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程實終究是聯係到了伽琉莎,同她一起與博士在虛空中碰了頭。
當博士看到魏知在場的那一刻,他略微錯愕地看向程實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朋友?魏知?”
程實不尷不尬地點點頭:“對,我最近對生命延展學係很感興趣,而恰好,伽到了理質協會會長的聯係方式,他也對紮因吉爾很感興趣。
更巧的是,魏會長在上一場試煉中幫了我大忙,作為回報,我允諾他跟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位被【誕育】囚禁的紮因吉爾。
博士既然認識,我就不多介紹了。”
程實耍了個小心思,他沒說是胡璿囚禁了紮因吉爾,而是直接把鍋甩到了【誕育】頭上。
一位真神的囚徒,可不是凡人所能覬覦的,哪怕【真理】信徒的野心足夠大,在麵對紮因吉爾新身份時,或許也得掂量掂量。
再說,【誕育】已經明說祂不會再召見自己,那也就意味著自己無需再怕甩鍋一事被【誕育】當麵審判。
有這種bug不卡,簡直天理難容。
至於伽琉莎這邊,他隻是告訴伽琉莎陪自己去一趟多爾哥德,至於對方知不知曉這個地方,去這裡乾嘛他一概沒說。
如此操作就是怕伽琉莎打量博士的目光太帶有目的性反而被博士看穿,程實本還在考慮如何才能說服伽琉莎配合一下,可沒想到,自己隻是說了個邀請,對方立刻就應下來了。
並且那語氣,比自己還迫不及待。
程實疑惑地問了原因,伽琉莎沒說,但她自己知道,她已經猜出了那位“真理”口中的ta究竟是誰。
原來你是祂的信徒?
囚犯先生,被神明偏愛如此,你果然與常人不同。
伽琉莎看向程實的眼神意味深長。
王某看向兩人的眼神也古怪,任他怎麼想都不覺得程實會跟魏知成為朋友,所以魏知能在這裡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這位醜角的召集人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好一個敏銳的織命師,不過隻是懷疑沒用,等到見到紮因吉爾的那一刻,【真理】的趨同性會讓自己重新變得強大!
就這樣,帶著各自的心思和對彼此的審視,三個人神色各異的站在了那扇欲望門扉之前。
這其中湧溢而出的欲望之息是如此駭人,若不是程實作保,哪怕是常年與極欲兄弟會打交道的伽琉莎都沒敢邁步進去。
“這門通向?”
伽琉莎好奇地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問題的博士一愣,心道你既然去找紮因吉爾,就應該知道門後大概率是歌莉絲的老巢,而歌莉絲又與阿夫洛斯一體雙身,所以那大概率也是阿夫洛斯的老巢,那也就無怪門後的欲望之息如此濃鬱。
可這個魏知,為何看上去什麼都不知道呢?
程實一步踏入,回頭笑道:
“多爾哥德,【誕育】信徒的故鄉,也是欲望升起的地方。”
隨著視野中的黑暗不斷變換,程實再一次來到了多爾哥德,看著麵前那棟熟悉的建築,還沒敲門,惡嬰裁判所的大門便緩緩推開。
一位身穿鎏金鑲月黑袍的貌美男子笑容玩味地站在門前,未曾逾越一步,但眼中的渴望卻像一根根無形的絲線,全都纏在了程實的身上。
祂看向程實,笑得燦爛:
“我的兄弟,你終於來了。”
“”
此時的程實哪怕心中再尷尬忐忑,也不可能在兩個外人麵前露怯,他點點頭,指著身後兩人想要介紹一下,就聽伽琉莎上前一步小聲嘀咕了一句:
“祂和孟有方什麼關係?”
“?”
程實愣了一下。
不是姐們兒,你的關注點是不是過於奇怪了?
是,我承認,“兄弟”這個詞兒在他倆嘴裡是有些扭曲,可你在覲神啊,彆看阿夫洛斯是【時間】的囚徒,祂可是實打實的從神!
並且還是雙令使!
你怎麼這麼鬆弛?
程實好奇地瞥了伽琉莎一眼,卻又見她隨意打量阿夫洛斯片刻,小聲道:
“阿夫洛斯,我認識,就像我對你說過的,了解的太多,也就失去了神秘感。”
“???”
了解太多?
你從哪裡了解太多?
伽琉莎看出了程實的疑惑,她避開博士的傾聽再次低語道:
“你不覺得這位從神的意誌和什麼東西很像嗎?
哦?你驚訝的表情告訴我你根本沒想到,好吧,我也沒想到祂現在還活著,並且活得這麼好。
我們一直以為祂觸怒神顏後被滅殺了,現在看來,曆史果然都是謠言。”
我們?
程實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思維稍一發散,便醒悟了伽琉莎在說什麼:
極欲兄弟會!
他瞳孔一縮,驚訝道:“你是說”
“不錯,極欲兄弟會所謂的取悅自我、縱身歡愉,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受到了阿夫洛斯的影響。
祂想要建立一個世人皆歡的樂土,這種意誌在祂‘死去’之後流傳下來,影響了很多【汙墮】信徒,於是,極欲兄弟會出現了。
說起來,祂還是希洛琳的‘祖師爺’。
這個詞兒我應該沒用錯吧,我最近在學習遊離者世界的知識,嗯,很有趣,但跟希望之洲也沒什麼不同,都是規律的演變和總結。”
“”
伽琉莎這番話槽點太多,以至於程實根本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吐槽。
倒是一旁的王為進見兩人一直嘀嘀咕咕關係不錯的樣子,眉頭一蹙,自己向阿夫洛斯介紹起來:
“追求【真理】之人,王為進,見過【誕育】、【汙墮】雙令使阿夫洛斯大人。”
阿夫洛斯隨意乜了王某一眼,對他的招呼毫無反應,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程實身上,就等著程實給祂一個解釋。
祂從不在意多爾哥德需要招待幾個客人,祂在乎的是自己這位兄弟,愚戲,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程實被阿夫洛斯看得頭皮發麻,他不得不正視對方的視線,強顏歡笑道:
“啊哈哈,巧了,這位也是【真理】信徒,他叫魏知。
他們都是來探監你恩主的囚徒紮因吉爾的。”
“那你呢?”阿夫洛斯聽出了程實的遞話,但祂既沒讓路,也沒鬆口。
程實語氣一滯,很快便換上一副鄭重的臉色道:“我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與你相談。”
“什麼事情會比我的兄弟假借我的身份唬走赫羅伯斯更重要?
還是說你終於肯告訴我,為什麼祂的容器在你手裡了?”
阿夫洛斯的語氣有些戲謔,這句話的信息量更是讓在場的其他兩人感到震驚,而程實的表情始終嚴肅。
“事關【時間】!
我發現祂囚禁你的理由,絕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
阿夫洛斯目光一凝,掃視著麵前一神兩人,幽幽點頭讓開了路。
“你最好沒有騙我,我的兄弟。”
程實抬腿就進,一臉正經道:
“我從不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