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詠梅!(1 / 1)

推荐阅读:

胭脂湖畔,晨光傾瀉,宛如一層溫潤的金紗鋪滿湖麵。

湖水靜謐,波紋在陽光的映照下如碎金般熠熠生輝。

偶有微風拂過,輕輕掀起一圈漣漪,蕩漾開去,仿佛將天地的安詳灑入水中。

垂柳依舊婀娜,細長的柳絲垂入水麵,隨風搖曳,輕輕劃破湖水的平靜,卻不留下一絲痕跡。

遠處的青山若隱若現,被一層薄霧籠罩,似畫師隨意點染的水墨,散發著恬淡而悠然的氣息。

水鳥在晨光中成群飛過,翅膀拍打出一連串的細微水聲,與湖邊的低語風聲融為一體。

幾尾紅魚在淺水中遊弋,尾鰭劃開水麵,閃過一抹明亮的紅光,又迅速隱入湖底,仿佛為這片靜美增添了一絲靈動。

圓台依舊矗立於湖心,表麵的裂紋雖不再鮮明,卻依舊隱約可見,如同昨日那場驚心動魄的記憶,被湖水小心收藏,靜靜述說。

環繞圓台的觀眾席上,早已人滿為患,簇擁的人群如層層疊疊的波濤,掀起了低聲的議論浪潮。

“這次詠梅的比試,定會更加精彩!”

“那肯定啊,霽雪姑娘也說了,方才的詠柳不過是開胃菜,這詠梅才是真正的考驗才情之巔峰。”

“對啊,畢竟有兩位大家參與,這肯定不一樣!”

“陳白眉在文壇以詠梅聞名,今日他必然會有驚世之作。”

“還有柳山居,他雖以詠菊揚名,但他的詩才同樣深不可測,詠梅恐怕也不遑多讓。”

觀眾中,有人神色期待,有人眉頭微皺,更多的人目光落在台上的幾位佳人和兩位大家身上。

白雪霽站在圓台中央,她雪白的長裙在晨風中輕輕飄動,仿佛一朵初綻的蓮花,寧靜中透著一絲孤高與傲然。

她的目光平靜地掃視四周,每一步的移動都像是在調動全場的注意力。

柳山居站在圓台一側,他手持折扇,神情閒適,眉宇間卻多了一分不容忽視的銳氣。

陳白眉則端坐於長案前,麵色溫和,神態自若,仿佛將周圍的喧囂儘數屏蔽,心中隻有那一樹清冷的梅花。

而立於一旁的蕭寧,青衣隨風微動,麵具下的神色讓人難以窺探,身影卻如山嶽般沉穩。

他的目光未曾落在眼前的梅樹上,而是遠遠望向湖畔的另一側,似乎在凝視一片更遠的天地。

湖邊,垂柳輕拂著岸石,灑下一地斑駁的光影,仿佛在無聲地為場中這些才情風流的人物低聲伴奏。

佳麗席上,丹鳳朝陽靜靜地看著場中的蕭寧,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欣慰與期待,她的雙手交疊在膝間,握得有些用力,卻毫不自覺。

紅衣翩翩眼角帶笑,輕聲說道:“這場比試,有了這兩位大家,還真是熱鬨非凡。”

紫煙繞微微揚眉,手中檀扇輕搖:“你覺得麵具公子能勝過他們嗎?”

紅衣翩翩輕笑,語氣中多了幾分調侃:“你怎麼不問丹姑娘呢?她可是對那位麵具公子信心十足。”

丹鳳朝陽聞言,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專注地落在蕭寧身上:“信心並非來自我,而是他。”

紫煙繞聞言輕輕一怔,目光略過丹鳳朝陽,卻未再多言。

衛清挽和衛青時站在湖畔另一側,他們的目光也落在蕭寧身上。

衛青時輕聲說道:“這位麵具公子,才情深厚,胸懷卓絕,倒是個奇人。”

衛清挽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些許佩服:“能與陳白眉和柳山居同場爭勝,還能有這般氣度,確實不凡。”

衛青時抬頭望向遠處的青山,似有所思:“但詠梅之道,絕非隻在氣度。陳白眉數十年來以梅為誌,誰敢輕易爭鋒?”

衛清挽笑了笑:“或許我們將見證一場佳篇並出的奇景也未可知。”

湖風吹過,梅花的香氣隨風而來,那清冷中帶著微甜的氣息沁人心脾,卻不濃烈。

白雪霽的目光掃過圓台上的所有人,她的聲音如湖水般平緩,卻又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以梅為題,賦詩一首。”

她微微頓了頓,指向湖畔那株梅樹:“它不畏風雪,孤高自潔。以它為本,各位,展現你們的才情吧。”

梅樹靜靜矗立在湖畔,潔白的花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猶如點點冰雪鑲嵌在枝頭。

每一朵花似乎都在訴說它的堅韌與孤傲,而那些灑落在湖水中的倒影,更為它增添了一分靈動的韻味。

湖水湧起一陣微微的波瀾,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展開的才情之戰低聲應和。

陳白眉抬起頭,目光落在那株梅樹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欣賞與沉思。

柳山居則微微仰頭,折扇輕搖,仿佛在心中勾勒出屬於梅花的靈魂與姿態。

而蕭寧,依舊靜立不動,他的目光雖未鎖定那株梅樹,卻仿佛已經將它的氣韻儘數收入心間。

一炷香的清煙升起,隨風繚繞,與清晨的陽光交融在一起,為這場詠梅比試拉開了帷幕。

晨光灑滿胭脂湖畔,波光粼粼,垂柳拂水,湖畔環繞的人群卻在低聲竊語,氣氛中充滿了無形的緊張與期待。

白雪霽清冷的聲音猶在耳畔:“以梅為題,賦詩一首。”

然而,圓台上的眾人卻無人應聲。

不少參賽者低頭握筆,眉頭緊鎖,紙上的字句已然成形,但沒有一個人願意第一個上台。

有人緊緊攥著手中的詩卷,麵露猶豫,目光時而瞥向湖畔的梅樹,時而掃過台上的兩位文壇大家。

陳白眉與柳山居的登場,仿佛為這場比試籠罩了一層無形的威壓,壓得每個人喘不過氣。

“二位文壇巨擘在此,若詩作不堪,隻怕會自取其辱。”

“不錯。能在這般盛會上出彩,本就是難事。更何況,這詠梅之道,幾乎是陳白眉的獨門絕技。”

“是啊,他若一出手,隻怕無人可敵。誰敢搶在他之前開這個頭?”

低聲議論在觀眾席間蔓延,台上的人卻越發沉默。

白雪霽靜靜站立,目光掃過全場,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

這場盛會,她希望能見到更多的才情與風采,而非懼怕與遲疑。

就在這時,陳白眉抬起頭,目光落在那株梅樹上,臉上露出一抹從容的微笑。

他緩緩站起身,衣袍隨風微動,整個人的氣度仿佛天地間一座穩如山嶽的古鬆,沉穩而肅然。

“既無人願意開頭,那便由在下試上一試。”

陳白眉的聲音不大,卻如洪鐘般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邁上圓台的瞬間,周圍似乎連風聲都安靜了下來。

無數道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身上,期待著他會賦出怎樣的驚世之作。

陳白眉站定,目光平和地掃過眾人,隨後轉身麵向湖畔的梅樹。

那株梅樹在晨光中愈顯清冷孤傲,潔白的花瓣如玉般剔透,襯托著它的枝乾越發蒼勁有力。

“梅花者,不與群芳爭豔,獨立寒冬。其高潔之氣,令人歎服。”陳白眉低聲說道,聲音中透著幾分讚歎與敬意。

接著,他朗聲吟道:

“孤山不改梅花韻,獨立寒冬雪滿枝。

俯仰乾坤無俗態,香清自有入心時。”

四句詩落,台下瞬間鴉雀無聲,似乎所有人都被這一詩中透出的高潔之意深深震撼。

片刻後,掌聲如潮水般響起,震得湖麵微微蕩漾。

“好詩!”

“果然是陳白眉!詠梅之道,獨步天下!”

“‘孤山不改梅花韻,獨立寒冬雪滿枝’,一開頭便寫儘了梅花的清冷孤高,句句精妙!”

“後兩句更是將梅花的高潔與芬芳融於天地之間,這樣的意境,已超凡俗。”

觀眾席中,不少人站起身來,滿臉激動地鼓掌喝彩。

佳麗席上的紅衣翩翩輕輕搖了搖折扇,目光帶著幾分讚歎:“不愧是陳白眉,這一詩確實絕妙。”

紫煙繞點了點頭,輕聲道:“他的氣韻與詩句早已合為一體,此等才情,當得起‘詠梅第一人’的名號。”

丹鳳朝陽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眉宇間卻多了一絲淡淡的憂慮。

她輕聲說道:“此詩雖佳,卻未必無人能勝。”

紫煙繞微微一怔,目光轉向丹鳳朝陽,輕聲問道:“莫非你覺得麵具公子還有勝出的機會?”

丹鳳朝陽輕輕點頭,目光堅定:“他自有他的風采。”

陳白眉吟完詩,臉上並未露出絲毫得意之色,他轉身對著白雪霽微微一拱手,隨後緩步退回座位。

他的從容氣度與詩才相得益彰,更令在場之人心中欽佩不已。

有了陳白眉開頭,其他參賽者的壓力卻絲毫未減。

許多人握著筆,眉頭緊鎖,遲遲不敢上台。

但沉寂了片刻後,終於有人邁出一步,手持詩卷走上圓台。

“在下鬥膽獻醜。”那人語氣謙遜,卻掩飾不住語氣中的忐忑。

白雪霽接過詩卷,目光平靜地掃過,輕聲道:“念吧。”

那人低頭輕聲吟道:

“寒枝幾度雪中花,影落清池月自斜。

不是人間爭豔客,卻留孤骨在人家。”

詩句念罷,台下響起幾聲低低的讚歎。

“這詩意境雖佳,但終究少了一分磅礴的氣勢。”

“是啊,與陳白眉的詩相比,仍顯稚嫩。”

白雪霽將詩卷輕輕放下,點了點頭:“雖稍顯拘謹,倒也不失清雅。”

那人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躬身退下。

接下來,陸續有人上台吟詩。

或有詩句流暢,卻缺少立意。

或有立意高遠,卻略顯生澀。

每一首詩作都仿佛被陳白眉的佳篇壓製得黯然失色,再難激起更大的波瀾。

“這一關,怕是無人能撼動陳白眉的地位了。”

“是啊,他的詩不僅詞句精美,更難得的是那種自成一體的意境與風骨。”

“接下來,也隻有柳山居或麵具公子,或許還能與之爭鋒。”

人群中紛紛議論,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柳山居和蕭寧所在的方向。

柳山居仍舊微微搖著折扇,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顯然對這一切並未放在心上。

而蕭寧,則依舊靜靜站立,目光悠然,仿佛台上的一切與他無關。

他的從容氣度讓不少人暗暗稱奇。

“他竟一點都不急?”

“這麵具公子倒是沉得住氣,莫非他有必勝的把握?”

“未必吧,陳白眉的詩已是鎮壓全場,他即便再強,隻怕也難以超越。”

觀眾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湖畔的氣氛卻越發凝重,仿佛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