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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深處。
峰青穀翠,花香雲翳,清泉流響,草木蔥鬱,景致十分瑰麗,勝似人間仙境。
此時,穀內一處洞府大門前,大門緩緩開啟,走出一位身姿婀娜、清麗絕塵的白衣仙子。
仙子好看的眉眼凝結一抹愁緒,嗪首微揚觀望遠處廟宇,幽幽歎息一聲。
近來心神愈發躁動不安,強行閉關一月有餘,卻絲毫未能改善,依舊心神難寧。
“果真是情劫麼…”
楊嬋秀眉微蹙,輕聲低喃道。
對於仙神而言,情劫無疑是修行路上一大難關,稍有不慎,將陷入萬難境地。
昔年她娘親便是例子,她與二哥楊戩的童年遭遇仍曆曆在目。
麵對情劫,最佳的應對方式是轉世輪回,以凡人之軀了結這樁因果。
不過轉世輪回並非沒有風險,最好有親近之人長期守護,免遭變數。
尤其是當下三界亂象頻現,風雨欲來。
此外,若轉世輪回的消息外露,有不小概率會招來昔年的仇敵。
她這些年雖沒怎麼在外結仇,但她二哥楊戩有,而且還不在少數。
那些仇敵不敢針對二哥,亦不敢針對有先天靈寶護身的她,但未嘗不敢針對她的轉世之身。
倘若在轉世輪回中出現何種意外,她不敢想象二哥會出現怎樣變化。
“要不要告知二哥…算了…”
“隻要我堅守本心,不牽扯華山之外事物,情劫或許影響不大…”
楊嬋眸光微動沉吟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當下三界局勢紊亂,二哥在北俱蘆洲鎮壓妖魔,她不想在此即給二哥增添負擔。
稍稍平複思緒後,楊嬋秀眉逐漸舒展,沿著桃林朝聖母廟走去。
月餘未現身,神廟堆積不少事宜等著她去處理,情劫不知如何應對,也隻能先處理當前事宜。
另一邊。
華山,臨崖古道上。
一位灰布長衫、身背箱籠的落魄書生,正拄著竹杖沿山道緩步前行。
書生約莫二十餘歲,皮膚白淨,麵容清秀,然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惆悵,精神萎靡,好似經曆了何種打擊。
路上的行人瞧見書生這副神態,也是見怪不怪,前不久朝廷春闈,這落魄書生八成榜上無名。
春闈鄉試三年一輪,此番落榜,欲考取功名又得再等三年,或者三年再三年,受到打擊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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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萬丈高空,某許姓靚仔隱匿虛空,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此人身上有一絲微弱西方氣蘊,前世應該是西方弟子。”
“嘖嘖,西方好算計,上一世便著手布局,又是書生引誘仙子動凡心的橋段,當真是天衣無縫。”
“楊嬋那小丫頭幼時經曆紅塵,親眼見證父母之深情,如今孤守華山千餘年,情劫顯現,道心不穩,隻需一個契機,便可讓她步其母後塵。”
同樣藏身虛空的碧霄大佬黛眉輕挑,感歎西方算計之巧妙。
許仙默然不語,視線鎖定那凡人之軀的落魄書生。
華山、臨崖山路、落第書生…以及懸崖下不遠處便是三聖母神廟,確實像極了某個開端。
相較於之前算計玉巧仙子,登場之人是藏匿修為的賣身葬父二人組,西方此番算計三聖母楊嬋,似乎費了一番大心思,從上一世便開始布局,勾織因果糾葛。
不過細細想來倒也沒毛病,七仙女下凡有諸多不確定因素,而且受時間限製,容錯率極低。
隻能因地製宜,提前準備好人選,時刻待命。
而三聖母楊嬋則不同,長期待在華山,有大把的時間設計,凡人登場亦是最佳之選。
畢竟楊嬋的修為不低,且有先天靈寶傍身,朝夕相處難免察覺端倪。
但是,許仙此刻隱隱感覺有一絲絲不對勁。
順!
這波太順了!
提前截獲西方動向,剛來不久就撞見了黃毛書生,碧霄大佬甚至在黃毛書生身上感知到細微西方氣蘊,將之鎖定。
巧合無可厚非,但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可能是圈套。
況且有上回被截胡的前車之鑒,西方這次怎麼也該更為縝密。
“師叔,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其中會不會有詐?”
許仙摸了摸下巴,這般猜測道。
碧霄稍顯意外看了眼許仙,半帶輕笑道:“小家夥還挺警覺,不過你所慮不無道理。”
“西方那幫禿驢精於謀算,的確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引誘楊嬋小丫頭是假,引誘你方為真。”
“畢竟如今你才是西方那幫禿驢眼中的心頭大患。”
許仙沉默了一下,眨了眨眼道:“師叔,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碧霄嘴角微揚,也跟著輕輕眨動杏眸:“不是我們該如何是好,而是你該如何是好。”
“師叔我隻負責保你,具體還得由你操作,畢竟你才是變數。”
“這裡麵的操作空間可不小,隻要你操作得當,不僅能讓西方陰謀落空,還能白撿一位漂亮媳婦,也算替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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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聞言默然,心中無力吐槽,合著你不願動腦子,體力活、腦力活都讓我乾。
好吧,這很碧霄。
這時,碧霄玉手拍了拍許仙肩膀,笑盈盈勉勵道:“小家夥,師叔我可是很看好你,也相信你會有應對之法。”
“反正來都來了,我們也不能一直乾看著。”
許仙滿頭黑線,介套從天而降的餅法他簡直不要太熟。
“師叔,您真能保我無虞!”
“包的,老弟,師叔我帶著青萍劍、金蛟剪…”
“混元金鬥呢?”
“在你雲霄師叔那,她可隨時現身支援。”
聽到這話,許姓靚仔稍懸的一顆心也徹底放了下來,恢複肉身,手持人道聖器混元金鬥的雲霄大佬,安全感拉滿。
又與碧霄大佬簡單商談後,許仙走出虛空,朝下方地麵掠去。
不多時,華山臨崖古道旁的歇腳涼亭中,出現一位手握折扇、玉樹臨風的白衣俊書生。
就在白衣俊書生出現不久,一位背負箱籠的灰衣書生也走進涼亭,似要在此歇息片刻再趕路。
“兄台,何故一臉頹廢。”
涼亭內,許姓書生輕搖折扇,主動朝正摘下箱籠的灰衣書生打招呼道。
灰衣書生稍顯疲憊看了眼許姓書生,搖頭輕歎道:“多謝兄台關心,在下鄉試落榜,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許姓書生微微一笑,道:“兄台年紀輕輕,尚有諸多歲月發奮圖強,怎可因一時失利而頹廢。”
“有道是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
灰衣書生聞言愣了一下,緊接著眼神一亮,喃喃道:“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好句!好句啊!”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竟作出此等勸學佳句。”
灰衣書生一改先前頹廢,神采奕奕望著許姓書生。
許姓書生擺擺手,笑道:“在下許漢文,蘇杭人士,方才所言不過道聽途說,兄台謬讚了。”
灰衣書生拱了拱手,道:“在下劉彥昌,出自徐州,觀兄台豐神如玉,氣度不凡,縱使這等佳句並非出自兄台,想必兄台的文采亦不簡單。”
聽到劉彥昌三字,許姓書生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細微異色。
嘖…真是這黃毛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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