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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將軍,漢軍居然也有了破甲箭,那咱們硬攻的話,死傷會很慘重啊!”劉遇一臉憂愁地道。
林勇鵬道:“破甲箭雖鋒利無比,但漢軍弓弩手的膂力終究差點,最多能射透兩重盾牌,而且不會穿透太多……”
劉遇一怔:“將軍的意思是每名士兵持雙盾?”
“不錯!咱們兩手準備,先派一千人衝向城門,人人手持雙盾;另外抓緊測試漢軍破甲箭的威力大小!”
劉遇有些不解:“咱們怎麼測他們的破甲箭?”
林勇鵬示意一名宋兵將絆馬索遞給他,接過絆馬索後林勇鵬下馬向城池方向急奔而去!
劉遇大驚,“保護主帥!”
周邊數十名士兵紛紛跟了上去!
林勇鵬道:“他們又沒出兵,你們上來乾嘛?退回去!”
眾士兵紛紛止步!
林勇鵬衝到城外八十丈距離時,正好接近四名大宋騎兵屍體旁邊,長索一抖,已卷住一支破甲箭,往回一,漢軍的破甲箭已然到手!
嗖!一支羽箭自城頭射下,林勇鵬微微一側身,那箭射偏,噗,射到腳下,鑽入大地隻露翎羽!林勇鵬立即拾起!
嗖!
嗖!
嗖!
城頭之上射來的羽箭連綿不絕,林勇鵬左躲右閃,又搶五六支箭便匆忙撤退!
他不敢太貪!
因為他不敢賭劉滅周是否在城頭上!雖然一國之君守在城頭上的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劉滅周真的在城上呢?漢軍箭手接連失敗,極有可能引得劉滅周親自出手!
林勇鵬知道,劉滅周手上可是有絕世神弓靈寶弓的!自己一旦被他鎖定,必死無疑!
所以見好就收!
他退回大陣之後,立即將手中八支破甲箭交給劉遇,“讓他們測試,從兩重盾牌到五重盾牌,一一試射,看看到底能穿透幾重!”
劉遇道:“是!”立即轉身離開,他要親自監督!
城頭上楊業一拍垛牆,恨恨地道:“糟了!”
旁邊漢軍道:“怎麼了將軍?”
楊業歎了口氣:“他們拿走咱們的破甲箭了!”
“他們拿走咱們的破甲箭乾嘛?”
“自然是研究測試其破壞力啊!”
那士兵也不笨,立即想到了其中關鍵:“這麼說來,他們是想研究相應的盾甲提高抵禦強度?”
楊業道:“不錯!我得立刻稟報皇帝!”
劉滅周曾下過旨意,如今是特殊時期,皇帝雖貴為天子,也應與民同生共死,他就住在城內臨時兵營,隨時披掛上陣!所以楊業不敢耽誤軍情,立即去臨時兵營彙報。
臨時大帳內,燈火通明。
劉滅周與耶律斜軫、李德明皆在。三人圍著矮幾而坐,周邊站著周公公及漢宮大內高手、耶律康、李乾罡、慕容雲龍等人。
劉滅周正說道:“今夜宋軍必來攻城,十有八九會借助火器的掩護派兵將炸藥堵在城門下邊,然後借機引爆炸毀城門。一旦城門轟開,宋軍必然拚死攻城!到時候麻煩耶律將軍和李國主兩路騎兵做好支援配合,給他們來個反衝鋒!”
耶律斜軫道:“沒問題!宋軍的機動性不如我們騎兵,隻要他們沒進城,就隻能是待宰的羔羊!”宋軍一旦進城,雙方的戰鬥基本就是巷戰,戰場不夠開闊,遼軍的騎兵就失去了縱橫馳騁的優勢!
李德明有些羞愧地道:“是啊!”昨天他喝酒不少,整整醉了一天!某些漢軍將領背後議論,說“前方吃緊,後方緊吃”,譏諷滿滿!
慕容雲龍聽得清清楚楚,雖然生氣,卻不敢將那些背後議論之人怎麼樣!這裡畢竟是北漢王朝的地盤!尤其是劉滅周的厲害之處慕容雲龍領教的最深!他怎敢輕舉妄動?他隻能將這些非議悄悄告訴李德明。
李德明自然無語。
他來北漢自然是為了結盟事宜,沒想到路上遇到的紫衣人劉滅周竟然一夜之間便顛覆了北漢政權,原先的皇帝劉繼元居然退位成了閒散王爺!
昨天正是劉繼元設宴款待,他自然不好拒絕,當然已經提前和劉滅周報備了。劉滅周自然要彰顯自己的寬宏大量,欣然同意兩人聚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劉繼元還能翻出花來?
事實證明,兩人純粹隻是為了喝酒。劉繼元大權旁落,正值失落的穀底,此時酒勁一上來,便刹不住了,酒越喝越多,最後逼得李德明也不得不賠著喝了不少。
“報!楊業楊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
楊業進了大帳剛要行跪下,劉滅周道:“免禮!楊愛卿有何急事?”
楊業道:“林勇鵬取走了咱們十支左右破甲箭,我懷疑他們要研究破解之法!”
劉滅周道:“無妨!破解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來的!就算能想出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實施!破解弩箭,無非加強甲盾的防禦力!短期內他們根本研製不出更堅固的甲盾,所以最多就是將現有的盾牌疊加使用!鎧甲嘛,想多穿一層都沒辦法!”
耶律康道:“不錯!他們無法增加鎧甲的厚度,隻能通過疊加盾牌這種笨辦法抵禦箭雨攻擊!”
劉滅周道:“如果朕猜的不錯,他們拿破甲箭做測試,無非是測試咱們的破甲箭到底能射穿他們幾重盾牌!盾牌疊加越多,防禦力自然越強,但是也產生一個弊端,盾牌越多越難攜帶,重量增加影響機動性。所以他們要測試出最少的盾牌疊加數!”
這時周公公道:“皇上,我找人測過,咱們的箭,穿透一重盾牌沒問題,餘勁可入木三分!兩重盾牌疊加,依然可破,但箭身卡頓在盾牌上,箭杆透過盾牌露出五寸長左右!”
楊業虛空比劃了一下,“五寸,大概這麼長,盾牌與身體還有一尺左右距離,所以兩重盾牌就足以擋住破甲箭的攻勢!”
眾人心頭皆蒙上一層陰影!
如果兩重盾牌就能遮住箭雨攻擊,那宋軍若是發動進攻豈不是勢不可擋?
劉滅周道:“楊將軍,馬上挑選箭術高超的士兵擴充到弓弩營!選拔標準不要太死,十射八中就算好兵!”
楊業明白,標準太嚴苛是選不到人的!
“是!”
耶律斜軫皺眉道:“隻是增加弓箭手似乎也起不到什麼大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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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滅周道:“楊將軍,傳達下去,一旦宋軍持盾攻城,要求箭術最好的射手專門瞄準宋軍盾牌的把手位置射擊!”
耶律斜軫眼前一亮:“專射盾牌把手,這樣不管是幾重盾牌,隻要射壞把手或射傷宋軍的手掌,就等於敲碎了宋兵的龜殼,然後那些箭術稍差的箭手再瞄準這些沒了烏龜殼的王八射擊,嘿嘿,簡直妙不可言!”
楊業也興奮道:“對啊!這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高!”
劉滅周道:“射擊把手時,一箭不行就兩箭,兩箭不行就三箭,直到那宋兵拋下盾牌為止!”
楊業道:“是!我馬上去遴選箭手!”
城下,宋軍大陣。一陣馬蹄聲響由遠及近,眨眼間劉遇騎著馬衝到了騎著白馬的林勇鵬麵前!
“林將軍,測試結果出來了,漢軍破甲箭一箭可破兩重盾牌,三重盾牌不可破!兩重盾牌箭尖可突出五寸左右,傷不到步兵!”
林勇鵬道:“好!馬上集中六千盾牌,組織三千敢死隊衝鋒,目標是晉陽城門,放置炸藥,任務完成立即撤退,不可戀戰!“
劉遇道:“是!馬上安排!”
月兒彎彎,涼風習習。
宋軍大營緊鑼密鼓卻又悄無聲息地行動起來,三千勇士已經集結完畢,正在陸續分發盾牌和炸藥!
另有數千人幫忙改造盾牌,將兩麵盾牌疊加在一起可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要將一麵盾牌的把手去掉,然後兩麵盾牌才能儘量契合,然後以鐵絲纏繞捆綁固定。
勞師襲遠必須兵貴神速,打閃電戰,而不能打消耗戰!若是時間充裕,盾牌應該用鐵水重新將邊緣焊熔在一起,但時間不等人!等焊好了盾牌,兩天兩夜也過去了!
隻要宋軍不占主動權,就會給契丹和西夏的騎兵創造偷襲的機會!
在這一馬平川的曠野,以及稍微有些坡度的二龍小山,宋軍根本毫無退路!現在最大的倚仗就是五百火槍兵和三千破甲軍!
但是漢軍如今也有破甲箭了!此消彼長,優勢不再!火器優勢一旦抵消,對方的騎兵優勢便再次突顯,會對宋軍步兵造成碾壓之勢!
所以趁漢軍還沒有準備充分發動攻擊,讓他們一直處於被動挨打,那麼宋軍這邊便一直占了主動權!
對戰如棄棋,隻要自己這邊先下一手,對方必須思之再三才能跟一手!自己越是無理手,對方越是毫無頭緒!
林勇鵬眼中露出一絲冷意,“再過一刻鐘,準備進攻!”
疊溪鎮柳府,整個宅院燈火通明。
內宅深處,一處臥房裡,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端坐金絲楠木椅上,冷冷地看著站在眼前的錦袍男子,“我都提前告訴你了,今天我家有貴客,你不能出去,你為啥還要出去?”
那男子笑道:“娘子,我一時好奇,想看看熱鬨。”
華衣女子約莫二十多歲,相貌與柳氏父子極為神似,她對門口站著的丫鬟說道:“看著姑爺,讓他彆亂動!”說著就往外走。
錦袍男子笑道:“娘子乾什麼去?”
華衣女子道:“當然是找薛神醫把脈了!我讓他給我看看,為啥我到現在還沒有身孕!”
“我陪你去?”
“不行!”
錦衣男子隻得作罷。
等華衣女子走遠了,錦衣男子才對丫鬟笑道:“劍奴,咱們的機會來了!”
丫鬟劍奴看了看外邊沒有閒雜人等,立刻撲入錦衣男子懷裡,激動地道:“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太好了!你這一年來可受苦了!”
“我不受苦!入贅柳家,是我的榮幸!你才是受苦了!從小就被賣進柳家,受儘折磨……”
“公子,你是說今天咱們就可以私奔了?”
“私奔?嘿嘿,咱們才不私奔!”
劍奴一怔,癡癡地看著錦衣男子,“不私奔了?”
那男子眉宇間露出一絲陰狠:“我剛才特意出去了一趟,柳家的克星來了!隻要咱們藏好,等明天黎明一到,整個柳家就隻剩下咱倆了!”
“啊?”劍奴大吃一驚!她隨即問道:“柳家的克星?那是誰啊?”
錦衣男子笑道:“那人姓鳳!柳家的大少爺柳長風就死在他手上!”
“啊?姓鳳的這次為啥找上門來?難道他就不怕柳家報複他?畢竟這裡是柳家的地盤啊!”
“哼!”錦衣男子詭異一笑,“區區柳家算什麼?他若不來,我還需隱忍一段時間再動手,但他來了,倒省了我不少事!”
劍奴似乎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男人眼中的燥熱與野心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那男子看著懷中嬌軀,柔聲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入贅柳家,可不是因為我無依無靠,而是我看上了柳家的財力和人脈!”
劍奴道:“我能感覺到!”
錦衣男子深情地看著劍奴的眼睛說道:“隻有在你麵前,我才卸下了所有偽裝!我確實誌不在疊溪!我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啊?”
“阿奴,我姓朱,排行五,江湖人稱我為朱五公子!”
“啊?你就是朱五公子?”
“你,聽說過我?”
“當然!武林四公子名震天下,誰不知道!而且,你好像是四公子之中唯一還健在的!”
唯一還活著的?
朱五壓抑尷尬笑道:“你可能也聽說了,我兵敗南漢以後便開始東躲西藏,自從來到這邊陲小鎮之後,才讓我停下了匆忙的腳步!讓我意外的是,這裡的有錢人是真多啊!尤其是柳家,竟然富可敵國!遇到了這麼一座金山,我自然要好好的挖上一挖,絕不能空入寶山一回!”
“那大小姐與你的偶遇也是你設的局吧?”
“聰明!那是當然!”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劍奴笑道:“然後你順其自然地拿下小姐,入贅柳家,成為柳家的贅婿,對吧?”她眼中沒有不齒,隻有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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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有了柳家贅婿的名頭,雖然不好聽,但終究有了合法的身份!隻要柳家的人死絕,我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可是柳家龐大,分支也多,他們要是也來搶奪繼承權怎麼辦?”
“嘿嘿,那就繼續死人!誰敢和我爭,誰就死!我不信柳家的人全都是不怕死之徒!”
“嘻嘻!我也不信!他們一看誰爭誰死,肯定就沒人敢再和你爭了!除非他們不長眼!”
“就是!”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躲起來?”
“當然!”
“躲哪?”
“當然是出府了!隻要呆在府裡,就逃不過姓鳳的眼睛!柳家的地牢,手術室,沒有一個地方會被他漏過!”
“他……這是專門來找柳家麻煩的?”
“可以這麼說!柳家犯了一個大忌,得罪了他!”
“什麼大忌?”
“濫殺無辜!”
“就因為柳家濫殺無辜,所以姓鳳的就找上門來了?”
“不錯!但不止這一件!柳家有解剖活人的傳統,這才是姓鳳的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原因!柳家乾的事,確實令人發指,我都自愧不如!”
“這麼說,這個姓鳳的是個好人啊!”
“嗬嗬……應該算是吧!”
“你為何這麼說?你好像不大開心……你是不是和他有過衝突?”
“阿奴,其實我跑到這無名小鎮,就是拜他所賜!”
“啊?那……你也濫殺無辜了?”
“阿奴,萬一我也是濫殺無辜的人,你會原諒我嗎?”
劍奴這時有些猶豫,隨即問道:“你是說萬一對嗎?也就是說你還沒有濫殺無辜的人對嗎?”
朱五笑道:“行了,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濫殺無辜這種事我不屑一顧!”
他知道若是再說下去,劍奴極有可能會真的懷疑自己也是個濫殺無辜的惡魔,她會對自己產生恐懼而疏離自己!
這麼甜美的妹子他現在還沒玩夠呢,怎麼能說扔就扔?!
朱五立即笑嗬嗬地哄著她:“走,我帶你出去逛逛,看看月色。”
劍奴癡迷地道:“好!”
柳大小姐伸手一推門竟然沒能推開,她不禁有些奇怪,突然聽到裡邊的門栓拔開的聲音,她立即再次推門,竟應手而開!
她一進屋,便愣住了!
屋子裡的一桌人竟然都坐著一動不動,像蠟像一樣,明明都看見她了居然誰也不的她打招呼!
這些人裡,除了四哥以外,她還認識那個帶著女兒前來聯姻的李修緣,以及他的六個保鏢。當然,她心心念念的薛神醫也坐在那。
至於父親和二哥、三哥還有姚先生哪去了?尤其那個宴會主角李嬋兒呢?
桌上怎麼多了一個白衣少年?
她一臉疑惑:“你是誰?”
鳳九霄道:“你大哥的朋友!你是誰?”
女子道:“我是柳如煙,柳家行五。”
“原來是柳五小姐,失敬失敬!”
柳如煙皺眉道:“你還沒說你是誰呢?”
鳳九霄道:“我說了啊,我是你大哥的朋友啊!”
構如煙頓時怒道:“你特麼到底叫什麼名字?”
鳳九霄笑道:“你四哥說你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三句話不到便怒火衝天!”
柳如煙看著柳滄海有些異樣,不禁有些奇怪,走到他麵前晃著他肩膀,“四哥,你怎麼了?”
她晃動柳滄海的肩膀,立刻察覺到她的四哥竟似被人封了穴道!再回頭看薛神醫,隻見他胸腹之間有數十道血點,血痕似乎還在擴大,好像被細針紮過一樣!
氣氛詭異之極!
她再看青龍六煞,六個人麵帶尷尬,“你們也被點穴了?”
青龍額角沁汗,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剛才他們也想衝出去,可惜周邊空氣瞬間變得凝固有如實質,將自己牢牢困住,仿佛遭遇無上威壓,寸步難行!
白衣少年隻淡淡一句:都給我滾回原位!所有人立刻重新坐回原位!
現在柳大小姐自投羅網,眾人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
門栓竟然又重新插上了!
感謝渝東的大力支持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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