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欺詐】和【戰爭】達成了什麼協議,但總歸虛空裡的戰火終於平息下來,寰宇也迎來了徹底的安寧
才怪。
那雙剛剛脫身於戰火的星辰之眸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在去往下一個目標地點的路上便被一雙繪滿了混沌白瘴的眸子堵在了半路。
見是這位來了,【欺詐】嗤笑一聲,反客為主道:“你覺得自己的愚行會有答案嗎?”
那雙白眸以一種無比怪誕的角度斜視著眼前的【欺詐】,同樣嗤笑一聲。
“我之嘗試未必是愚行,但你的愚行已經給了我答案。
這就是你恐懼的原因,對嗎?”
“!!!”
當【癡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欺詐】的眼神猛地一滯,而後嬉笑的眼角漸漸抹平甚至垂落下來。
祂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真的做出了一場“愚行”,而這愚行不是彆的,正是自己完完全全錯估了【癡愚】獲悉這寰宇真相的方式!
這位自詡最高智慧的【混沌】第二神,極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遁出這片星空,也沒有靠近那無數切片宇宙之上的那個【祂】。
其實早該想到的,如果連【時間】都需要時間來滲透這壁壘,那【癡愚】又憑何直接遁離此地?
對方很有可能隻是用自己的權柄做了個局,告訴諸神祂出現了問題,而當自己看清寰宇真相並以此來探尋每個【祂】的態度時,祂便能通過這些神明的反應推測出,不,應該說是驗證祂的猜想。
這才是祂肯與【誕育】融合的真相!
如果祂真的早已知曉一切,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自降身份”去搭理一個傳統派的老古董。
一成不變的【誕育】在【癡愚】眼中簡直像是個“明牌”的“傻子”,祂身上唯一能吸引【癡愚】目光的,就隻有剛剛從自己嘴中得知的那有關切片宇宙的真相!
所以自己踏入了【癡愚】的陷阱,幾乎是親口告訴了祂寰宇的一切。
如今的【癡愚】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寰宇知情人。
想到這裡,【欺詐】眼神微凝。
“倒是我小覷了你,看來你已經從【誕育】那裡知曉了一切。
不過我想問問,你所謂的愚行第一呢?
藏在彆人身後耍小手段,可不像是那所謂的寰宇第一愚者。”
【欺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多少有些咬牙切齒,而【癡愚】接下來的回應更是讓祂差點破防。
“我早已推斷出了一切,隻是不願浪費時間去驗證罷了。
因為我知道總有愚行會帶給我答案,而現在,你的‘勇氣’不僅驗證了我的推論,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想。
這個世界,是一場巨大的愚行。”
【欺詐】眼角猛跳,祂看向這位怎麼看都不順眼的【混沌】神明, 並未繼續發酵自己的憤怒,而是眼珠一轉,再次嬉笑出聲。
“嘻~
局做的不錯,但你就不擔心自己藏起來的權柄被彆人找到嗎?”
是的,既然【癡愚】從未以身犯險,那祂丟失權柄一事自然也就是空談!
祂還擁有權柄,隻不過不在祂身上罷了。
【癡愚】冷哼一聲,鄙夷道:“這個彆人是指你嗎?那確實不太擔心。”
“?”【欺詐】氣笑了,可轉瞬祂便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自己也不知道藏在了哪裡!
有趣,原來祂也在局裡。”
話音剛落,那雙星辰之眸直接消失,而【癡愚】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半晌之後冷哼一聲。
“【記憶】或許在局中,但如若你能從祂手裡找到我的權柄,嗬,那【記憶】早該冠以【癡愚】之名。
世人自以為智,所以愚行不絕
神明亦然。”
說著,那雙白眸幽深的視線看向虛無深處,一時間倒不知祂話中所指的是自己,還是彆人,又或是那個寰宇之外,觀察著無數切片宇宙的【祂】。
在【欺詐】轉頭奔赴【記憶】之時,【癡愚】並未久留,祂今日似乎有很多東西要思考,也有很多事情要驗證。
於是不久後,祂再次睜開在了一雙星辰之眸的眼前,而這一次,這雙星辰之眸的主人正在虛空中猛攻【腐朽】。
是的,你沒看錯,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人在鞭撻那個一心腐爛不願再理寰宇之事仿若透明神的【腐朽】。
【腐朽】也不知道“閉關”許久的自己怎麼就惹上了這位【虛無】主宰,隻聽到對方的嘴裡說著什麼“豈敢謊稱【命運】”之類沒頭沒腦的話,就平白無故遭受了劇烈攻擊。
好在這些攻擊也算是祂加速腐朽自己的一種途徑,於是祂未曾抵抗。
那雙眸子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前來發泄怒火的,自然不可能讓【腐朽】因為自己的怒火而遂意,所以祂的攻勢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消氣了。
而就在此時,【癡愚】到了。
祂甫一降臨,那句裹滿了【癡愚】味兒的開場白便一同響起在這片虛空之中。
“你覺得自己的愚行會有答案嗎?”
這話還真不知道是對哪個愚行踐行者說的,畢竟這裡有兩位【祂】。
但【命運】在看到【癡愚】到來後,立刻就吹走了【腐朽】,眼神冰冷的回視【癡愚】,重重冷哼一聲道:
“有!
既定便是我的答案。”
【癡愚】並未對【命運】毫不否認自我行為是愚行的態度感到欣賞,相反,祂對此愈發鄙夷,移開視線斜視【命運】道:
“你有沒有想過,那可能不是你的既定?”
“你想打一架?”
能動手絕不動口,正說著,【命運】已經動手了。
隻見漆黑無垠的虛空突然變得沸騰起來,凜冽的虛無狂風幾乎要將這片虛空中的一切存在絞殺磨滅。
麵對如此凶猛的攻勢,【癡愚】微微蹙眉,留下一句“不可理喻”後離開了此地。
沒有權柄在身,祂很難應付這些。
在【癡愚】消失之後,【命運】瞬間斂儘了一切虛無之力,眼神幽幽看著對方曾出現過的位置,語氣莫名的說道:
“既定即是既定,無關是誰,也不分彼此。
我頭頂【命運】神名,執掌【命運】權柄,便要對既定負責。
誰意圖破壞既定,誰便是【虛無】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