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最後的舞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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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脆響。

襲來的傀儡的頭頸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歪斜,整個身軀也被瞬間踹飛,高高嵌在牆上。

黃泉與黑天鵝共舞的身姿對那些襲來的傀儡來說,似乎就是象征著死亡的舞蹈。

黃泉每次配合黑天鵝進行的揮臂、踢腿都精準的帶走一個或以上的舞池傀儡。

然而更大的威脅來自於那些被操控的人們。

被黃泉攬住腰肢、完成一個高難度下腰動作的黑天鵝,迎上了一群被歌斐木操控的的舞者。

下個動作,她拉著黃泉的手,自身向後輕盈回旋,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輕盈地虛點在那些舞者的額頭上。

指尖未觸及皮膚,但那些舞者的額頭上皆泛起淡紫色的微光,微微愣住,神情恍惚,不再襲來,甚至自行退出舞池。

沒有咒語,沒有奪目的光芒,隻是輕點,便讓這些暫時迷失在憶域中的人們找回自己。

畢竟這裡是憶域,是憶者最熟悉的地方。

哪怕這些被操控的人們被[秩序]和強大的[歡愉]之力乾擾,黑天鵝也有辦法用最短的時間讓他們清醒一會兒,好為無名客們開路。

兩位女士在瘋狂的舞池中輪轉,構成了整個舞會最奇異的景象。

黃泉的舞步依舊穩健有力不失優雅,舞姿卻又如寂然且暴烈的鋒刃,將那些非人的傀儡儘數碾碎。黑天鵝如幽靜的漣漪,撫平被人們心中歌斐木攪亂的浪花。

僅僅是序曲時,她們隻是還擊。

隨著知更鳥演奏的曲子邁向高峰,她們也在那舞池中踩著精準且致命的舞步,對攔路者發起了進攻,生生地為星他們撕開了一條通往船頭的道路。

列車組心領神會,立刻朝船頭奔去。

最後兩人旋轉舞動著,來到知更鳥身邊,黃泉伸手將知更鳥拉起,將她輕輕甩出去,甩到列車組身後。

那力道恰好,知更鳥穩穩站住,朝黃泉和黑天鵝輕輕提裙施禮感謝。

原本掩護妹妹演奏的星期日也明白她們的意思,迅速跟上。

沒有了知更鳥的演奏,黑天鵝和黃泉也沒有停下舞步,原本是為了助力無名客們和知更鳥兄妹,而現在隻是興趣使然。

另一邊,無名客們和知更鳥兄妹已經來到了船頭。

周圍依舊有人偶和會飛的驚夢劇團阻攔,但應對起來遠比舞池中夾雜著無辜人群的情況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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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傳出歌斐木沉穩的聲音:“此地已經偏離了我為你們鋪下的紅毯。果真是群不守規矩的離經叛道之人。”

話音落罷,天空中突然出現層層黑雲。

仔細看去並非真正的黑雲,而是由懸絲傀儡和驚夢劇團組成的敵潮。

姬子確認道:“他們馬上要進攻了。準備好了嗎?星。”

“早就準備好了。”

星當即應聲,背後鑽出的白色火焰形成的羽翼越加旺盛。

她伸出雙手,扒在看不見的門縫上,白色的火焰在她指間升騰,一扇大門在焰火的映照下逐漸顯現。

“給我開!”

星指間白色的火焰再次升騰,溫熱的火舌霎時間騰起數丈。

那火焰和星一同用力,直接從虛空中撕開一扇大門。

隨後,眾人一同躍進其中。

匹諾康尼大劇院的舞台,大到會讓人頭暈目眩。

空蕩蕩的層層樓台,從四麵八方俯瞰著正中央的舞台,穹頂高遠,一眼難以望到邊界。

歌斐木一人坐在舞台中央,彈奏著夾雜[秩序]與[歡愉]之力的樂曲。

直到這獨奏被一聲大喝打斷。

“老東西,吃我一球棒!”

“砰!”

從歌斐木麵前的上空直接開了一扇大門,手持棒球棍的少女從天而降,一棍子狠狠砸在歌斐木的鋼琴上,頓時這橡木鋼琴碎成許多塊,四處紛飛。

而歌斐木早有準備,在她襲來的時候已經起身後退。

中年人形象的他正正衣襟,扶正掛鏈眼鏡,看向從空中的大門中一躍而來的眾人。

“歡迎來到這個舞台,諸位比我預想的來得要早很多。”

歌斐木隨手一揮,又一架鋼琴隱現,落於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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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來,一邊用有著些許皺紋的雙手撫琴,一邊用沉穩的男聲繼續說道:“何必急躁,不如再聽聽這[秩序]的回響。”

“噔——”

鋼琴響起,滿天不知名文字所構成的虛影直接從空中壓下。

是音律,也是規則,[秩序],甚至還有笑臉符號所代表的[歡愉]。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直衝眾人而來。

“噔——”

直到另一架鋼琴響起。

了解匹諾康尼大劇院構造的星期日,方才讓星飛過去,從劇院的樂團位置扔過來一架鋼琴。

當知更鳥的琴音響起,接近眾人的[秩序]虛影開始潰散。

而隨著歌斐木繼續彈奏,那虛影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

歌斐木半枯木了的手指,在琴鍵上有序無亂地躍動,他的嘴巴也沒閒下來:“[秩序]是基石。沒有祂,一切繁榮終將如沙海上的幻影,轉瞬而逝。”

已經飛回來的星,當即反駁道:“老東西不要偷換概念。我們反抗的[秩序]是你的[秩序],而不是各個文明本應有的法則,社會中應有的倫理道德。沒了你的[秩序],他們該繁榮還是繁榮,就像如今的匹諾康尼一樣。”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歌斐木把目光從星身上移開,看向知更鳥身邊的另一人:“那星期日,你呢?”

“問我嗎?”

星期日頭後的小翅膀微微縮起,道:“我的想法,歌斐木先生應該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建立一座真正的樂園,而事到如今,我已經看清,您想要搭建的是牢籠,而並非樂園。”

歌斐木輕歎一聲:“如今的你,也認為那些苦於抉擇的人們應有自己的選擇嗎?很多時候,人們的抉擇不過是為未來的悔恨鋪下橫磚,你應該再清楚不過。”

星期日搖搖頭:“很多時候,您的理念有著最冰冷的刻度,隻因飛鳥偏離了你製定的航線,便要剪下他們的羽翼,將其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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