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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中,司徒美堂高聲疾呼要共同抗敵,全場人聲鼎沸。
傍晚,司徒美堂感懷地對李諭說“孫先生說,‘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沒想到時局會這麼困難!”
李諭有心理準備,但比所有人都氣憤,因為他知道以後日本人更加可恨。
“革命尚未成功,但革命終將成功!”李諭一字一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日本人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何育傑等人看到新聞後甚至立刻要返回中國,被李諭阻止了下來“我們在做的事,就是抵抗!”
何育傑瞬間明白,在歐美的巡回演講,可以讓全世界關注到中國正在發生的事情。
日本畢竟一個缺乏各種資源的彈丸之國,而且三十年代麵臨著非常嚴重的經濟危機,他們隻能以戰養戰,但廣大占領地區不會這麼容易控製;而一旦外部的援助增多,中國的抗戰力量哪怕大上一點,日本人就要難受好幾倍。
何育傑等人收拾心情,在歐美一有時間就進行各種演說,包括瑞典的頒獎典禮,讓人類知道,一個出了五名諾貝爾獎的國度正在被一個蠻荒的島國侵略。
這個說辭在歐美相當好使,尤其英法美這些國家。就算無法左右政客的決策,但卻能夠拉來大量援助,這就可以了。
而李諭,還要再進一步。
30年代的物理學還在突飛猛進,狄拉克弄出量子場論後,對量子力學的影響極其深遠。而且量子場論中的量子電動力學基本假設讓科學界有了新的認識電磁力可能是通過交換光子來實現力的傳遞的。
這個思想相當重要。
而且科學界很快發現了原子核中存在兩種新的力強力與弱力。
強力讓質子凝聚在一起;弱力則是引起衰變的力量。
探究這兩種力的交換粒子,順勢成了接下來的研究重點,而且是很明顯的有能力角逐諾獎的大發現。
李諭對這些內容當然非常熟。
曆史上,最早提出強力交換粒子——介子的是日本學者湯川秀樹,時間差不多在1934—1935年。
但對不起,李諭必須讓小日本的科技起飛延遲最少十年。
所以早在湯川之前,李諭就寫了一篇重要的論文發在歐美各大雜誌上,尤其沒忘了在日本也專門發一篇。
李諭預言了介子,並給出了詳細的理論推導。這是一種質量為電子靜質量200倍的新粒子,也就是質量介於質子與電子之間,所以取名介子;同時對於介子的存在時間給出了詳細準確的理論計算結果。
根本不用等多年後的實驗結果,李諭知道這個結果必然正確。
所以十來年後,李諭還會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能發獎的原因有很多),他也就成為了曆史上唯一一個三次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科學家。
——
1933年。
朝香宮鳩彥王、重光葵、石井四郎、鬆井石根等多名日本高級軍官收到了一封美國海軍邀請函,參加一次非常隆重的“航空母艦”演習。
是“真·航空母艦”,因為它就飛在天上。
美國海軍造了兩艘阿克倫級超級飛艇,不僅能裝載近百人,還可以在空中發射和回收f9-雀鷹輕型飛機,並且飛艇的機庫不小,能裝進去最多五架飛機。
建造方為固特異與齊柏林的聯合公司,阿克倫號使用了8台邁巴赫v12發動機,動力強勁。值得一提的是,由於氦氣大部分在美國手中,所以這艘飛艇使用了安全係數最高的氦氣。
總之,看起來就是這麼完美。
這麼一個超級空中航母,對日軍的吸引力非常大。
隻不過其他幾名日本軍界高層由於沒有時間,最終來到美國海軍參加演習的隻有朝香宮鳩彥王以及石井四郎。
朝香宮是南京大屠殺的罪魁禍首;
石井四郎則是731部隊的首領。
石井四郎屬於路過,他還要繼續前往德國參加幾場學術會議。
朝香宮作為日本皇室的一名親王,時間則相對充裕,很想見識見識這個空中霸王。
一名美國海軍軍官給朝香宮和石井四郎介紹這艘飛艇的強大“目前阿克倫號的主要任務是偵查,因為它隻能發射輕型偵察飛機,但我們還有計劃建造尺寸更大的飛艇,可以搭載俯衝轟炸機,成為一種攻擊力非常出色的空中航母。”
朝香宮心馳神往“搭載多少架俯衝轟炸機?”
美國海軍軍官說“9架。”
這已經可以組成一支戰略轟炸任務小隊了。
朝香宮大為讚歎“令人期待!”
然後他便和石井四郎一同坐上了這艘空中航母阿克倫號。
阿克倫號飛到海上時,朝香宮興奮萬分,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回到日本後也要讓海軍部研製這種真正的飛行航母。
石井四郎隨口問道“本次的演習任務是什麼?”
美國海軍軍官說“任務很簡單,並非機密,主要是協助海軍校準無線電發射塔。”
石井四郎和朝香宮轉頭看向幾名埋頭調校儀器的技術人員,無意中看到了無線電設備上的“y”銘牌。
一瞬間,電閃雷鳴,空中出現了強烈的雷暴與大風,艇身不得不下降高度,但海麵的風也不小,十幾分鐘後,阿克倫號飛艇的下鰭脫落,飛艇轟然解體。
很多人都知道1937年的興登堡號飛艇事故,這艘德國建造的飛艇使用的是氫氣,因為當時的美國早就嚴禁氦氣出口,卡了德國脖子。
在經過一年的成功航行後,興登堡號1937年於美國新澤西州的海軍航空總站準備降落時發生空難。艇身不知道什麼原因起火,氫氣的燃燒太快,僅僅34秒就燒成灰燼。
不過神奇的是,興登堡號上一共97名乘客和機組人員,其中36人身亡,竟然有61人生還,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興登堡號是最著名的飛艇空難,卻不是死亡人數最多的飛艇空難。死亡人數最多的就是1933年美國海軍的阿克倫號,73人死亡。——不對,現在成了75人。
之所以興登堡號成了飛艇的終結者,可能是因為它是個商用飛艇,而且降落時現場有很多觀眾,還有人拍下了那張可怕的空中燃燒的照片,造成了巨大恐慌,沒人敢再乘坐飛艇。
阿克倫號則是艘軍用飛艇,社會影響力沒有那麼大。
不管怎麼說,隨著這次演習,朝香宮與石井四郎兩個罪惡萬分的戰犯悄無聲息死在了曆史的塵埃中。
次日,李諭在得到空難消息後,先假裝難受了一下,然後心中暗舒一口惡氣,為了這個計劃,他忙乎了幾個月之久。
唯獨可惜的是,登上飛艇的隻有兩個日本超級戰犯。
死有餘辜!
——
愛因斯坦此時走進李諭的辦公室,說道“好夥計,你的辦公室真大。”
李諭笑道“辦公室太小,對不起我這麼大的上市公司。”
李諭在紐約又買了幾處大房產。
“看來我們以後能見麵的機會多了。”愛因斯坦說。
“應該是的,”李諭翻了一頁報紙,“你回不去了。”
報紙上麵有另一則新聞
柏林歌劇院前,四萬多名帶著卍字徽的狂熱德國人將一本本書籍投入熊熊大火。鈉脆宣傳部長戈培爾激動地大喊“猶太人的思想已死,德國靈魂終於可以重新表達自己了!”
“是啊,回不去了,”愛因斯坦苦笑一下,“新政府頒發了一條法令,規定猶太人不能有正式職位,包括在科學院或大學。”
小胡子的這項決定,讓14位諾貝爾獎獲得者以及德國國內60名理論物理學教授中的26位被迫逃離,除了愛因斯坦,還不乏一些耳熟能詳的名字玻恩、邁特納、費米、斯科特、魏格納等等。
其中幾人此後又幫著盟軍造出了核武器。
李諭問道“普朗克先生怎麼說的?”
“普朗克先生曾經就這條驅逐令向總理呼籲過,希望對待科學家時能夠暫緩執行,”愛因斯坦唏噓道,“但希特勒卻說,‘如果解雇猶太科學家就意味著當前德國科學的毀滅,那麼我們今後幾年就不要科學!’所以,我們隻能離開。”
李諭說“歐洲真的去不了了。”
席卷全世界的血雨腥風要來了。李諭突然想起那張著名的照片,台上是希特勒的瘋狂演講,下麵所有人都向前舉起右手,唯有一人環抱雙手,與人群格格不入。
日本人的瘋狂一點都不比他們少。
二戰時期,李諭待在美國能做的事情比國內要多,他可以暗中控製手中巨大的財力難受小鬼子;還可以援助抗戰,並通過蘇聯幫助我們的紅色基地。
總之最少能讓小鬼子多付出幾十萬的傷亡。
——
1948年,斯德哥爾摩。
錢學森和趙忠堯兩大家子來到李諭的小島。
“行李哪?”李諭問。
“打包好了,都在路上,足足十大箱。”錢學森說。
趙忠堯不太理解為什麼讓他們這麼早來瑞典“在美國其實更方便。”
李諭說“再過一年,想回國就難了。”
“現在國內戰事好像還看不出輸贏吧?”錢學森說。
李諭說“快了,形勢馬上明朗。”
呂碧城端上來了一盤水果“長途跋涉,辛苦了。”
錢學森連忙道“不辛苦!而且我看這裡的研究條件也不差。”
李諭說“沒有以前好了,45年美國的阿爾索斯行動搶走了大量科學家,蘇聯也帶走不少,不過咱們也不用求他們了。”
趙忠堯問道“我們就是搞物理的,連曼哈頓計劃都沒參加,不至於走不了吧?”
李諭笑道“錢學森研究的可是火箭,他們怎麼能不擔心。”
錢學森尷尬一笑“我是有點擔心。”
李諭樂道“在美國海軍眼中,你頂得上五個海軍陸戰師!”
錢學森哈哈笑道“我要是頂五個陸戰師,那先生就是五十個陸戰師了。”
李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一定要對得起這句評語。”
作為一個穿越者,要是被美國給控製住,就太丟穿越者麵子了。
曆史上,錢學森的回國過程非常曲折,被移民局扣押後,軟禁了五年之久。美國海軍高級軍官曾說“寧可把這個家夥槍斃了,也不能放他回紅色的中國……他回去絕不可能是為了種蘋果。”
而早些時候趙忠堯從美國出發,抵達日本後,也被扣押了一個多月才放行。
至於李諭,要是不早點走,沒有一點離開的可能,絕對被看得死死的。
所以他早早安排了資金的轉移,存放在瑞士、瑞典等地,大量的資料也遷到了斯德哥爾摩的小島。
順便還能在這參加49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獎典禮。
拿到這個諾獎後,李諭在科學界的聲望更加無以複加。
蘇聯的物理學家朗道,特意調整了他對於物理學家的排序
t0牛頓;
t05李諭、愛因斯坦;
t1玻爾、海森堡、薛定諤、狄拉克等;
他自己,則被排在了t2(最初是25)。
對於李諭的評語,朗道是這樣寫的
“李諭先生是人類曆史上絕無僅有的偉大科學家,他的成就貫穿物理學,從熱力學第二定律、第三定律到量子理論中的黑體輻射公式、x射線衍射實驗,都有難以想象的成就。
“另外還有諸如發現宇宙射線、提出全同粒子、自旋理念、概率解釋、預言介子等等數不勝數的重要工作,三塊諾貝爾獎也不足以匹配他的地位!
“而如果再加上他在天文學、數學上的空前貢獻,毫無疑問他就是有史以來世界第一的科學家!”
——
一年後,輪船上,遙望到大陸時,趙忠堯和錢學森非常激動,相互擁抱說“終於回來了!”
李諭呼吸了一口海風,表情沒有太多波瀾,他心中還在默默盤算著除了湯飛凡、趙忠堯、吳有訓、何育傑、王淦昌,將來肯定還能再培養出幾個諾獎,讓新中國的科技迅速實現騰飛,而且他也有辦法幫他們渡過各種時局的坎坷,未來的路一片光明。
收回思緒,李諭輕輕一笑“是啊,回來了,全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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