己夢寐以求的星辰境飛羽上族結合了,不是嗎?
你彆管人死沒死,靈魂歲沒碎。
拋開事實不談,這難道不算是一種成功?
望著那已經逐漸成型的空間通道,陸文武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留下的口水。
他希望能來一隻母雞。
這樣就可以在靈天山養雞場裡養起來下蛋,嘗一嘗用這種雞蛋做出來的雞蛋灌餅好不好吃。
“哦對,差點忘了你倆還在。”
在通道徹底連通之前,陸文武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回頭看向一臉懵逼的王騰和錢小胖。
他伸手一招,一隻小貓咪便從虛空當中邁著優雅的貓步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臉上掛著極為明顯的不耐煩,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爺就知道你王八犢子不可信,果然還是要麻煩爺。”小寶很不滿的罵罵咧咧。
陸文武雙手合十,賠笑道:“好寶寶,幫幫忙,我好不容易才收倆小徒弟,等會兒請你吃全雞宴怎麼樣?外星溜達雞,保證新鮮!”
“爺真是該你的!”
小寶嘟嘟囔囔的在空中走到了已經看傻了兄弟二人麵前,左看看,右看看,最終來到了錢小胖麵前。
錢小胖雖然還沉浸在小貓咪竟然說話了的這種震驚當中,但身體卻下意識的動了起來,很自然的抬起了雙臂做出了承接的姿勢。
在小寶下落的一瞬間,它的身下憑空出現了一個柔軟的墊子,舒舒服服的將它接在了錢小胖的雙臂之上。
“小胖子還算有點眼力見,去那邊樹下頭坐下呆著吧。”
小寶把墊子踩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趴下,整隻貓都顯得懶洋洋的。
“那邊那個小鬼,彆離開爺超過兩米,要不忽然死了爺可不管。”
“謝謝謝前輩照拂!”
王騰頓時一激靈,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貼著錢小胖坐的筆杆條直,一動不敢動。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空間通道終於徹底完成。
自通道之中,也有著一個十分尖銳難聽的聲音傳來,不斷發出奇怪的怪笑。
“喔喔喔喔哈!本以為這十幾對同族族人的身體部位打了水漂,沒想到這個像是蟲子一樣卑微愚蠢的下等食物竟然能完成這樣的壯舉,喔喔喔喔喔喔哈!”
隻是幾秒的時間,氤氳的銀光閃過。
一隻足有兩米多高,看上去有些接近於人形的超級大雞便昂首闊步的從那正逐漸消失的空間通道中走了出來,頭上血紅色的雞冠子一抖一抖的,黑豆般的眼球不斷亂轉。
“喔喔喔喔哈!作為第一個攻入人類大本營的飛羽族人,我羽坤的名字注定是要被銘記在飛羽族曆史書上的,子子孫孫都將會銘記我偉大的名字,喔喔喔等等,這是什麼地方?”
羽坤在嘚瑟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自己這出現的位置怎麼不是預想當中人群慌亂逃竄的市區中心,反而是荒郊野嶺的?
而且
為什麼眼前這個看上去異常雄壯英武的雄性人類要這樣看著自己?
他好像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