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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荒獸蠻荒氣息變得凝實,身上古老的荒符不斷湧現,它的軀體陡然變小,實力卻好似突破了某個階層,從天空俯衝而下,在姬玄真頭頂盤旋幾圈,它眼眸中的戾氣漸漸消散,似乎生出幾分靈智來。
“畜生,看來你並沒有忘記當初是我們姬家先祖將你馴服……”姬玄真麵露得意,他雖然失去了肉身,但隻要能讓荒獸徹底臣服於自己,未來自己的實力會變得更強,而且他可以利用荒獸積攢的荒氣,淬煉傳說中的荒古聖體!
可還沒等姬玄真話說完,繞到他身後的荒獸忽然探出一隻荒手,砰的一記狠拳砸在其腰骨上,靈王一隻荒獸爆拳擊向姬玄真的腦袋。
咯!
一聲腰骨碎裂,姬玄真的身體被轟成兩半,他的頭顱並沒有被荒獸的拳頭完全砸到,隻擦著頭偏骨而過。
所以他的冰焰軀體下半身化作數十截骨頭垂落,上半身則歪著個腦袋,身上的冰焰呼呼呼垂落長空,將方圓數裡儘數化作火海。
荒獸一聲怒吼,嘴巴張開,一道劍氣從嘴裡遁出,隻見顧餘生身披染血的長衫,身上荒符流轉,他的左手迅速藏於袖內,一枚古老的卷軸隨之消失不見。
“卑劣的人類,你竟然以獸傀控我……”
荒獸眼中靈智並未完全褪去,此時的它,一雙眸子看著被轟擊成兩半的姬玄真,又將百丈之外的少年打量。
顧餘生身影剛定,身上荒符褪去,他的麵色微微一白,附著在身上的冰焰層層剝落,他看一眼不斷垂落的寒骨,心念一動,望月劍化作一朵劍蓮旋轉,無數劍氣穿透長空,斬擊在那些寒骨之上。
同一時間,顧餘生身影一閃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出現在姬玄真歪著的頭顱之旁,他探出左手,時間的符文驟然亮起。
就當顧餘生殺意大盛之時,異變陡生,掌心的時間秘符受到某種強烈的感召,將他軀體強行召喚進次元空間。
眼前的景象驟然模糊,顧餘生隻得以掌為劍,狠狠的斬在姬玄真的骨身上。
嗤!
一陣刺目的劍光明亮後迅速黯淡下來,顧餘生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天空之中。
從駭然驚悸中撿回一條命的姬玄真愣在原地,以神識感應顧餘生,卻絲毫沒有發現顧餘生的氣息,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蒼穹,隻見那一盞魂燈引動神秘的魂符,從虛空深處透照至大地深處,神秘洞天露出冰山一角。
“逃了嗎?”
姬玄真扭動脖子,將歪著的骷髏頭擺正,心口處的火焰迅速彌漫全身,數十息功夫,重新凝聚出一具肉身,隻是這一具肉身並無血液流淌,顯得極其詭異。
他抬頭看一眼暴戾橫空的荒獸,麵色陰冷:“那小子究竟用了什麼秘術,不僅用荒獸吞噬掉他身上的寒焰,還短暫地掌禦了荒獸偷襲我……”
姬玄真一想到方才之戰,他全程幾乎被一位十二境修為的年輕人壓製,就連奇謀都被識破,加之剛才少年消失時掌間傳來的窒息死亡之感,讓他更是無法接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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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年前,他縱橫寰宇,幾乎未遇見真正的敵手,可自從棺槨中被喚醒後,就在顧餘生手上屢屢吃虧,若是傳揚出去,他姬玄會被當做太乙萬年笑話。
“該死的畜生!”
姬玄真一時無法尋得顧餘生的氣機,又對剛才莫名出現的生死氣息產生恐懼,將所有怒火牽連在荒獸身上,隻見他張嘴一吐,一枚殘缺的卷軸取出來,將卷軸置於兩手之間,嘴裡念念有詞,古老的咒語在天際回響。
咯,咯,咯!
荒獸身上的魂鏈化作古老的禦獸圖案,與神龜洞天內姬家崖壁上的古圖有七八分相似。
吼!
荒獸驟然被束縛,發出不甘的怒吼和咆哮,那一隻曾經被顧餘生刺瞎的眼睛詭異睜開,一道灰色的瞳光閃耀,呼的一聲將姬玄真手上的卷軸點燃,強行打斷了姬玄真的施法。
“你敢噬主!”
姬玄真眼睛瞪大,一臉難以置信,雙手一抬,從手腕內飛出數根魂針,將荒獸牢牢釘在空中,以嘴角的精血塗抹在掌心,試圖強行簽訂契約。
可就在此時,被魂針釘住的荒獸又恢複了靈性,它如人般狂傲道:“憑你也想馴服我?你的契書是假的,你的血脈也是假的,莫說如今你這般模樣,就算你尚在巔峰修為,沒有真正的契書,也休想讓我臣服,我已被圈禁太久,是該自由地活動活動了。”
荒獸並未掙紮,而是將那些紮在身上的魂針儘數吸納入體內,雖然這樣一來,它的實力降低了許多,卻能夠保持著理智,隻見他以手淩空畫出一道荒符,身體化作一道偽暗的符光穿透了空間壁壘,消失得無影無蹤。
“噗!”
經受連番打擊的姬玄真,吐出一口鮮血,他身體附著的冰魄火焰裡,幾名真正的姬家魂靈痛苦地尖叫著。
“顧餘生……難不成他得到了我姬家的……契書?”
姬玄真暴喝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遁向那一盞魂燈,與魂燈詭異地融為一體。
轟!
虛空的那一盞魂燈驟然明亮,將神龜洞天的結界轟擊出一個詭異的缺口,太乙的法則,不斷向神龜洞天侵襲。
同一時間,神龜洞天祭台山上,那一尊從書院搬來的石像正承受著九鼎焚香的眾生香火,一道尋常之人無法覺察的靈光從外界飄來,融入到石像之內。
這一道靈光,正是被時間之符強行召喚入洞天的顧餘生,此刻,他的肉身和靈魂完全被‘定格’在石像內,儘管他變成了真正意義上掌控這方洞天的‘神明’,卻在這時完全動彈不得。
姬歲,薑風,蒼渺三人主持的諸村之祭儀式已然持續到了關鍵時刻,整個祭台山充斥著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眾生之念形成的結界,讓提前進入到洞天的金廣,鏡月二人無法輕易靠近,他們站在數裡外的另外一座山上,以旁觀者的身份觀摩這場神聖的祈神儀式。
由於書院的那一尊石像並不起眼,又在眾生之念的力量遮蔽下,饒是金廣和鏡月擁有超凡之能和洞察之眼,第一時間也沒有覺察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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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覺得昔日隕落的神帝竟在暗中以洞天內的蒼生信念積蓄力量,從漫長的歲月裡複蘇醒來,這等萬年布局,實在令人生畏。
“總感覺有些不太對。”當顧餘生的肉身被逆召入石像內承受香火之時,一臉冷清的鏡月眉頭微微一皺,“剛剛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縷介於虛實之間的血氣和靈魂從洞天之外進來?”
金廣眉頭一皺,他和鏡月進入洞天的方式不一樣,損傷了一部分神識和本源,感知沒有平常那麼敏銳,正要細細探查,忽見蒼穹之上的強大結界,被一道強烈的魂光洞穿,外界的銀色皓光傾瀉照在祭台山上。
那一盞神聖的魂燈在洞天之外不斷盤旋,強大的魂力扭曲著洞天內的一切,在祭台上方凝照出一張憤怒威嚴的麵孔。
金廣和鏡月看見那一張麵孔,皆下意識露出敬畏之態,連忙彎腰拱手。
可就在此時,姬玄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們沒有在祭祀神明,他們正在以眾生之念凝新神,那人就是顧餘生!!”
“什麼!”
金廣和鏡月對視一眼,臉上猶自有懷疑,不敢妄動!
這時,姬玄真從魂燈中汲取一部分魂力重塑肉身,氣息狂亂而萎靡。
“姬道友,你怎麼會?”
金廣看著如此狼狽的姬玄真,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而一旁的鏡月眼瞳銀光綻放,恍然明悟:“不對,山上那一尊石像太像顧餘生了,或許那是顧家的先祖,他們在祭祀顧家的先人!”
“哼,放肆!”
金廣勃然大怒,右手猛的一按,沛然的靈氣化作無數劍芒朝洞天內祈禱的凡人刺去,可他那些劍氣還沒落到人間,就被神秘的結界儘數抵擋。
唰唰唰。
薑風,蒼渺,姬歲三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儀式結界的上方。
當姬歲和姬玄真目光相對時,兩人的瞳孔之中,皆有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為何要闖入我們的世界?”
薑風雙手抱懷,向來沉默少言的他,褪去歲月蒼老的氣息,一雙眼睛深邃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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